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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史密斯!”伊莉斯跳起來叫道。騎手聞言,興奮起來,“噢,是羅格!你們認識他嗎?我正想去和他談談?!?/br>男人走了過來,他戴一頂白色的軟帽,穿著橘紅色的運動裝,富有彈性的衣料將他身上噴張的肌rou抓起,扯出緊繃的線條來,即使沒有脫衣服也可以想象他健碩魁梧的身軀。“丹澤小姐?!绷_格?史密斯放下啤酒,親吻她的手背,他的聲音很粗,是個大男人的聲音,“你們不去騎一圈試試嗎?這里的馬不錯,我剛剛新買了一匹馬駒,顏色特別漂亮?!?/br>騎手和他握手,“非常榮幸,史密斯先生。是蓮花吧?”“別提了。這個名字太他媽的娘了,我讓他們立刻改掉!”他說一不二。不僅是對馬,他一向主張男人必須強調權威,掌控全局。史密斯公司的一樓接待大堂里至今仍高懸他的標志性話語——“人生就是掌握與控制!”伊莉斯介紹,“沃克?瑞恩,格林?蘭道爾?!?/br>格林冒了一身的冷汗,低頭接過羅格遞上來的手,握了兩下,“久仰大名?!?/br>羅格沒放在心上,轉頭向騎手說,“我正想找你談談……”格林正好退了兩步,說,“告辭?!?/br>羅格擺擺手,沒回話。格林一轉身快步就往花園門口走。沃克緊跟其后,兩人狼狽不堪落荒而逃。“我打包票他們肯定會失敗?!北柼稍谏嘲l上看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一開始我就不太看好他,不過可能沃克找不到更好的人了?!?/br>瑪麗安一邊拖地一邊擔憂,“沃克這樣太冒險了,如果撞到認識的人怎么辦?他在華爾街也混了那么久了,總有一些熟面孔或者知根知底的人?!?/br>“他滑溜得要命,沒事的?!?/br>“今天晚上你們想吃什么?家里還有蘆筍和牛rou,我想去買點蘑菇做個湯?!?/br>保爾腆著肚子說,“瑪麗安,你干脆別回家了,吃慣了你做的東西要是換了別人我大概不會喜歡了。這里住的也更舒服,你那個混賬丈夫也不會找到這兒來?!?/br>瑪麗安放下拖把,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掰著指頭說,“我在考慮,要不要離婚?!?/br>保爾放下雜志,非常認真道,“你現在才開始考慮嗎?”瑪麗安莞爾,“孩子,婚姻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呢?”“說真的我懶得管別人的閑事,但是親愛的,你是女人不代表你就應該被打。你看看住我們這條街上的女人,哪個不是自在逍遙過得像神仙一樣?你該學學?!?/br>老婦人撇撇嘴,“她們漂亮、年輕還有錢,怎么能這么比呢?”“漂亮是可以打扮出來的;年輕這種玩意兒不是重點,莎拉?伯恩哈特*臨走前多美,簡直就是女神。法國人失去了他們的靈魂,這世上再找不到一個那樣的女人?!?/br>(*莎拉?伯恩哈特:19世紀末法國最著名的女演員及歌劇演唱家,被稱為繼圣女貞德之后最了不起的法國女人。1923年去世。)“她有才華……”“每個人都有才華。存在既有理?!北枆|著胳膊,“況且錢這種東西遲早都會有的。一個人總不能窮一輩子,總會有時來運轉的時候。你以為住在隔壁的那個婊子每天開派對的錢是她的嗎?現代交際花的最大優勢在于金融體系為她們提供了更多生財渠道。以前客戶只能是儲蓄賬戶,利息微薄而且隨時可能破產?,F在的客戶是信用賬戶,不僅能透支借貸,而且附帶投資功能和多種衍生產品,親愛的,存錢是永遠不能成為有錢人的?!?/br>“我不懂那些東西?!崩蠇D人垂頭喪氣道,“如果我離婚了,我會無處可去,房子都是他的。我這個年紀如果沒了家庭又沒有孩子……唉……我不想去領政府救濟金,雖然國家的經濟好像還不錯不缺錢,但是我不想成為國家的負擔?!?/br>保爾為老一輩的勤懇踏實感嘆,“那至少在你考慮清楚之前就繼續留在這里吧?!?/br>他剛說完。外頭的門就打開了。沃克如喪家之犬神色呆滯空洞,一進門他就大叫,“cao!真是倒霉透了!”保爾低笑,看向瑪麗安,“我就是喜歡他這種精神勁頭?!?/br>“你們肯定猜不著今天碰到了誰?!蔽挚颂仙嘲l,指使格林,“甜心你去給我倒點蘋果汁過來?!比缓罄^續,“大壞蛋,頭號投機倒把者!喪盡天良的吸血鬼!”“摩根、洛布、洛克菲勒、芝加哥、梅隆、杜邦、波士頓和克利夫蘭*,還是八個你都遇上了?那真的算是倒大霉了?!?/br>(*美國八大財團: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二戰前形成了美國八大財團壟斷的經濟局面,其中摩根和洛克菲勒掌握了美國全部國民財富1200億美元的1/3左右。)“都不是,如果是他們也就算了。我碰到了羅格?史密斯?!蔽挚撕唵侮愒V了原委,“這就是上帝的旨意,命運的安排。我他媽的在伊莉斯?丹澤面前丟盡臉了。不辭而別!一點禮貌都沒有。讓別人怎么相信我!”保爾仰望著他,壞笑,“所以你最在意的其實是以后你沒辦法在和她約會了是吧?”“去你媽的?!蔽挚颂聛砼乃哪X袋。格林把蘋果汁端過來給他。沃克一口悶掉,大馬金刀往沙發上踩上一只腳,舉杯振臂,“先生們,‘人生之光榮,不在永不失敗,而在能屢敗屢戰!’*向著光明前進吧!”(*“人生之光榮……”:摘自拿破侖語錄)瑪麗安把那只水杯奪了下來,“別再把杯子打了!”“哈哈哈哈,”保爾笑翻在沙發上。連格林也卸下了方才疲憊失落的表情,神色輕松了不少。晚飯后,幾人重新整理思路,在陽臺上開了一場總結點評會議。“對于第一次戰績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北栕隹偨Y。“是我的問題,”沃克檢討,“我在戰略制定上的層次感不夠,目標規劃缺乏實際。該選擇更加低一點的目標,慢慢遞進。我們的方向可以是高端市場,客戶層次也可以瞄準頂層走,但他現在這個狀況肯定是不適應這么高的層次的?!?/br>“說到這個戰略制定的問題,我想提個建議?!北柵e手,“我知道我們要面向的是高端市場,但是實際上按照現在的路線走,其實是中低層的中產階級和工人階級更加容易成為受眾。查爾斯?龐茲*涉案金額高達1500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你有沒有考慮過改變目標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