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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時間一直停留在此刻多好。可惜,這世上從來不缺煞風景的人。原本安靜的踏霜不安地踩著地面,泥漿四處飛濺,它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顧寒昭吹了聲口哨,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踏霜歪著頭不解地看著他,大大的雙眼滿是懵懂,顧寒昭沒有理他,只是指了指遠處。踏霜極有靈性,馬上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前腿一直踢踏著地面,躊躇著不肯離開。顧寒昭知曉它忠心護主,但這樣的情況下它并不合適留下,只能低聲喝道:“離開?!?/br>踏霜原地踏了兩步,終于意識到主人是真的生氣了,嘶鳴一聲奔馳而去,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一道黑影閃過,隨著踏霜離開。顧寒昭揮揮手,示意其他暗衛按兵不動。“怎么了?”原本睡得香甜的趙掩瑜被驚醒,揉了揉眼睛,一睜眼便看見顧寒昭正呵斥踏霜,瞬間警醒,他的聲音明明還帶著困意,眼神卻明亮無比。顧寒昭把玩著他垂落的發絲,將他抱在懷中,在他耳邊安撫道:“一些不敢露面的鼠輩罷了,別怕?!壁w掩瑜的雙眼睜大,不知對方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是因為此時情況特殊,還是……不待趙掩瑜細想,便見幾個握著長刀的黑衣人從屋檐上飛下,隔著雨簾看得并不清楚,趙掩瑜睜大雙眼,脫口喊道:“小心!”身體更是下意識地抱緊顧寒昭,側著身子竟然想把顧寒昭擋在身后。原本背對著黑衣人的顧寒昭因為趙掩瑜下意識的行動清晰地看到了舉著長刀不斷逼近的黑衣人。他的雙眼赤紅,仿佛回到了前世的那個綠洲,深不見底的湖水冰冷刺骨,那個人親吻著他的眉心,然后將自己推了上去,親眼見到自己的心愛之人沉入水底的無力感再一次襲來。單手抱住趙掩瑜的腰身,另一只手抽出腰間軟劍,一個轉身將擋在自己身前的人護在身后。趙掩瑜抱著顧寒昭,指尖泛白,他緊閉雙眼,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來,一瞬的天旋地轉,等他回過神來,原本跪坐在地上的姿勢已經變成了站在顧寒昭的身后。趙掩瑜被保護得很好,以至于他沒有看見顧寒昭修羅般的眼神,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被他的眼神震懾,有一瞬間的猶豫,很快理智占據了上方,大喝一聲,沖上前去。顧寒昭的雙眼毫無憐憫,對方在他眼中仿佛已經沒有了生氣,那黑衣人還未靠近,便被他一腳揣向了火堆處,黑衣人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徹底暈了過去。另外四人對視一眼,不再戀戰,飛身隱入雨中,顧寒昭沒有片刻猶豫,手持長劍緊隨其后。趙掩瑜咬唇,他不會武功,就算跟去也只會拖后腿,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黑衣人,卻被還在燃燒的火堆吸引了注意力。煙里有毒,好似找到了追上去的理由,趙掩瑜撩起衣角,沖進雨幕之中。黑衣人雖將顧寒昭引出了破廟卻沒有跑多遠,趙掩瑜全力跑了一段路,便在一片竹林中看見了正在交手的幾人。顧寒昭此時已經逐漸恢復了理智,手中長劍卻沒有絲毫遲緩,即使四人合力也奈何不了他。顧寒昭知道這些人是死士,即使留下活口也會服下預先藏好的□□,所以全然沒有留他們一命的打算,每一招都充滿殺機,竟比這些刀口舔血的死士還凌厲幾分。死士們暗暗心驚,在接到任務時他們就已經知曉顧寒昭武藝高強,但怎么也想不到竟會如此高強,即使與江湖上的頂尖高手相比也豪不遜色。經過上一世的磨礪,顧寒昭的劍術可以說是突飛猛進,所以才能殺這群死士個措手不及,但若再多一兩人,鹿死誰手便未可知了。“寒昭,火中有毒,是蛭影!”顧寒昭聞言砍傷一名黑衣人,將他踹翻再地,蛭影顧名思義,猶如血蛭如影隨形,它靠煙霧侵入四肢,讓人手腳無力,若有武功內力便會暫時被壓制,十二個時辰內沒有解藥,便會永遠失去內力。抹去飛濺到眼角的血珠,顧寒昭的眼中還殘留著懾人的寒意,雖然很想將眼前的死士斬殺干凈,但顧及到還在一邊的趙掩瑜只能且戰且退。一名躲在最后的黑衣人瞇起雙眼,趁顧寒昭□□的間隙射出手中袖箭,顧寒昭輕松避開,袖箭只削斷了他的一縷發絲,但卻直取趙掩瑜的性命。“掩瑜,躲開!”顧寒昭毫不猶豫地轉身,將后背暴露給敵人,拼命將手中長劍擲出,袖箭被一分為二落在滿是泥濘的地面,只余箭尖的藍光一閃而過,箭尖周圍的花草瞬間枯萎。還沒有等他松一口氣,便見趙掩瑜滿臉驚恐,向自己飛奔而來,接著便是左肩一痛。☆、第十六章顧寒昭一個踉蹌,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斜,袖箭卡在血rou之間,左肩一陣酸麻,左手無力地垂在身側。余下的黑衣人見狀大喜,當即舉起大刀向前沖去,顧寒昭利落轉身,借助旋轉的力道,施了巧勁將不自量力的黑衣人踹翻,趁著他們還未起來的空隙帶著顧寒昭狂奔而去。此時躲在暗處的暗衛才紛紛出手,合力將僅剩的黑衣人擒拿,他們出手狠辣毫不容情,傷地最重的便是躲在暗處偷襲的黑衣人,此時他的四肢筋脈被盡數挑斷,猶如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捆起來?!鳖I頭的暗衛掰開黑衣人的嘴,阻止他將藏在口中的□□吞下,冷冷地對身后的暗衛道。若不是顧寒昭有意為之,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傷得了他,蟄伏在不遠處的暗衛們在見到顧寒昭受傷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了,但最后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直到顧寒昭示意才紛紛出手。這些暗衛不僅僅是顧寒昭的仆從,而是可以讓他交托生死的兄弟。一名暗衛將浸滿麻藥的布團塞進已經被挑斷手腳筋的黑衣人嘴里,不待他暈過去之后便毫無猶豫地抽出武器將其他黑衣人的頭顱斬下。唯一活下來的黑衣人睜大雙眼,驚懼地看著這一幕,領頭的暗衛蹲下,拍了拍他的臉頰,神情淡漠就像在看一個死人,森然道:“待會兒,你就該羨慕他們了?!?/br>驟雨初歇,顧寒昭和趙掩瑜帶著一身濕氣不間斷地跑了一炷香的時間,直到看見一條湍急的河流才停了下來。趙掩瑜扶著顧寒昭靠坐在一棵樹下,落在樹葉上的雨水滾落在顧寒昭的額上,趙掩瑜想用衣袖擦去,卻尷尬地發現自己也是一身的狼狽,身上的衣袍已經濕透,甚至因為剛才的奔跑染上泥濘。“你的傷需要處理?!壁w掩瑜并不知道原本緊隨其后的黑衣人為何失去了蹤跡,只慶幸著兩人的死里逃生以及有了片刻的喘息世間為顧寒昭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