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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相交換個眼神,笑容燦爛。 扮演灰姑娘的meimei卻不樂意了。 男二號拋棄了她,她感覺到了莫大的委屈。 嘴一癟,就要哭。 其他人不得不手忙腳亂安慰愛哭包灰姑娘。 辛辰則在他們旁邊晃晃悠悠,一臉想說什么,但又覺得自己很無辜的表情。 倪桀抬眼看看。 辛辰和沈梨早就分開,剛才的一瞬間的信任和依賴仿佛只是臨時加戲,戲演完了依然是死守教條的沈梨和崇尚自由的辛辰。 他們不熟,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他們看起來確實不熟。 倪桀緊攥的心臟一點一點放松。 他剛才只覺得有抹了毒的匕首直擊心臟,叮的一聲,扯起腦袋里那根弦,酸意四溢,還有股難以言說的憤怒。 胸口很疼。 平息下來后,驀地像是一道驚雷劈在天靈蓋上,讓他心臟一震,渾身僵硬。 他覺得溫萌值得上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褒義詞。 懂事、溫和、親切…… 就算和他斗嘴也是真誠的。 因為那是一個不會在別人面前出現的真實的溫萌。 他想要保護好溫萌,就像個騎士。 那么沈梨應該是可能會帶來威脅的女生。 所以,他才會在體育課看到陳揚帆和沈梨一起回教室的時候,感到不爽。 在陳楊帆和沈梨一起加入學習小組感到不爽,在沈梨調換座位和陳楊帆坐在一起時也感到不爽。 可現在倪桀頭皮卻漸漸發麻。 ——他真的只是因為想要幫助溫萌,覺得沈梨不太懂事,才覺得不shuangma? 真的,只是這樣嗎? 他大腦沉重地轉不過來。 那樣的話,為什么又會在對象換成不相關的人時,也讓他情緒異常? 倪桀心臟微微發顫,不敢再多想。 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好,天氣轉陰發黃,仿佛不久之后會有一場雨降臨。 一行人互相說了再見,辛辰和李一諾的公交在植物園北門的站臺,而沈梨和倪桀都在東站臺。 分別的時候,沈梨和辛辰也很正常。 沒有任何多余的曖昧。 倪桀和沈梨站在站臺上,默默等待各自的公交車。 過了好半天,他終于忍不住,輕輕開口。 “沈梨?!?/br> “嗯?” 沈梨答得漫不經心。 “你剛才為什么不喊我?” “什么?”她歪歪頭。 “最后那里,為什么不喊我?” 歪頭想了好一會兒,沈梨大概明白了。 她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眼神里卻透露出隱隱的鄙視。 “因為你不靠譜唄?!?/br> 不知道是不是認真的答案。 倪桀和meimei要坐的23路公交,比沈梨要坐的那一班先行抵達。 倪桀帶著meimei上車,坐在窗邊,看向還在站臺上的沈梨。 她表情嚴肅,盯著公交來的方向,碎發招招搖搖。 公交車漸行漸遠,慢慢的,沈梨整個人都被甩在公交車后,從他們視野里消失。 倪桀閉上眼。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眼前出現的畫面居然是最后一幕。 茵茵草地上,沈梨這一次喊的不是辛辰,而是—— “倪桀!” 他變成了辛辰。 先咬牙切齒地看李一諾一眼,再看沈梨一眼。大腦還沒發出指令,視線沒來得及撤開,身體已經先動了。想也不想,扭頭就跑。 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很漂亮。 舉手投足間都有股別人模仿不來的氣質。 然后他拿到了那株復活草。 然后他站在了她們中間。 然后,他也會把那株草給沈梨。 ——像辛辰那樣。 直到現在,倪桀也很希望,自己在那一瞬間能夠變成辛辰。 被沈梨那樣信任地念出名字。 再風光漂亮地完成所有任務。 原來他這個溫萌的騎士,已經不知不覺間變了陣營。 *** 風越來越大,豆大的雨水終于打了下來,帶著一絲絲襲人的涼意。 本來就是還沒熱起來的夏天,今天出門時,溫度不過才23℃,這一場雨下來,大概只有20℃了吧。 雨來的有點突然,溫萌和陳楊帆在開闊沒遮擋的河堤上漫步,被雨水一襲擊,不得不用手遮擋著快步跑到人行道上種植的柳樹下。 “我還以為天氣預報說的是今天晚上才有雨?!?/br> 陳楊帆有點懊惱,對她無可奈何地笑笑。 “我沒帶傘?!?/br> “我帶了?!?/br> 溫萌將單肩包從肩膀上拿下來,翻找一番,從里面拿出把傘撐開。 陳楊帆比她高了十幾公分。 讓她幫忙打傘的話會很不像話,他立刻把傘接了過去。 卻看見溫萌歪歪頭,像個單純的小孩子,對他咧著嘴突然傻乎乎一笑。 “怎么?”陳楊帆一頭霧水。 溫萌搖搖頭:“我本來以為這把傘不適合你,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還挺可愛的?!?/br> 她這把傘是白底粉花,一看就彌漫著少女氣息的傘。 陳楊帆啞然一陣,摸摸頭,沒接這茬,倒是說:“我們先想辦法離開河堤,去公交站吧?!?/br> 陳楊帆打著傘,容納下兩個人,紳士地護住溫萌,帶著她冒雨前進。 這會兒風雨越來越密集,雨水不停濺到他們褲腿、鞋襪上。 河風肆虐,脆弱的傘面孤零零抵抗大風,搖搖欲墜。 幾乎要把傘后的人也推開。 每一步都前進得很艱難。 看陳楊帆皺著眉,傘面時不時抖動,溫萌不由得也抓住傘柄,想要出一份力。 風更加大了。 雨傘上下搖晃。 不知怎么的,他們的手突然碰了碰。 一瞬間,溫萌像是觸電了似的,心里一顫! 還沒反應過來,她雙手已經覆在他的手背上。 接著,手指一點點收攏,將他抓緊。 仿佛只是在出力打傘,實際上兩個人都知道,她只是用了所有勇氣,曖昧地拉住了他的手。 手心貼著他手背,手指按在他手心。 拉得很緊,不給他任何甩開她的機會。 她感覺陳楊帆皺了皺眉,本來的笑容慢慢消失。 雖然依舊溫和,但明顯有了抗拒疏遠的味道。 溫萌似乎什么都沒察覺。只是沉默著前進。 直到走到公交站臺,傘要收回,她才不得不松開手。 冰涼的空氣拍在臉上,讓她臉上浮現出一抹粉紅。 溫萌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可半天,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倒是陳楊帆找到個話題。 “打了傘和沒打傘好像沒什么兩樣,頭發都打濕了?!?/br> 溫萌立刻感激地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