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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早朝已經過了。“嚴旭刺殺陛下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朝臣們知道陛下遇襲,這幾日都不會上早朝?!被屎蠡卮鸬?。景仁帝凝視了皇后一會兒,最終將想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只道:“為朕更衣吧?!?/br>于是兩人起身,都穿戴整齊后才喚來下人伺候他們洗漱,帝后依舊像以往那樣恩愛。景仁帝心中對嚴旭恨極,但同時還保持著一絲冷靜。他對昨夜嚴旭說的話抱有一絲懷疑,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問問嚴旭。記憶中嚴旭向來規規矩矩,并非膽大妄為之人。盡管景仁帝知道自己現在的記憶根本不做準,但也能做個參考??傆X得嚴旭此人前后性格變化大到判若兩人,這令景仁帝十分不解。感覺沒有那么疲勞后,景仁帝便暗中去了鎮撫司的大牢。一般那種地方帝王是不會去的,皇帝只要結果就好,至于錦衣衛是怎么拷問犯人的,那與皇帝無關。不過這一次,景仁帝心中的疑問并不是錦衣衛簡單的匯報就能解釋清的,他要親自審問嚴旭。“陛下若是去的,可容臣妾一同前往?”皇后看出景仁帝的心思,主動請纓道,“臣妾可著男裝?!?/br>一提男裝又戳中了景仁帝心中不可言說的痛楚,他看著面色不改的皇后,只覺得心頭微痛,卻又舍不得對皇后做些什么。此時披在皇后身上的女裝鳳袍看起來格外刺眼,景仁帝輕嘆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他終究是舍不得皇后的。在去往鎮撫司大牢的隊伍中又多了一個侍衛,此人穿著普通的侍衛裝束,周身的氣勢卻連大內侍衛首領都比不上,這人緊跟在景仁帝身后貼身保護,而景仁帝卻不曾回頭看他一眼。此次去鎮撫司大牢是低調行事,景仁帝乘著一個灰撲撲的小轎子,在井西獻等人的迎接之下,悄悄地進了大牢中。一進牢里,就看見個穿著男裝的女子臉色慘白地在收拾牢獄?;旧吓优缒醒b是非常容易看出來的,幾乎是一目了然,男扮女裝亦是如此。這也是景仁帝不解之處,他為何一直將皇后視作女子,完全看不到他高大的身材和矯健的身姿呢?明明皇后每天都穿著緊身的勁裝在自己面前舞槍,胸前隆起的分明是健碩的胸肌,自己卻視而不見,真是奇哉。這男裝女子并非錦衣衛專門訓練的女探子,而是奉旨來學習律法的蘇懷靈。自獵場回來之后,鎮撫司大牢多了不少需要拷問的犯人,已經長了蜘蛛網的鎮撫司大牢被井西獻管理得煥然一新,從原本的荒廢建筑變成現在一進門就覺得寒氣撲面無比森嚴的鎮撫司,看來這些日子井西獻真是一點沒閑著。蘇懷靈的臉色并不好,在鎮撫司受過一段時間教育后,她好像懂了不少事,見到景仁帝也沒再試圖撲過去抱大腿,而是規規矩矩地跪下,不敢再直視天顏。景仁帝對此很滿意,只是現在不是說蘇懷靈的事情的時候,連視線都沒給她一個,便直接進了大牢。身著侍衛服飾的皇后視線掃過蘇懷靈,又看了看走在前方的小皇帝,微微笑了一下。身為階下囚的嚴旭再也沒有之前禁軍統領那威嚴的模樣,為了迎接景仁帝的到來,錦衣衛還特意將他打理了一下,讓他看起來顯得整潔一些,除了被皇后斬斷的那只手外,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傷痕。“他說了什么嗎?”景仁帝問道。井西獻回道:“從進入錦衣衛大牢開始,他便一言不發,我們也動了一些刑,卻一句話都撬不出來?!?/br>對此井西獻是有些敬佩的,不管嚴旭做了什么欺君罔上的事情,就沖著這份堅持,也值得人佩服。身為錦衣衛統領,他自然知道鎮撫司的手段有多可怕,井西獻自認沒辦法撐過這些刑罰,而嚴旭卻能咬牙挺住,連吭都不吭一聲,是條漢子。景仁帝卻是皺皺眉,命人抬起嚴旭的頭,只見這人雙目清明,神智沒有問題,這樣就夠了。景仁帝問道:“朕只有兩個問題,第一,何為‘出局’?第二,燃香可入夢這點朕清楚,可你們又怎么確信,朕夢到的必定是你們本人呢?”皇后的視線本來落在嚴旭身上,聽了這個兩個問題后,猛然看向景仁帝。只見小皇帝端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一向冷靜的皇后尚且如此,嚴旭自然更是震驚。他的驚訝毫不掩飾,臉上寫滿了生怕秘密暴露的恐懼,對于景仁帝來說,這就夠了。不過該試的刑罰還是要試的,景仁帝揮手冷酷道:“不必在意朕,動刑?!?/br>盡管他說不必在意自己,但錦衣衛還是要考慮小皇帝的心情的。接下來的刑罰都沒什么視覺沖擊,最多就是針刺鞭打一類的,不會太殘酷,但嚴旭依舊什么都不說,吭都不吭一聲。在一旁觀看的蘇懷靈捂住嘴,來到鎮撫司這些日子,她天天吐天天吐,也就這兩日適應了一點,雖然有些不適,但總不至于在帝王面前失態。蘇懷靈這些日子聽慣了慘叫和求饒,今天見到嚴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敬佩。然而蘇懷靈的敬佩在景仁帝這里就是疑惑,嚴旭若只是不吭聲也就罷了,為何連表情都不變?鞭笞針刺在他這里好似撓癢癢一般……不,是沒有任何感覺。景仁帝擺擺手,動刑的錦衣衛停下,井西獻到景仁帝身邊,只聽皇帝道:“這里最能忍痛的錦衣衛是誰?”一個錦衣衛上前跪在景仁帝面前,景仁帝道:“方才的針,拿一根輕輕刺他一下?!?/br>第27章歸于平靜這種突然要懲罰下屬的命令是很不合理的,蘇懷靈看了看那個被叫出來的錦衣衛,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陛下,嚴旭不肯招供不是錦衣衛的錯,請陛下不要責罰!”本來她在墻角站著圍觀嚴旭受刑,沒有絲毫存在感,這么沖出來一開口,一下子進入眾人的視線中。景仁帝冷冷地看向井西獻,井西獻連忙道:“啟稟陛下,錦衣衛教的大都是,對于一些宮廷、朝堂上的規矩,這里難免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她已經學的差不多了?!?/br>景仁帝點點頭,算是認可井西獻的說法,井統領暗暗擦了把汗,連忙對手下使了個眼色,一個錦衣衛沖出來把蘇懷靈的嘴給堵上,綁起來扔在了墻角。其實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應該是讓蘇懷靈退下,可這女子是景仁帝親自吩咐過來學規矩的,景仁帝沒開口趕她走,是不會有人敢拽蘇懷靈下去的。那名據說是耐受度最強的錦衣衛走上前,其中一人拿起針來要刺,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