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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叫做污漬,都永遠留給最初的那個人。他的世界也曾經坍塌。楚松落討厭很多東西。蚯蚓,連綿不絕的大雨,出汗的時候穿襯衫,昆蟲以及無脊椎動物,假笑,有了劃痕的唱片,斷電一秒的黑暗,爛電影,漫長燥熱的夏日。那個已被他殺死之人給予他的的皮囊,以及皮囊給他的限制。還有現在,這樣充滿痛苦與訴說的欲望的自己。我也曾經歷過世界的坍塌。所以——“并不是我自私?!?/br>第二卷:世界二第9章寒冬領主依托于主角個人成立的小世界,一般情況下主角的生命就是一直活到劇情結束,然后世界里的一切都被重置,主角又什么都不知道地重新走一遍“劇情”,如此往復循環——畢竟一本能夠賦予一個小世界的法則能量,也只有劇情的那一部分了。楚松落要想吸收一個世界的法則能量,就必須先得到主角全身心的愛,相當于在身份認同上,他自己也就成為了主角。此時他就要想法設法催促這個世界坍塌,從而好吸收能量。直接下手殺死,當然也可以;只是萬一主角生起反抗之心,反而抗拒起坍塌,就有可能出錯。楚松落一向要用各種辦法來破壞劇情,使得主角無法回到原來的劇情線上,也就是走出法則之外;然后使他慢慢否定自己存在的意義,從而使他自發地引發世界的坍塌。這種途徑得到的世界法則能量,又純凈又柔順,對楚松落的神魂來說是大補。至于他新抵達的這個小世界,主角是個圣子。可圣子悲憫天下、萬眾景仰的特點,他只有后一半。也許這年頭氣運旺盛的小世界,往往都要討那個龐大的特定讀者群歡心,所以這圣子西奧多也是縱情享受人生的一派。半精靈,身邊環繞著無數忠心耿耿的騎士、真摯的侍從、圣潔的神官……楚松落甚至覺得這個人的設定比自己都要蘇爽一點——如果不考慮攻受問題的話。楚松落的身份是極北之地的寒冬大公阿加勒斯,上一代國王爭權失敗時候被流放極北之地的王子。在主線劇情里出現了的篡位紛爭中,屬于被提到了雄踞百萬大兵卻不愿意借兵給主角的背景人物,一筆帶過的角色。為了被這個世界承認“居民身份”,楚松落都是從嬰兒開始跑絲毫無關緊要的劇情的。他老老實實地斗爭失敗,被趕去了極北之地,只是手中握著比設定強大得多的力量。算一算時間,主線劇情就要開始了。楚松落感受著喻硯白的世界帶給自己的豐沛的力量,悄悄地潛入了世界法則中,改寫了一行繁復的語言。接下來,主角被傳送過來遇到危機時,被召喚出來拯救他的就不再是狼人首領,而是自己了。楚松落靜默地想,這種人設像極了過去的自己的人真是討人厭。他一定會比狼人首領兇暴地對待圣子,懷疑之,漠視之,而不是一看見美色就走不動路。對于圣子這種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永遠更美味的那一個。楚松落在這個世界的基本作戰策略,就是不管圣子如何左擁右抱,自己都要是他的白月光。顏值高一點,還是有得任性的。**瑟因比拉王國,芬戈薩加峽谷。西奧多·柯克遇到了穿越以來最大的困境。身為神殿圣子,他本來養尊處優,還有眾多美貌的騎士、神官侍奉身旁,沒想到大主教聯合奧多公爵起兵圍城,試圖逼國王退位。西奧多覺得既然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里,還有了這么蘇爽的人設,就要縱情享受人生。那國王長得眉目深邃,很有一派英氣,西奧多也很想試試圣子與國王的感覺,所以有過一度風流,其后也是表面客氣,略有曖昧。沒想到大主教就因此暗算送他到了這極北之地的荒郊野嶺。此地一片冰寒,連天空都是褪了色的蒼白,呵氣時帶出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然而奇異的是也許是自古就有冰雪,此地的仍然有蔥郁的野草遍地,雖然都結著素白的冰霜,卻仍然有一種默不作聲的生機感。可是西奧多現在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份異樣的美。西奧多氣喘吁吁地跑著,體力不支使他踉蹌了一下,扶住了手邊的一棵樹。他特意經過了一條剛剛化冰的溪谷,那追著他的魔獸應該不能再聞到自己的味道了吧?心神安穩之下,脫力感漸漸襲來,西奧多再也沒有對神殿圣子光明溫柔形象的顧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身上穿的還是被傳送過來時那一套絲綢制的睡袍,還光著腳,單薄無比,現在又被灌木撕扯,已經破爛不堪。嬌嫩細白的肌膚已經多有淤青傷痕和污漬,手腳、臉頰都出現了凍傷的痕跡。他雖然也學過一些對敵用的咒語,可那顯然不是圣子應該學的正統法術,況且還都是需要騎士守護的擁有漫長咒語的攻擊,對上皮糙rou厚的野獸,簡直是必死無疑。也怪他并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早知道看到那只被撕扯內臟都流了一地的馴鹿的時候,他就應該意識到自己已經誤入了一只極其強大的魔獸的領地。體內的魔力已經干涸,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給自己施一個清潔咒或者光明術來治療傷口了。修長的手指上漸漸顯現出一只小巧精致、造型奇特的戒指:以一枚細長形狀的草葉編制,附著一朵花冠外面潔白、內部嫩黃的五瓣花兒。隨著這枚戒指出現,西奧多亞麻色的長發倏然變成了清亮如日光的淺金色,人類形狀的耳朵變得尖尖的,并且通體如暖玉一般,竟然有一點微微的光亮。普拉梅利亞的承諾。這枚戒指,是含淚將他偷偷放在神殿門口的精靈母親送給他的。西奧多作為人類與精靈的混血,假如沒有這枚戒指遮掩他精靈的特征,恐怕早就被賣到黑市上去了。但他已經實在沒有魔力去支撐這枚戒指的運轉了。半精靈的形態使得他能夠更清晰地聽到聲音,卻也更加吸引魔獸了。魔獸粗重的喘息從遠處傳來,西奧多強撐著樹站起來,汗水已經冷卻下來,他覺得自己冷得瑟瑟發抖,勉強永幾乎凍僵得不能屈伸的手指迅速抓起了身旁一根比較粗壯的樹枝,又看了看身旁這棵高大的蒼柏,心中暗恨這極北之地連樹都如此不近人情,爬都爬不上去。他的腳底已經被溪谷尖銳的碎石戳破,再跑下去,鮮熱的血只會引來森林深處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