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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公園中找到了她。 再后來,mama和樂團孩子們口中那個“管理”開始約會,時不時給溫萌帶回來價值不菲的小禮物。 可與此同時,mama也變得越來越神經質,越來越暴躁。 溫萌曾站在餐廳轉角的鏤空隔柜后,看見mama對著電話撒氣。 “要么你離婚,要么和我分手?!?/br> 那一刻溫萌感到自己的母親前所未有的陌生。 溫萌總是盡可能溫暖地對待身邊每一個人,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脊梁骨沒法像其他同學一樣立得挺直。 幸好陳楊帆一直扶住她,像一棵參天茁壯的大樹,給她庇護和依靠。 她往下面翻了翻短信——唯獨陳楊帆的信息,她一條也舍不得刪。 輕而易舉在上學期的記錄里找到那段話。 “你高二會讀理科嗎?” “當然。你呢?” “我還沒想好?!?/br> “我覺得你適合文科?!?/br> “可你讀的理科?!?/br> 溫萌發出這條短信的時候,像小學生一樣倔強。 她知道自己做了全世界最幼稚愚蠢的事情,可如果回到高一下期,她還是會毅然決然再把理科申請表提交一次。 ——因為陳楊帆在。 就這么簡單。 就好像他要讀的奧數班、他想讀的樹德中學、他選擇的博喻英中。 一如既往,跟隨著他。 公交車駛過學校大門,又看見辛辰從校門口走向公交站臺,背包上一串吊墜搖來晃去。 溫萌睫毛扇了兩下,收回視線,輕輕嘆息一聲。 *** 有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就是每年秋季開學后,學生們的玩心都很難收回來。 畢竟兩個月暑假的余威尚且沒散,國慶長假又接踵而至。 長假前最后一次大掃除結束,郁青邀沈梨國慶一起去玩。 實際上,大掃除時,郁青和班上幾個男生發生了矛盾。 其中包括上學期坐在郁青正后方的那位干瘦男生,名叫張洪銘。 主要原因是他們清潔小組被分配去打掃籃球場,到了地方后,男生們杵著掃帚站在那里玩電子詞典上的小游戲,將偌大的籃球場留給了郁青一個人。 連矛盾都算不上,這叫郁青一個人生悶氣。 興許周圍人聽著覺得這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兒,可郁青本人覺得十分不爽。 偏偏她又是個逆來順受的性格,這就讓她在被檢查清潔的學生會再三挑剔后,憋屈到了極點。 郁青沮喪至極地邀請沈梨一起出去玩。 哪怕沈梨再怎么喜歡窩在家里偷懶,也不好拒絕。 于是她答應了下來。 10月4號,小高峰過去之后,一起去游樂場玩。 沈梨想這件事情應該就決定好了,板上釘釘不可改變,但萬萬沒想到,回教室聽班主任冗長的放假注意事項,郁青小小聲地又和她嘀咕一遍“萬一下雨了,時間就挪一天”。 也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嘀咕,讓唐樂樂興致勃勃地湊攏她倆。 “你們是不是要去那個新開的嘉年華?是嗎?我也想去,帶我一個吧!” 本著坐在一起的小團體情分,她們讓唐樂樂加入了。 再然后,她們的隊伍從兩個人拓展到了6個人。 沈梨的同桌加上前后桌,全都參與了進來。 從教室里面走出去,郁青還像夢游一般,有點不可思議。 6點過的夕陽從走廊的窗戶斜斜曬到教室門口,高二2班班牌在夕陽中流動著金光,順著這個視角往前看,是高二1班。 郁青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指且若無其事。 “沈梨,你還有沒有什么朋友要邀請,反正我們人都這么多了,再來幾個也無所謂?!?/br> 沈梨沒有領會她的點,搖搖頭。 “沒有?!?/br> “再好好想想?!?/br> “沒有,我熟一點的朋友都在我們隊伍里面了?!?/br> “不一定是我們班的,外班也可以?!?/br> “沒有?!?/br> 郁青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了她很久很久。 那是一種想要拽著她衣領大聲吶喊的目光。 沈梨覺得她下一秒就要沖上來,狠狠搖晃自己了。 最后郁青無語地把視線挪到天花板上,對著那一片空白嘆了口氣。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兒,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要在學校留一會兒才走?!?/br> *** 沈梨一個人去了學校外的公交站臺。 今天溫萌也沒在。 剛才出學校,有個40多歲的男人開車載著溫萌母親來接溫萌。溫萌看了一眼,皺皺眉,匆匆離開了。 看起來不是有什么急事,她只是求快點離開而已。 沈梨將耳機摸出來,戴在耳朵上。 想打開MP3找首歌。 手指摸上去,她猶豫了一會兒,又將耳機摘下來。 小長假前的城市格外喧嘩,平時天色麻黑還坐不滿的大排檔,這會兒已經塞滿了人。來來往往的不管是上班族還是學生,早徹底沉浸在了放假的喜悅之中。 穿梭間帶過的風都是輕松自由的。 沈梨要坐的56路公交車閃著車燈進入公交停放道,在她面前吭哧一聲松了氣將門打開。 她盯著車上稀稀松松的幾個人,低下頭,用腳尖描繪地磚的花紋。 一動不動。 公交車繼續吭哧地關門,吭哧地離開。 車上人太多了。沈梨想,等下班車吧。 56路公交車有個老毛病,它經常會兩輛車一前一后的抵達公交站,第一輛前一分鐘進站,第二輛后一分鐘進站。 然后再等下一輪的兩輛車,就要等10分鐘左右。 沈梨將兩頰邊的碎發別到耳朵后。 六點半盛夏的余威不減,熱浪依舊襲擊著這個城市。塵土干燥的氣味、花木蔫吧的氣味都隨著熱浪亂竄。 隔了一會兒,身邊還多出來一股清淡的檸檬的氣味。 “小甜梨?!?/br> 日常的招呼聲。 辛辰叮叮當當地走到她身邊,整個人好整以暇,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溫度的攻擊。 唯一的不同是,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將短袖校服每一顆扣子扣好。 而是解開了第一顆扣子,露出頸窩,和一小截鎖骨。 沈梨“嗯”了聲,瞥一眼。 辛辰手里拿著一疊嶄新的試卷,上面寫著物理競賽什么什么——大概是剛剛才從他們競賽老師那里得到的。 站定后,他漫不經心掃了掃前面幾道題,表情像是已經知道答案。 然后辛辰放下手,對她笑笑。 “小甜梨,你國慶節準備怎么過?” “就那樣過?!鄙蚶嫜劬σ膊徽R幌?,表情淡如水,“背書、做題、看電視?!?/br> 她頓了一下,抿抿嘴角。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