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隱隱的怒色。這股怒氣來得很是奇怪。既有對葉茂固執的不滿,也有一份莫名其妙的、來自于心底對放棄白光的愧疚。“你不玩音樂,所以你聽不出來!可是我能,皮炎、丁一、五方他們幾個都能!哥,你聽我說,我真的很欣賞白光,也在意白光,因為她對我來說,真的是太難得了!”丁猛下意識皺緊了兩道濃眉。說來奇怪,在今天看到這個白光的錄像資料之前,雖然葉茂已經明確表達過他喜歡上了這個女歌手,但是那個時候,丁猛只是擔心弟弟,希望他不要淪陷在一個混跡于夜場中的女人身上。而此刻,當他聽到葉茂說出欣賞、在意這些詞語的時候,他卻莫名地感覺心里有些沒來由的煩躁,在完全沒有經過大腦的情況下,一句話便脫口而出。“你干脆直接說你喜歡她,就想讓她當主唱得了,還扯別的干什么!”葉茂被大哥這句忽然間帶著情緒的話一下子刺激到了。因為在他的心里,音樂就是音樂,是一種很干凈也很純粹的東西。選擇白光,是因為她唱得真的好,而絕不是因為自己喜歡她這個女人!“我靠,哥,你他媽也太看得起我了!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做事處人那么講感情講關系嗎?呵呵,我本來是不想說的,現在說一下也無妨了。我看你這么上心地選擇陸馨雅,也不完全是為了我的發展,更多是為了考慮她爸給你的商機,還有想追求她本人吧!”丁猛的臉一下子徹底黑了下來。一邊的老白仿佛感覺到了房間里忽然間涌動出的異常,有些驚懼地慢慢蹭到丁猛的腳邊,用右爪輕輕抓了抓他的褲腳。“你他媽就是這么想我的?葉小茂!”丁猛的聲音帶出了一絲在他們兄弟交流間少見的粗野。葉茂正處在一種焦燥與后悔雙重交織的關口,從小到大,對于一直照顧自己到無微不至的大哥,他還是頭一次這么莽撞而沖動。可是另外一種情緒也沒頭沒腦地在他的大腦里撲騰著。明明找到了最適合自己樂隊的歌手,卻橫生枝節,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而且這程咬金還自帶光環,威力巨大,偏偏還有利于自己,讓人有一種打都不能打的頹敗感。這些亂七八糟又現實無比的情緒讓葉茂一時間已經找不到正確的出口。“我怎么想不重要,我就想知道,我成立個樂隊,你那么上心干什么?嘴里說是幫我發展,心里不還是有你自己生意上的小九九嗎?你不就是想成為陸馨雅心里能幫他打開局面的猛男嗎?行了哥,你都說了自己不懂音樂,我的樂隊就不勞你cao心了,大不了,我們不參加什么選秀,玩我們自己的地下就是了!”丁猛兩只眼睛氣得簡直要噴出火來。他一把抓起茶幾上的內部資料,‘哧啦’兩聲把資料撕成幾片,猛地砸在地上。“行,你真行啊葉小茂!我心里有小九九?我他媽有個屁!”他的兩腮氣得直打哆嗦,右拳握得咯咯直響,要不是從小到大都寵著這個弟弟,這個狀態下的他,早就沖上去給他兩個大耳雷子了。看見瞬間呈現出怒發沖冠狀的丁猛,葉茂心里既有些害怕,又滿是后悔。自己一時沖動和嘴快,說出了傷人的氣話,看樣子,是真把大哥氣到了。看著丁猛眼中的怒氣和緊握的拳頭,葉茂一下子想到小時候跟在哥哥后面,目睹他打倒一群小流氓時的兇猛與霸道。大哥拳頭上的功夫,真不是蓋的!我cao,現在大哥氣成這樣,不會沖動得也揍自己一頓吧?這個時候,讓自己馬上認錯求饒跟大哥說自己錯了,他一個大小伙子,也拉不下這張臉。再說,他心里還始終有一股不甘不岔的不平之氣,這讓他更加不愿意立刻對丁猛認輸。得,既然不想求和,又不想挨打,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還是先退避三舍,躲出去再說!“好了哥,我現在心里很亂,不想再跟你論這件事了……內個,我出去透口氣,晚點再回來……”葉茂嘴里一邊說著,一邊拔動兩條長腿,沒敢抬頭看他那個黑臉的大哥,便匆匆出了門。大概是因為心里面亂七八糟的原因,他連門都沒有徹底帶好,還留著一條縫隙,便跑進了電梯間。丁猛瞇著眼盯著葉茂的背影,一直到他出了門,胸口那股悶氣還是沒有消散半點。媽的,這個小兔崽子、王八羔子,還真是小孩不睡覺,欠悠!自己照顧他吃、穿、花,照顧他玩、樂、購,還費盡心力照顧他組樂隊玩搖滾,到頭來,竟然能說出自己是為了心中的小九九,為了當大美人陸馨雅心里的大猛男!去你大爺的,我他媽有個屁小九九?我他媽當個屁猛男?你哥特么是個陽萎,陽萎知道嗎?丁猛感覺心里的憋悶像是被打開了閥門,一時間波濤洶涌,壓都壓不住。他三兩步走到客廳的酒柜前,從里面一口氣掏出三瓶干紅放在茶幾上,連杯子都不用,啪啪啪打開瓶蓋后,上來便悶了半瓶下去。丁猛的酒量不小,即便在酒量普遍出眾的東北漢子中,他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不過,一個人酒量的好壞,有時候,還要看場合和狀態。老話說的好,借酒澆愁愁更愁,一斤只剩二兩九。再能喝的人,在心情不好、愁悶交加的時候,酒量也會大打折扣。于是坐在沙發上的白展堂,就親眼看到了丁猛同志,從一臉怒色,兩眼噴火的猛哥,在三瓶干紅下肚后,很快變成了一個兩眼發直、滿面通紅,有些東倒西歪的醉漢。他趔趄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打了兩個酒嗝,大概想往自己的臥室走。誰知道酒勁上沖,頭暈眼花,沒看到腳下的茶幾,一下子被絆倒在地上。丁猛躺在沙發和茶幾中間的空隙里,摔得頭昏眼花,加上酒勁兒正是最大的時候,半天沒有動靜。老白看到丁猛摔倒的樣子,似乎吃了一驚,猛地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竄到丁猛的身前,伸出右爪,在丁猛的身上不停地抓撓著。可能當初在按摩院那次抓鳥的經歷給它留下了深刻印象,也可能純粹就是一種巧合,老白出爪的方位,恰恰就是小猛子的所在。丁猛在迷糊中被老白的幾下重爪抓醒了,勉強從地上支起身體,靠在沙發上。老白看他坐起來,便停止了對他的抓撓,敏捷地跳到他的懷里。丁猛愣了片刻,左右看了看,見室內只有自己和地上的一片狼籍。門縫外有風吹進,他本就赤祼著上身,一時間只覺得一陣寒意。他從小到大好猛斗勇慣了,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