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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銳的巨劍一一斬開的觸感與聲音,還有惡臭與血腥的氣息。陶央通關了在這個城市的所有劇情,順便再freequest上耗光了AP,回到個人房間才終于忍不住跪趴在地上干嘔起來。楚松落將他拉起來,抱在懷里,低聲道:“看著我?!?/br>陶央于是抬眼,看到他鋒銳的眉眼里有如寒霜凝結一般。同樣是黑色的,但他眸中的黑色令人聯想起暴雪席卷的寒冬之夜,延伸到地平線的灰白色冰原上毫無生機,天上亦無星子,那應該是曾經為勃勃野心而燃燒的靈魂變得空空蕩蕩,連回聲都無法作響。“你不會死?!彼难哉Z里帶著鑿然定論之意,卻并不讓人覺得狂妄,只是陳述理所當然,“所以,不必恐懼?!?/br>此刻,仿佛于千萬年的孤寂游蕩之中忽然相逢,陶央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目光正凝視著自己。他錯開視線,說道:“把敵人設定為失去理智的怪物是為了減輕玩家的不適感。因為殺掉屬于絕對邪惡陣營的角色不會讓人覺得不適,只會留下單純的快感,所以是游戲的常見設定。戰斗狀態中隊伍里任何角色出招喊的都是固定的幾句話,劇情線也是絕對不變的。說到底這不過是一個游戲而已,還是爛大街的到處抄流行元素的手游。但……你不同。你可以自主掌控自己的形態、隨便修改你自己的甚至是我的數據設定、擁有絕對獨立的自主意志?!?/br>陶央咬了一下嘴唇,轉回來目光強迫自己直視楚松落。“——你究竟是誰?”作者有話要說: 荷爾蒙爆棚·您的男神寒冬領主阿加勒斯已上線。童貞宅男其實蠻聰明的啦。他的特長在于熟知各種套路各種設定。第57章歐皇附體“你究竟是誰?”陶央能夠清晰地辨別出來,在被詢問這樣近乎妄想的問題之后,男人露出了純粹的惡意的笑容。說那是純粹,只是因為他黑闐闐的眸子里透著柔軟的光芒流溢,眉眼柔軟,唇角的線條不多不少地、剛剛好是一個完整的笑容;說那是惡意,倒多半出于陶央的直覺。一改之前冷凝的寒冬領主形象,陶央忽然有一種面前的人已經脫出了他可觸及范圍的感覺。他的神情已經不再屬于任何一張卡牌,是一種游離的、帶著輕巧的漫不經心的神色,但陶央敏銳地察知到——說不定這才是,“楚松落”?!梢源_信的是,楚松落已經能被排除出具有rou體和與世界的清楚關聯性的“人類”這一范疇。帶著完全不符合卡面設定的笑意,男人看起來心情很好。食指豎起,輕輕抵在自己的唇前,若有所思,輕聲道:“雖然你的表現十分出色,我也并非吝嗇褒獎的人……不過,現在可不能告訴你,還差一點點進度——”“不過,倒是可以送給你親切的提示?!彼ρ蹚潖澋?,即使感覺到莫大的危險,陶央也依然為這笑容感到心跳停擺了一瞬間。男人欺身上來,不由分說地送給他一個深切綿長的吻。陶央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逃離他嫻熟的掌控,似乎他的每一點心思產生的每一個動作都被化為了纏綿的攻勢。與此同時,他的手已經下滑到了陶央胸前,隔著衣衫擰捏蹂-躪著可憐的紅珠兒,這讓陶央體溫唰地升高,真的想要躲開卻連呼吸的節奏都被掌控,也漸漸地變得挺起胸膛迎合著他的愛撫。——直到晃過神來對著他滿含笑意的雙眼,陶央才意識過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難堪地后退兩步,離開楚松落可以觸及到的范圍,唇角緊繃,“這就是你說的提示?怪我蠢吧,反正我是什么都沒明白過來?!?/br>男人假模假樣地小小驚訝了一下,“何必著急呢?這是對你優異表現的褒獎而已?!边@么說著的時候,他先是微微睜大眼睛,看起來無辜極了,又落寞地低垂眼睫,帶著一點委屈,“……這么,討厭我么?”即使內心深處無數遍警告自己一切表象都不可相信,陶央還是被狠狠地攥緊了心臟一般感到了難以忍受的疼痛——不,不能讓他受傷,快去告訴他你的真正的心情——歡愉的、興奮的、依賴的、眷戀的、仰慕的……鬼使神差一般向前走了一步,就立刻被擁抱住了。皮膚有了接觸的一瞬間,陶央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并沒有任何躲閃,將陶央抱在懷里,近乎溫柔寵溺地說,“好孩子,聽清楚了,這就是唯一的提示:我所謀求的,可不止是你的愛——”頓了一下,他補充修正一般輕柔地道,“不,這可不是說你不要愛我。你已經在愛著我,且永遠無法逃脫對我的愛慕,這沒有什么錯的,你需要思考別的東西?!?/br>盡管他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甜蜜,但那絕不會讓人產生黏膩的不快感,因為即使是在袒露真言,他也從未袒露出真正的自己。對于楚松落來說,言語、神態、動作都是可以隨便挑選的包裝物一般,不管是謊言還是真意,都可以裹上完美的外衣——或是溫柔,或是冰冷,或是暴虐。故而情緒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他是一個徹徹底底脫離出情緒的存在。陶央在無數次的自我警告下保持了對楚松落的懷疑和不信任,但他的身體上那異樣的感觸讓陶央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絕對不要去想關于感情的問題。既然對于楚松落來說,感情只不過是包裝道具之類的擺件,只思考感情與欲望的話也一定會被他的真正意思所拋棄。如果不能滿足他的期望的話,會死。莫名其妙地懷著這樣的覺悟,陶央拼命地思考楚松落到底抱有的是怎樣一種期望。同時他掙開楚松落的懷抱,看了一眼楚松落的神情。他眉眼彎彎,嘴角含笑,“怎么樣,這可是一個很大的提示哦?”陶央立刻捂住眼睛蹲到了地上,緊張兮兮地厲聲道:“別笑!別過來!別說話!”——楚松落說的沒有錯,陶央無法逃避自己對楚松落懷有無法動搖的愛慕這一事實。已經不需要尋找任何理由與描述,當面對他的時候,性別也好、立場也好,全部都會變成不被納入考慮的范疇內。只會單單留下唯一的一種想法——所謂“愛”的,這樣一種情感。因此他小聲地補充說明了一句:“……我需要想點東西?!?/br>——所以盡管他強迫自己抱有懷疑與警惕,但還是看到楚松落的樣子就會忍不住陷入恍惚,難以集中思考。即使知道那大概并不是楚松落原本的樣子,但皮囊如何并無所謂。這樣的人,是在巷頭街邊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