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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了冷氣,不然她肯定被冷風打透了。 再看看程羿身上單薄的官服,蘇綺羅微微抿了抿唇。這人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竟然對她善心大發了,不過蘇綺羅是不會忘記對方將她送回蘇府的事情。哪怕心里的怒氣已經漸漸平息了,仇還是會記得的。 待到馬車近前,程羿停下腳步,看向小虎吩咐道:“將蘇姑娘帶回莊子去?!闭f完,程羿轉頭看向蘇綺羅,“回去后,泡個熱水澡,再喝點姜燙,免得受風寒?!?/br> 小虎不解的看向程羿,“二爺你不去嗎?” 程羿抿了抿唇,“我要去宮里一趟?!?/br> 聞言,蘇綺羅直接上了馬車,這大晚上的,她可不想站在這里吹冷風。 待蘇綺羅上了馬車后,另一輛馬車駛了過來,那車夫從車上拿下一個矮凳,程羿踩著矮凳一點點的爬上去,待他在馬車上坐穩時,小虎已經駕著馬車遠去了。 回到程羿在郊外的莊子后,蘇綺羅按照程羿所說,泡了一個熱水澡,又喝了點姜燙。 這么一折騰,蘇綺羅已經累極,躺到床上不久,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綺羅睡得香甜,但是經過南山狩獵一事。這一夜,注定很多人無法入眠。 *** 程府 程大夫人瞪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守了程希遠一日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忙喚來翠兒問道:“佳遙呢?”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她不會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吧? “她被二爺關到祀堂里去了?!卑岬竭@里后,程家兩兄弟公務一直繁忙,祀堂還來不及整理,如今就是一個小黑屋。 大夫人一臉驚訝,“為什么將她關到祀堂里?” 翠兒搖頭,“我也不清楚?!?/br> 大夫人皺眉,“你去將佳遙叫過來?!?/br> 祭祀沒有起火,冷的厲害,蘇佳遙跪坐在蒲團上,心里又冷又怕,雖然她沒向程羿坦白,可想到程羿那怒氣沖天的樣子,心里還是害怕,也不知道對方要怎么懲罰她,再想到程稀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悲涼之感,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她正在這里抽抽搭搭的時候,房門忽然傳來咔嚓一聲響,接著翠兒推門走進來,壓低聲道:“小姐,夫人喚你過去?!?/br> 因為祀堂上了鎖,大冬天的,祀堂外也就沒有守門的。 聽到翠兒的話,蘇佳遙心里一喜,忙起身跟隨翠兒一起來到大夫人的房間。 一看到蘇佳遙,大夫人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兩人對著哭了一會后,大夫人問道:“你二叔為什么要將你關到祀堂?” 蘇佳遙含含糊糊,不知道如何解釋,好在大夫人也不是真關心這些,她見蘇佳遙支支吾吾半天沒說明白,便又開口道:“佳遙,如今希遠變成這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你們的婚事便提前辦了吧?!?/br> 蘇佳遙止住哭聲,一時間沒有理解程大夫人的話,“希遠哥都昏迷了,要怎么辦?” 程大夫人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這昏過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像你二叔,一昏迷便是半年之久,我想著若是你們成親,沖沖喜,希遠也能醒的快一些?!?/br> 蘇佳遙愣愣的看向大夫人,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嫁過來,嫁給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的活死人?要是半年內能醒過來還好,萬一醒不過來呢,她要一直守活寡嗎?!她是喜歡程稀遠,也希望希遠哥哥快點醒過來,可想到以后每日里對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伺候他梳洗,伺候他喝藥,甚至于伺候他吃喝拉撒,光是想想都讓人絕望,她不知道蘇綺羅是怎么堅持半年的,反正她是堅持不了。 尤其程希遠的腿似乎也傷的不輕,萬一他像程羿那般變成了瘸子怎么辦?! 大燕朝雖然沒有殘疾不能為官的規矩,可很少有殘疾人能做官,因為他們在鄉試后便被刷下去了,根本沒有機會參加后續的考試。 怎么辦?怎么辦?蘇佳遙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佳遙?” 蘇佳遙回過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容姨,婚姻之事我一個姑娘家也做不了主,我回去和大伯他們商量一下?!?/br> 見蘇佳遙沒有一口應下,程大夫人心里有些不高興,但是想到她說的也有道理,便道:“那你盡快回去和他們說說吧,我們爭取在年前便將婚事定下來?!?/br> 蘇佳遙點了點頭,略一斟酌,便向大夫人告辭了。 *** 蘇府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悄悄逃出蘇府,還未走出多遠,一個馬車便駛了過來,‘男子’慌慌張張的上了馬車。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蘇綺雯。 因為蘇綺羅的親事,蘇明哲也被邀請去南山狩獵,他當時也踏上了吊橋,雖然傷的不重,但是肋骨斷了兩根,也是疼得嗷嗷直叫,蘇府因此也忙翻了天,蘇夫人一直守在兒子身邊。 蘇綺雯原本打算過年的時候再逃跑,如今見時機正好,便提前跑路了。 馬車出了城門后,直接向北行去,路過第一個村莊的時候,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前走,越走越荒涼,天氣越來越冷,路也越發的不好走。 眼看著天快黑了,還沒看到個住宿的地方,蘇綺雯心下一陣煩躁,對著外面的車夫喊道:“錢三,你能不能快點,再這么晃悠下去,半夜都到不了下一個莊子?!彪y道到時候讓她露宿街頭嗎?! 錢三是蘇綺雯的車夫,因為賭博欠了不少債務,不然也不會在這樣動亂不安的世道跟著蘇綺雯逃跑。 他們兩人這一路上不但要忍受惡略的環境,還要擔心遇到劫匪,實是不易。 這次蘇綺雯給了錢三不少錢,讓他好好準備一下,沒想到這人就買了一輛這樣的破車,坐在上面凍死個人不說,顛簸起來的時候更是膈的屁|股疼。 “你走這么快做什么?要顛死我嗎?”錢三稍微快一點,蘇綺雯便在車里罵道:“我給你拿了那么多銀子,你就買個這樣的破車糊弄我?!當我是傻子嗎?!” 雖然從蜀地遷往京城的時候也在路上奔波了一個來月,可那個時候他們睡得都是高枕錦被,車廂里也是火炭燒的旺旺的,哪里像現在這樣的硬板車,又冷又硬,根本不是人坐的。 那蘇綺雯脾氣火爆,氣上來的時候經常對丫鬟小廝大聲吼叫,錢三似是已經習以為常,被罵了也不吭聲,只一味的悶頭趕路,不過握著鞭子的手卻是青筋暴起。 直到天黑下來,也沒看到個人家,不過倒是看到了一個小破廟。 錢三拉住馬韁繩,轉頭對著車廂問道:“五小姐,前面有個小廟,要在這里過夜嗎?” 蘇綺雯撩開車簾向外面看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