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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件單薄的外衣。“不要亂動,你舊傷未愈,又遇寒水入體,若不好好休養將損害功體恢復?!辈斤L塵略顯淡漠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我也就躺著不再亂動。這算是我第二次看到這個銀發男子了,和昨夜稍有不同的是,步風塵的那頭銀發并未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一樣隨意披在身后,額前兩鬢的頭發悉數梳往后挽成發髻以一根玉簪固定住,男子光潔的額頭與分明的五官展露無遺,少了幾分恬淡的柔和,多了一些莊嚴與清高孤冷之感。只怕這樣嚴謹的裝束才是步風塵平時的樣子吧,雖然看似溫和,卻與他人之間有一條無法跨越的冰冷鴻溝,這樣的人更適合待在高高在上的廟堂里接受他人頂禮膜拜。“多謝?!蔽疑焓州p輕揉了揉剛剛被步風塵碰到過的肩膀,即使是死后重生換了一個身體,還是有些不適應被他人觸碰的感覺,算不得是潔癖,倒可以稱之為一個怪癖。“生之天賜,自當珍惜,真是亂來?!辈斤L塵坐在我身邊,聲音柔和。“我命不該絕?!蔽易旖且粨P,眼里盡是不在乎,對于之前的九死一生渾然不在意,但是倒也奇怪,我跳進瀑布里的時候還未到落日黃昏時,怎么又被步風塵給救了呢?步風塵并未說什么,只是微微俯身突然靠近了我,在讓我覺得距離太近以至于會不舒服之前,這個男人十分恰當的停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是否有瞅見我眼里一閃而逝的不適感,步風塵并未有所表示,只是說道:“救你之時曾見你身上有雷擊之傷,傷口將愈又經河水浸泡,恐怕會留下一些無法抹去的傷痕?!?/br>一邊說著,步風塵就欲伸手去查探我胸口的雷擊之傷,手還未觸及我披在身上的衣服,一股不適感就迫使我仰身往后靠去避開了步風塵伸過來的手,一手支撐身體,一手擋在胸前,我笑著說道:“不必,我自會處理?!?/br>銀發男子的嘴角略微向上一揚,一張透著淡漠的臉一下子柔和了不少,頓時讓我有些頭暈目眩,趁著這一瞬間的空隙,步風塵的手輕輕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只覺得肩膀上好似有千斤萬噸巨石壓了上去,讓我不能動彈絲毫。也不管對方剛剛是不是救了自己,長得多好看,又會不會是圣門里的哪一號厲害人物,我被步風塵的舉動給弄的有些心里不舒服,頓時帶著些許惱怒的瞪向了銀發男子,笑著說道:“傷疤太丑,莫傷了你的眼?!?/br>“你且放心,吾不會過多觸碰于你,只是替你看一看身上的傷?!辈斤L塵的一句話卻生生讓我心中感到一絲訝異。這個男人竟然知道了,不過是我的一個細微小動作,步風塵居然能夠猜測出來我可能不喜被他人觸碰的習性,這等觀察力未免有些強悍了些。只喜歡碰別人,向來不喜歡別人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即使是曾經最親密的人也不可以,莫說是親吻了,就算是碰一下手也會翻臉,這習性有些自私霸道,不過只要是個魔頭,誰沒有一些奇怪的習性。當年的我,就是有這個霸道自私的權利。曾經的我可以放任自己的壞習性無限擴大,而如今沒了武功卻只能忍著心中的不舒服,無奈的用眼神將身旁的男子千刀萬剮,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若是將來有一天我恢復了武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步風塵揍倒。盡管這個男人救了我兩次,抱歉,我就是這么一個愛記仇又喜歡恩將仇報的人。第十二章-上藥-上第十二章-上藥-上就算是我承認我心中對步風塵這個長的好看的男人有一些好奇與好感,就算這個名為步風塵的男子是真的要替我查看傷勢,我也不會認同步風塵封住病人話語與自由行動的無賴舉動,且說剛剛壓住肩膀不讓我起來也就罷了,這男子居然還讓我無法動彈,封了我行動的能力。明明看起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口上冠冕堂皇,這舉動怎么看耍流氓,再看步風塵一副毫無在意、理所當然的態度,我不由暗暗咬了咬牙。人面獸心。步風塵拉起了蓋在我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他的手有一些涼,又白又長,骨節分明,十分好看,偶爾觸碰到我身體的時候雖不會讓人覺得討厭,但也有種怪怪,說不清的感覺。步風塵將衣服徑直向下拉到了我的腰際,看是一回事,碰是一回事,我雖不喜他人觸碰,但也不會因為對方多看兩眼就不舒服。就算是自己一絲不掛的站在步風塵面前,我也不會覺得有絲毫不妥,更何況步風塵看我的那雙眼睛干凈透徹的像口古井似的,不會有任何讓人不舒服的眼神,只是這眼神也未免太冷淡了些。我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還一身的傷疤,又不是什么絕色天香,估計步風塵就算想動心也動不起來,沒有動動胃想嘔吐就算是給我面子了。好冷淡的男人。步風塵平靜的望著我的胸膛,平坦的胸前猙獰傷口縱橫交錯,一道道天雷留下來的傷痕并非是刀劍劃過一般的整齊傷痕,而像是被鈍物粗魯的在皮膚上劃過,傷痕猙獰而粗糙,隱隱約約還帶著幾分焦黑,盡管在圣門藥物的治療下傷痕已經好了不少,但看起來還是十分丑陋可怖。“很難看,是吧?”我笑了笑,藥物能治得了傷,卻沒有辦法完全將傷疤除去,不過也無所謂了,能活過來就算不錯了,怎么還能貪得無厭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更何況我又不是要出去賣。男人嘛,多點傷疤多點男人味,雖然傷疤太多了就成丑了。“的確?!辈斤L塵竟然也順著我的話應了下去,這個混蛋就不能說兩句謊話哄哄人開心嗎?賢門的人可不可以這么直接誠實。大概是看到了我的臭臉,步風塵抬起頭看向了我,微微揚起了嘴角說道:“不高興了?”“我說步風塵閣下,您看夠了沒有?”我咧嘴一笑,扯動了臉上一些橫七豎八的傷疤,不用想我都能知道自己這個模樣有多難看,也虧步風塵能面不紅心不動,噢,不,應該是能夠毫無表情的一直望著我。步風塵笑了笑,遵循著剛剛說過的話,這個男人也當真沒怎么碰我,只是細微的盯著我胸口的傷痕看了看,而后伸手用食指輕輕在我胸口結疤的焦黑傷疤上碰了碰,而后還真的就沒有再碰我一絲一毫了。是真的遵循諾言不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