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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相貌與名滿朝歌的徽之公子年少的時候,非常相似。讓姬清看的話,并不像,沒有一點相似之處。這是個,相貌非常清俊單純,像山間的清泉一樣純明澄澈的少年。靈魂中沒有一絲陰影。雖然沈十五郎,在姬清看來和自己那死情緣了的竹馬君沒有一絲相似之處。但是,在所有人,尤其是設局的人眼里,這就是一張會讓帝王只要見了就會神魂顛倒忘卻一切的,初戀的臉。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一見鐘情了。……沈笙歌的一生,前十七年波瀾不起,日復一日,沒有任何驚喜和期待。直到他十八歲前那一年春天,他隨意的彈著琴,腳邊是尋常的收集來釀桃花酒的花簍,一切都普普通通一如往常。只除了他無意間的一回頭,一生就像命運突然拐了個彎。那個人真好看啊。梳著一絲不茍的發髻,瘦削的面上,眉目像是夢里含著愛意一筆一筆畫上去的。朱紅的衣都被他眉目的動人掩映,黯淡成模糊的背景芳菲色。他不說話,冷冷淡淡,仿佛從來沒有快樂過。讓人想把所有一切都給他。他笑起來,就像梅山的春神東君,整個世界都開滿了花,最后一朵開在心上。一生都再也不能忘。……沈笙歌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對方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抓住自己的肩膀,某種似是瘋魔一樣,卻小心翼翼溫柔的問:“你回來了嗎?”沈笙歌的心跳得飛快,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請問,您是對我說話嗎?”被猛地一把抱住,用力的按入懷中。笙歌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他覺得這個情景太奇怪了,可是,他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用力的抱緊他。分明是個登徒子,陌生人,可是,他一點也不像推開他。反而——“你的溫度好低,”笙歌慢慢反手回抱住他,清澈的眼眸盈著溫暖的笑容,“你在發抖,很冷嗎?”“不要留下我一個人?!蹦腥宋⑷躅澏兜穆曇?,微不可聞,藏著一絲哭音。笙歌的心就像被一只貍花貓抓了一把,酥酥麻麻的疼。他想回應,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就好像,明目張膽偷走了別人的珍寶,而他不想還。這個答案,徽之公子知道,沈笙歌是個小偷,用那張臉,偷走了他的愛情。第80章孤頭上的綠帽每天都是新的王上出宮祭天,中途改道梅山行宮停留數日,不久,攜手一位美少年回宮。據說,王上寵幸甚重,特命其一同乘坐御攆;據說,王上與其形影不離,準許他常駐碧霄樓,日夜相守,寵冠后宮;據說,少年甚是貌美,自言為梅山司春東君,偶遇王上一見傾心,特意化作凡身前來相會。是以,梅山的花才會一夜凋零;據說,……據說,……書房內。噌然劍鳴,桌幾被斬斷的聲音!男人壓抑在喉嚨,妒恨難耐的痛苦憤怒。“夠了嗎?還不夠嗎?”“你到底要怎樣?你到底想要什么?”無人解答,無人可問。……流言中心的沈笙歌,滿心茫然。回想起那迷怔了似得一幕,直到周圍的人都跪下稱“王上不可”。他才明白,這抱著自己的俊美的男人是何等尊貴的身份。隨即便想起,自己方才說了什么。“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喜歡?!泵摽诙龅南矚g啊。“你愿意跟我走嗎?”“去哪里?”這是唯一還保留著的神智,叫他勉強還是自己。然而他對自己說:“你想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br>“好啊?!本拖袷窃缫哑炔患按?。……好啊。笙歌捂著眼睛,嘆息出聲,嘴角卻露出似是無奈又是甘愿的笑容。“陛下為何將我帶到這里來,又不愿見我?”跟傳聞中的芙蓉帳暖度春宵完全相反,王上將他安置在碧霄樓的后苑。那樣近的距離,幾乎是推開窗就可以遙望到正殿的燈火燭光。然而,他已經三日都未見到王上了。這是笙歌第一次品嘗到寂寞的滋味。他撫著琴身,竟半天無法撥動一根弦。沈笙歌進入紫宸宮的第四天的早上,終于被宣召伴駕。躺在寢帳中的男人,穿著式樣簡潔的常服,松白色被他的肌膚稱得像舊舊的月光。似是慵懶的不愿動一下,只從羅帳里伸出一只手來:“笙歌,來?!?/br>那只手薄薄的修長,讓人下意識就想捧在手心。“王上?!?/br>笙歌握著帝王分明剛出羅衾中拿出來,然而溫度卻涼涼的如同冷玉瓷器似的手。那只手也握住他的,輕輕一扯,笙歌便順勢躺到他身邊。笙歌把他的手放進懷里:“陛下的溫度一直這么冷?!?/br>姬清閉著眼睛散漫輕飄的回他:“你來了,就不冷了?!?/br>“睡覺為什么也戴著面具?”“怕嚇到你?!?/br>“怎么會?”笙歌只當這是帝王難得的小孩子一樣的趣味游戲,笑著手指一點點的去摸那面具,就好像隔著這冰涼的金屬,觸到了這個人的臉。“好累,陪孤睡一會兒?!北绕鹄蹣O了的聲音,更像是久病初愈的虛弱。笙歌有一絲疑惑不解,嘴上卻放輕柔了:“好?!?/br>他聞到了,這個寢殿發出來的,常久浸潤在香料草藥里的味道。“孤一直在想你,因為生病了,所以才不能見你。不要生我的氣……”夢囈一樣的聲音。笙歌的眉宇像溫軟的春水化開,他沒有出聲,只是輕輕的更親密的挨近男人的身體。像抱著一個脆弱易碎又涼薄冰冷的瓷器,既想再親近溫暖一些,又怕稍微用力就碰碎了。姬清沒有說謊,他這三天都只是和文珩在一起,誰都沒有見。原因自然是,這段時間在外面露面,不斷吃壓制情絲毒性的藥丸,一朝停下來,各種毒素的反噬和后遺癥便一起來了。心口的隱痛時不時的來一波,就像時時刻刻沉浸在被情人拋棄背叛的絕望里。對姬清來說,這個倒不是什么問題。奇妙的痛意和甜美交織一起,柔腸百轉、肝腸寸斷,對沒有愛過任何人的姬清而言,實在是有趣極了的另類快感,他喜歡得不得了。其他的病癥就有些麻煩了。比如跟躁狂癥犯了似得,血液沸騰,嗜殺的沖動。滿心滿眼都是破壞、血腥、殺戮。……文珩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