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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的蠢的認識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是啊,朕也在想呢,他怎么敢?”景仁帝的語氣并不是像是疑問,反倒是一種已經知道了真相的篤定,“當朕想到這句話的時候,朕突然想到了另外兩個人,這兩人都曾經做出十分大膽,大膽到朕不敢想象的地步,而這三人所做的事情,都如出一轍?!?/br>“看皇后的表情,也是猜到哪兩個人了,沒錯,就是林博遠和嚴旭。這三人所做之事嚴重程度雖不同,可從根上看來,卻是一樣的,都是對朕有非分之想?!本叭实蹞u搖頭,“朕真的很奇怪,若是朕的嬪妃做出這些事情倒還罷了,為何這么多人,而且還是有才華、有能力、有地位的人來對朕示愛呢?寧愿落得個jian佞的名聲,卻不想成為國家棟梁,朕當真美若天仙,又那么迷人?”“陛下自然是迷人的,我被陛下迷得都快想不起自己是誰了?!被屎笳f道,他這句話倒是真心誠意,與那三人完全不同。不過景仁帝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繼續道:“于是朕也找人跟蹤了淮南王,還讓錦衣衛在淮南王府中搜有沒有同樣的香,果然也搜到了。朕自己試過香,做了一場與兄弟luanlun的夢,醒來后真是愧對列祖列宗。朕突然想到,朕聞香會做夢,那宮中伺候的婢女、下人偶爾也會聞到香味,會不會也做夢呢?于是朕別人來試,結果卻相當詭異,這香居然只對朕有效,其余人嗅到這個香味,和普通熏香并無區別?!?/br>肖錦意連苦笑都笑不出來,只能靜靜地望著景仁帝,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審判。“皇后是想知道為何朕已經查到這個地步,卻仍然要與皇后有肌膚之親嗎?”景仁帝道,“朕信皇后,皇后大概和這些人是同樣的,卻并未想過對朕做什么,還將所有人的香都搜走燒毀了。朕也曾想過,這些人明明對朕有非分之想,卻為什么不愿自己親身上陣,反而要使用這種容易……‘喔喔細’的香。朕一開始想不透,其實也并非想不透,而是不愿意把真相想得那么不堪。如果朕愿意自欺欺人一些,說不定這件事就這么揭過了??呻奘裁炊枷雴杺€究竟,最終,還是想到了答案?!?/br>“你們想要朕對你們動情,卻深深地厭惡與朕有肌膚之親,便用了這種方法?!本叭实壅f著,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肖錦意望著這個笑容心痛無比,不顧自己和景仁帝現在的氣氛,一把摟住他,繃帶上滲出紅色,他依舊堅定地抱著景仁帝:“不是你們!是他們!”“是嗎?”景仁帝的視線中充滿了懷疑。“是!”皇后堅定地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這些人對你一直使用香,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你一直都是屬于我的!”“哦?”景仁帝沒有被皇后的話感動,反倒冷冷道,“所以皇后是很清楚很肯定,朕在同皇后魚水之歡之前,沒有與任何人有肌膚之親了,是嗎?”肖錦意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而降,肖錦意到底查到了什么地步!“可是朕自己還記得,大婚之前,朕甚為太子的時候,還納了兩個良娣,只是大婚不久她們就過世了,只存在在朕的記憶中,卻模糊得連臉都不起來。朕有問過別人,對于四年前的事情有多少記憶,就連井西獻都說,太久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了,有些人連臉都想不起來,只是記得很清楚。于是朕才發現,原來不只是朕一個人的記憶有問題,而是只有朕一個人發現自己的記憶有問題!”到最后一句話,景仁帝已經是憤怒至極,然而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怒什么。“整個世界,朕身邊所有的人,最深刻的記憶竟然都是從朕大婚三個月后寵幸德妃那個時候開始的,而他們居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肖錦意,你的宮女你的心腹包括你的三哥,竟然迄今為止都沒有發現你是男子,肖錦書那般聰慧的人,眼睜睜看著你和呼延曦大戰數百回合,居然還堅定地認為你是女扮男裝!”“肖錦意,你告訴朕,朕到底……在怎樣一個世界中?到底是朕魘到了,還是這片江山……”最后一句,景仁帝終究是說不下去了。第50章難得糊涂肖錦意什么都沒說,他只是牢牢地握住景仁帝的手,似乎怕小皇帝甩開自己一般,緊緊地抓著。然而景仁帝沒有甩開他,任由肖錦意與自己十指相扣,他低下頭,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沉聲道:“朕想,你是不能說的。既然有能夠讓特定的人做特定的夢的香,有能夠讓人太痛便感覺不到痛覺的辦法,那么讓一個人無法說出必須保密的話,應該也是能做到的。朕下令處死嚴旭之后,行刑前,井西獻不死心地又折磨了嚴旭,什么蛇坑蟻xue全都用上了,據說當時嚴旭嚇得膽子都破了,卻依舊什么都不說。井西獻言語中對自己的前統領很是欽佩,朕卻覺得,嚴旭是想說卻什么都說不出來?!?/br>“我只能說一件事,”肖錦意拉起小皇帝的手,在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我是真的,我對陛下的心也是真的?!?/br>肖錦意是想讓景仁帝相信自己的真心,他拼命地想要保證什么,誰知景仁帝卻十分篤定地說:“那是自然,你若是假意,朕也不可能放心與你在一起。朕之所以會心悅肖錦意,是因為肖錦意的真心,朕看得到?!?/br>“陛下英明?!毙ゅ\意真心實意道,這樣的小皇帝,任何人的虛情假意都不可能瞞得住他。可也真是因為這份睿智,肖錦意才十分擔心,慧極必傷,情深不壽。他愿意說一輩子謊瞞住小皇帝,可景仁帝不愿意在謊言中活著,他固執地非要找出一個真相,哪怕早就發現真相可能是自己無法承受的,卻依舊堅定地查下去。“陛下,”肖錦意誠心誠意道,“臣請陛下不要再查下去了。陛下永遠是這個江山的帝王,我們這些人絕對不會傷到夏國的任何人,也不會影響到任何人。最多、最多就是對陛下有些非分之想,以陛下的聰明才智,定然能找出這些人,將他們趕得遠遠的,讓他們沒有傷到陛下的機會,好嗎?”他寧愿小皇帝自欺欺人一輩子,也不想他活得這么清醒。景仁帝凝視著肖錦意,良久才默默別開眼,不去看肖錦意真誠的眼神:“晚了?!?/br>這句話仿佛一把剪刀,將肖錦意頭上的繩子剪斷,頭頂的大石終于落了下來,把他的期待砸成一灘爛泥。“你說的,朕也早就猜到了。尤其是在出京前夕,朕一直暗中監視的幾個人,同時在府中消失,半個時辰后,又同時出現在原地,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