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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猛沒有想到小猛子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支起了身體。自己不過是聽到幾句好聽的江南話,想了想好看的江南人,它怎么就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當然,什么原因讓小猛子有反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它有反應,就比什么都重要!只不過,讓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這種變化,竟然被對面小幾上的‘白展堂’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只和自己犯沖的臭貓!你說你發現就發現倒也罷了,可是你一只喜歡抓耗子的家伙,干嘛像個花癡一樣,死盯著老子看個沒完。難道?難道你他媽把老子的小猛子當小耗子了?丁猛一個激靈,瞬間瞇起眼睛,便想把兩條結實的長腿支起來,擋住‘白展堂’那兩只精光四射的藍色瞳孔。可是還沒等他完成這個掩護動作,對面的‘白展堂’已經弓起身體,嘴角的胡子一立,猛地從半空中撲了過來。而它落腳的所在,赫然便是剛剛立起身形的小猛子。‘白展堂’在公貓里也算得上一只身手矯健的猛貓了。只不過它的對手,是一個身手更加矯健,十幾歲便以勇猛善戰出名的東北打架王。所以,當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飛撲到按摩床上,兩只前爪直接伸向那只活蹦亂跳的獵物時,卻出乎意料地撲了一空。原來丁猛在它身在半空的時候,便迅速挪開了自己的身體,雙眼圓睜,盯緊了‘白展堂’的來處。在它撲在按摩床上的一剎那,閃電出擊,一把抓住了白展堂的尾巴。嘿嘿,想玩偷襲是吧?想在老子這抓小耗子是吧?小樣兒,我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你這回往哪里跑!白簡掛斷爺爺的電話,在貴賓室外整了整衣服,又假踢了一腳在一邊扮花癡狀的范平,輕輕擰開了按摩室的門。在擰開門鎖的剎那,他好像聽到里面傳來‘白展堂’有些不太尋常的尖叫聲。白簡愣了一下,加速擰開了門鎖。老天!他在烏黑的鏡片后睜大了雙眼。在按摩床邊,丁猛正大喇喇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體只穿著內褲,像是一尊健壯而又完美的大理石雕塑。只不過這雕塑的面部表情十分兇狠,右手在半空中舉著,手里面拎的正是‘白展堂’的后頸。而他的‘老白’,此刻正不服軟地在丁猛的手里掙扎著,并發出有些焦躁的叫聲。白簡一下子急了。“你把貓給我放下!”這一刻,他是真的忘記了自己假扮盲人的身份。面對愛貓被人拎在手里的情狀,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這個野蠻的發情動物有沒有真正傷害到‘老白’,只看他現在兇惡的表情和抓著它的樣子,白簡就已經氣到了。“嗯?”丁猛偏過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白簡,愣了愣。這個小瞎子怎么知道自己現在正抓著他的貓呢?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不過他原本也并沒有用力抓著‘白展堂’,只是象征性拎著它的后頸,對它做個恐嚇狀的表情罷了。此刻聽到白簡的聲音,便順手將貓扔在按摩床上。眼看著那只貓一溜煙從床上跳下去,三兩下便竄到按摩師的身前,又順著他的腿爬到了他的身上。很顯然,這家伙是去主人那里尋找安慰了。丁猛收起剛才假裝恐嚇‘老白’的表情,吹了吹手指上沾的一根貓毛,上下打量著門口的一人一貓。“白師傅,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招惹你的貓,它進到屋里后便是這個樣子,自己在這里又跳又叫,我可連根貓毛都沒碰它的?!?/br>丁猛看出了門口的按摩師面色不善,靈機一動,欺負對方一個眼盲一個不會說話,干脆順嘴扯起謊來。因為眼前這個俏生生的小瞎子可不是普通的按摩師,那是自己身體的大救星,是可以喚醒小猛子靈魂的召喚師,一個自己不能得罪的人。要是承認自己在兇他的貓,那不是給他添堵嘛。白簡被這個無賴氣得一時無話可說。要說自己看見了對方的所作所為,就等于承認了自己是在裝瞎。可是要是信了他的邪,自己已經看見他拎著‘老白’的脖子在兇它,這口惡氣,又如何能咽得下。“丁先生,我不知道我的貓是不是sao擾到了你,因為我看不見。不過我挺了解它的個性,沒人sao擾它的時候,它一般是不會這樣叫的,更不會怕成現在這個樣子?!?/br>“你看,它現在還在發抖呢!”白簡還是想替‘老白‘爭一口氣。明明‘老白’剛進到貴賓室里,前后也沒有幾分鐘,還能把你這個彪形大漢怎么樣了不成,你憑什么這樣欺負它呀?白簡當然不會知道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因為一只類似小老鼠般的東西忽然變得活躍,并且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才造成了兩個雄性動物之間的一場誤會和戰斗。他的‘老白’原本只是跑進來找他玩耍,但是卻真的差點偷襲了這位丁先生的重要基礎設施------鳥巢國家體育場。丁猛聽懂了白簡話里的不滿。原來他一個盲人卻能知道自己在欺負他的貓,是從它不正常的叫聲里察覺到的。可是畢竟你只是在猜測,只要你沒有親眼看到,老子就是不承認,你又能奈我何!再說了,明明就是那只臭貓sao擾我在先,只不過老子現在沒法說得清楚罷了。自己總不能把自己因為聽到他動人的江南口音,并因此聯想到他的身體,然后又產生了化學反應不能致使小猛子醒來亂動的事,都和他解釋吧?再說,這事兒解釋得了嗎!“我說白師傅,你雖然了解你的貓,那也是從前的事了。剛才你不是說它丟了三個多月嗎,這貓在外面偷雞摸狗的胡混了這么久,還能和從前一樣嗎?我跟你說,它現在的眼神你是沒看見,野著呢!”丁猛越說越覺得自己說得在理,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白簡的面前。白簡眼看著他粗豪的身體離自己越來越近,身高差讓對方的下巴幾乎和自己的額頭變成了平行線。寸頭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從空氣中傳來,夾雜著他強健肌體滲出的熱度,讓白簡覺得身上也有些莫名地發熱。而對方那份居高臨下的感覺,似乎讓懷里的‘老白’也有了一種壓迫感,不停地往自己的懷里鉆。雖然自己開門時看到的一幕是男人在欺負貓,可是眼前這家伙瞪著眼睛不承認,嘴里竟然還說出這些讓自己一時間沒法辯解的道理。白簡心里憋著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嗯,您說的也有道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