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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結果如何,孤無話可說。但你若膽敢借此脅迫辱及于孤,如何如何,孤都會叫你知道,何為萬劫不復?!?/br>博源一手橫劍在他頸前,一手按在他的心口,用力到就像是想挖出他的心來。華美至極的臉上扯出一抹故作放蕩奢靡的笑意,眼神卻冷漠決絕。隔著頸項的利刃,低頭在他的唇上摩挲著咬下去:“沒關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陛下還想怎么叫我萬劫不復?我現在難道還有歸途?”……靖榮從幽禁著徽之的殿墻跳進去,用不耐煩的語氣掩飾他的不自在。“半夜不睡又在玩棋子,你們這些讀書人就不能少費點腦子別搞什么陰謀詭計?!?/br>徽之難掩意外,唇角勾起一點笑意:“你怎么來了?”靖榮頭疼:“玩什么彎彎繞繞,都說了走了就別回來了……找我來干什么?先說好,其他事都好說,我絕不會跟你一起背叛陛下?!?/br>徽之怔了怔蹙起了眉:“我沒有找你?!?/br>靖榮愣住了:“不是你找人給我傳得紙條?這是你的筆跡啊?!?/br>徽之手里的棋子驟然滾落在棋盤上,激起一地的噪雜。他的眼神有些恍惚隨即變作凜然:“快回去!陛下有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感覺有極其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文珩又回望了一眼碧霄宮的方向,眼底走神更甚:“我知道紫宸宮里的一眾侍讀都被你籠絡了去,但是前朝世家林立各自為政,以你的資歷就算位列朝堂,沒有陛下一力支持你也別想叫那些人聽你的。此事過后再談吧,天快亮了?!?/br>月笙簫看著西斜的月色,眼底也略有隱憂疑慮,面上卻平穩不動:“文大人今日既然心不在焉,此事就過后再談。天色已亮,各宮都要醒了,與其分開走惹人疑慮,不如我與文大人一程,今日碧霄樓正是該在下當值?!?/br>文珩看他一眼,不知他又是什么心思,收斂了神色走在前面,腳步不知不覺加快:“那你便等著吧,陛下醒來要好一陣子才肯見人?!?/br>……“滾開!”姬清別開頭,凌厲的斜睨著放肆的博源。博源的唇上沾著不知道是誰的血色,面無表情的凝著他,呼吸低沉急促。那劍橫在兩人中間,雙方都在極力的掙扎壓制中被割傷,到最后看來,竟然還是博源傷得重一些。博源自嘲的笑了,神情更加陰郁。到了這一步難道竟然還舍不得傷他?!博源丟開劍,抓著那病弱單薄的手臂,微微用力,不知道是放縱還是壓抑心底那股子想要折斷的欲望。“陛下小聲一點,這么熱情是想叫人進來看見嗎?別忘了你現在是個什么樣子?真沒想到,流傳了許久的預言里的禍國妖孽確有其事,居然就是大周最為尊貴的陛下自己。你敢叫人看見嗎?到時候誰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你從這個位置上扯下去,誰都可以對你為所欲為?!?/br>博源惡意的笑著,眼底卻忽然有些濕意。不知道為什么,只是想到這個人有可能被人這樣摧毀,他的心就不可遏制的痛起來。身體不正常的熱度,想要撕毀他,侵略他,占有他,弄哭他的惡意,一點點冷卻下來。博源笑得更大聲,囂張狂妄,惡意滿滿,按著他的手把頭抵在姬清的頸側,卻是為了遮掩因為一抽一抽的心痛,眼角滴落的淚意。那帶著慵懶笑意的聲音,卻極力咬牙維持著他云淡風輕的體面,沒有流露出一絲的顫抖和心軟。“陛下是乖乖滿足博源一次,換得恩怨兩消,至此再不相見。還是拼著受我一劍,叫人都來看看,你是個什么樣的怪物?!?/br>……做了噩夢的笙歌,胡亂的披著衣服,穿著襪子就在冰涼的夜風里跑了出去。什么都不會發生,只是噩夢而已。醒來以后,只需要感到慶幸。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安然無恙的姬清,想要抱緊他。碧霄樓的格局圍繞著正殿,看著很近的距離,卻要繞一圈。笙歌的心里越來越急,他應該更強硬坦然一點,堅持和姬清睡在一起的。這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夢里醒來卻要穿過這重重冰冷的夜色,才能到他面前去抱住他。……姬清冷淡疏離的眼底,并無一絲波動。被他上一次當然也沒什么,但是有一個人或許會很傷心。而且,博源公子并不像他說得這么有契約精神,以他的性格,不但會上得人盡皆知,完事后,按照劇情還是會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既然如此。大家就不要制造叫人浮想聯翩的誤會了。姬清微微轉頭看向他,冷淡毫無情緒的臉上忽然笑了,就像冰天雪地驟然怒放的花樹,一瞬間開到世界的天邊。“沒有人能叫孤做選擇?!?/br>姬清的手指毫不猶豫的抓著唯一能勾到的劍刃,在利刃割到手指掌心的刺痛里,神色不動微末,瞬間震斷劍柄,勢不可擋的朝壓在身上的博源揮去。……碧霄樓安靜極了,巡邏的守衛都有條不紊的換著行走的路線。沉默的宮婢、侍從執著宮燈已然開始最早一班的工作。只有陛下在的正殿,悄無聲息,沉在一片暗色的帷幕里,被拱衛著,無人可靠近。笙歌衣衫不整的突如其來,叫外圍的守衛有些無措。“笙歌公子,王上今夜已經招了人侍寢,您若要進去,還是等文大人稟告后吧?!?/br>笙歌臉色驟然變白:“有人在里面?是誰?”“是博源公子?!笔绦l的臉色有些泛紅,想起博源公子站在門口,一副云雨之后的樣子,命他們多叫幾桶熱水來候著。笙歌只覺得夢里那種恐慌像是突然延伸到現實來:“誰叫他來的?不可能,讓開!”侍衛不敢認真阻擋,這個問題他們也回答不上來,他值守的時候,博源公子應該就已經在里面了,他們也沒有看到文珩大人。眼見炙手可熱的笙歌公子妒恨交加就要強闖,首領不在他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幾息就叫笙歌跑了進去,他們沒有詔令卻是不能隨意進入里面的,只得面面相覷。……博源的身體立刻向后仰去,避開第一擊,第二擊卻立刻橫斜回掃。在他不得不拉開距離的瞬間,姬清已經毫不猶豫的喊人。第一個進來的卻竟然是最不該出現在這里的笙歌。“出去,叫靖榮來!”姬清握著殘劍的手不斷的滴下血來,殿內滿目狼藉,面上的神情卻是冰冷平靜的孤絕。博源哈哈大笑再沒有放手逼迫,只用一種奇異的眼神專注的望著他,就像一生最后一眼,所有極致復雜的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