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殘留著一點細碎的黑毛。

沃克大喜，摸摸他的腦袋，“不錯不錯，很聰明嘛！獎勵你一顆糖?！?/br>
他從柜子上的水果糖罐里拿出一顆糖來拋給格林。

格林慌忙伸手接下來，一顆暖黃色的閃光紙包裹的糖果躺在手心里，看得他心中也充滿甜蜜與快樂。他洗好臉，滿足地將臉湊到沃克旁邊，“好了?！?/br>
沃克心里憋笑，“做得很好?！?/br>
格林開心地抱著糖躺上床了，這次他忘了抱怨床不夠柔軟、被單不夠整潔干凈，他將糖果壓在枕頭下，規矩而乖巧地縮進了被子里。

“我還有工作，要出去一會兒。你先休息。不要出門，除了房東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門知道嗎？”沃克留下一點零錢放在桌上，“如果房東太太拿點心過來，你就收下，對她說謝謝，再親一下她的臉，一定要記著。你是個貴族，不要沒有禮貌?！?/br>
格林抱著枕頭點點頭，“你什么時候回來？”

“晚餐前我會回來的，做個好夢親愛的?！?/br>
第八章

股票點漲到了368點，繼續突破記錄。

在交易所門口有人撞了一下沃克。

“嘿！”沃克認出是弗蘭克?彭貝，“彭貝先生？”

彭貝笑容可掬，“你好?！?/br>
沃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他的手，殷勤道，“沃克?瑞恩，也許您不記得了，我在市長的晚宴上見過您一次，和紐約郵報的記者小姐伊莉斯一起，久仰大名?！?/br>
彭貝恍然，“哦對，我有印象，伊莉斯?丹澤，紅色頭發那位對嗎？非常迷人的小姐，請代我向她問好?！?/br>
站在他身后的男士提醒道，“先生，議員在里面等您?！?/br>
“不好意思，先失陪?！迸碡惽飞?，繞道而過。

沃克也進去了，他見彭貝穿過大廳直接上了二樓。二樓是后臺交易室，一般從業人員進不去。

在做完了幾筆普通交易之后，沃克守在電梯旁，他隨手掏出煙匣遞給電梯旁的那位記錄員，“來一根嗎？剛才和彭貝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很面生，從來沒在交易所里看到過他?！?/br>
記錄員是個熟面孔，點頭，“邁阿密地產商羅格?史密斯，這應該是他第一次來紐約交易所，上一期的財經新聞專訪就是他，目前佛羅里達最富有的人?！?/br>
“噢，我記得了。彭貝發家致富的第一個貴人?！?/br>
“誰知道呢？”記錄員開玩笑道，“說不定現在是他仰仗彭貝呢，畢竟要長時間呆在紐約，還是彭貝更加熟悉這里一點?！?/br>
“你說羅格?史密斯？他要進駐紐約市場嗎？”

記錄員抄起旁邊一份八卦小報，指了指封面，“彭貝牽線搭橋，羅格看上了德克威家的千金，說不定會成為今年又一樁轟動紐約的婚禮?！?/br>
沃克搖頭輕笑，“凱西?德克威不會看上他的，全紐約都知道她那個清高的個性，她當年不是宣稱自己非瑞士皇帝不嫁的？今年21歲了吧？再不嫁就要嫁不掉了?！?/br>
“我承認凱西?德威克有些清高，不過誰讓上帝給她貌若天仙的長相呢？一個女人長成那個樣子有權利清高，我打賭她就是六十歲還會是全紐約最漂亮的淑女。我說的是真正意義上的淑女，不是那些穿比基尼跳吉特巴舞*的sao｀貨?！?/br>
（*吉特巴舞：20世紀初一種社交舞，但舞姿過于奔放，女性動作大時很容易露出內褲。一開始在學生中風靡，被美國一些大學例如杜克大學一直嚴禁。）

沃克倒是覺得吉特巴舞的奔放比狐步舞的古靈精怪要更可愛些。

男人們心里是有標準的。戰爭結束后，女人們的裙子的確是越來越短了，但解放身體并不意味著她們從男人手里奪回了一部分權力。大部分男人慷慨接受，僅僅因為短裙滿足了他們的視覺欲｀望。遵守長裙規則的淑女仍處在男人心中的圣壇上。婊｀子和淑女，男人們分得很清楚，他們都喜歡，也都不放在眼里。

沃克同情凱西?德威克。她的婚事已經成為全紐約人cao心的一件事情了，這姑娘的心里壓力該有多大，所有人都等著看一個想自主婚事的姑娘的笑話呢。

“所以你覺得羅格?史密斯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保爾問，“紐約的上門女婿不好做。在佛羅里達他可能受萬人敬仰，但以他的門面，還無法和老德威克相提并論?！?/br>
“他和彭貝狼狽為jian，到紐約來估計是眼饞著這里的錢呢?！蔽挚四霉P指了指草稿紙，“不對，這里錯了。你專心一點?！?/br>
保爾嘆了一口氣，把目光重新放到坐在對面的格林身上，“我做家庭教師有工資嗎？”

“沒有?！蔽挚肆⒖谭駴Q了，“今天你必須要讓他搞清楚填息怎么算?！?/br>
保爾刷拉拉在紙上寫好了公式和關鍵詞，手一甩，“拿去，自己看，不懂再問?！?/br>
格林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沃克立刻在他手上放了一顆糖，“寶貝不是你的錯。別理他，好好學?！彼D身勸教師先生，“他現在是搖錢樹，要是露餡兒了以后你也沒錢賺，兄弟，如果有錢我也想專門請個老師從微積分慢慢開始教，但是我們沒時間。兩個月，你保證過的，兩個月之后他必須能拿出去賣。要不然那間金絲籠的房租我真的付不起?！?/br>
金絲籠是沃克對曼哈頓公寓的簡稱。保爾無奈道，“你打算什么時候搬過去？”

“下個星期。昨天給他去做了三套衣服，我真的快沒錢了?！?/br>
保爾終于坐直了身體，低頭去看格林的算法，“這邊，等號是兩邊相等，所以左邊加了一個數右邊也要記得加回來，不要忘了?！?/br>
沃克不打算打擾這對師徒了，“我下去給你們弄點吃的?！?/br>
門一關，保爾固態重生，又躺回了沙發上。他把劉海撥弄下來，低聲說，“實在算不出來就算了，也不會真的有人讓你算，記著這些名詞怎么用就行?！?/br>
格林執著地拿著筆算，他對去根號的方法始終掌握不了，算來算去不是差一個根號就是多了，最后索性把筆一摔，不做了。保爾扭著眉頭，“鬧什么脾氣?！?/br>
格林怒氣沖沖瞪著他。保爾被逗笑了，“別這樣看著我，我和沃克不同，他有耐心拿糖哄你我沒有。你不喜歡我你就讓他教你。不過他要工作、還要養你、還要教你做算術題，你也好歹替他想想，要是你失敗了，他就真的完蛋了?！?/br>
“如果不是為了還債，我不會答應的！”

保爾撇開了眼神，仿佛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格林見他不答話，繼續拿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