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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些時日,哀家為你們擇良緣賜婚?,F在都退下吧!” 十余個青年俊彥一起拱手謝恩,然后退下。 白白看了一場大戲的貴婦們,目光立刻在這十余個青年俊彥的臉上掃了一遍。 能被皇上挑中,要么才學過人,要么家世出眾,要么就是皇上的心腹。能搶來一個,倒也是樁美事。 十余個青年男子便在數十雙省視的目光下默默退出了椒房殿。 到了殿外,不約而同地呼出一口氣。 其中一個年輕武將,生得濃眉大眼,嘴邊有一個小小的笑渦。這個青年男子,正是周全的堂弟,如今做了神衛軍副統領的周英。 周英壓低了聲音笑道:“今日我們隨皇上一同進椒房殿,可算是開天辟地了?!?/br> 另一個新科進士,也低聲笑道:“希望太后娘娘能為我們賜一門好親事?!?/br> 滿殿的美麗少女,一個個出自名門,自幼精心教養。皆是各家族選出來想送進宮為妃的,素質極高。 若不是今天這樣的場合,他們哪里有機會在這么多名門閨秀面前露臉亮相。 都是尚未成親的大齡光棍,各自心中臆想連篇,美滋滋地去成寧殿了。 …… 盛鴻在椒房殿里待了片刻,也起身告退:“母后,兒臣這就去成寧殿了?!?/br> 片刻之前的對峙憤怒,已經不見了蹤影。 俞太后一臉溫和地笑道:“群臣皆在成寧殿內候著,皇上快些去吧!有皇后在這里陪著哀家便是?!?/br> 謝明曦也抿唇笑道:“母后說的是。兒媳這便起身,送一送皇上?!?/br> 說完,站起身來走到盛鴻身邊。 當著眾人的面,盛鴻毫無避諱,伸手握住謝明曦的手。謝明曦回以嫣然一笑。帝后就這么正大光明地秀了一回恩愛,攜手而去。 眾誥命心里暗暗感嘆一回。 當年建文帝獨寵皇后時,身邊依然寵妃不斷。 現在的建業帝,深情專情更勝當年的建文帝! 也怪不得俞太后看著刺目礙眼。便是她們看著,也覺得心里泛酸。 男子多風流自賞,納美妾亦是常事。憑什么謝皇后就有這么好的運道,自己的夫婿甘愿自損名聲,以荒唐的舉動對抗俞太后,為謝皇后擋風遮雨? 人比人,氣死人??! 一眾名門閨秀,也在默默的凝望著帝后親密的身影。心里對榮華富貴的向往,很快化為另一種更強烈更迫切的愿望。 如果她們也能像謝皇后這樣,嫁一個一心待自己的夫婿,該有多好? …… 盛大的壽宴,整整進行了一整日。 天色漸暗,宮中處處懸掛著精致的宮燈,亮如白晝。 誥命夫人們恭敬地拜別俞太后,領著身邊的少女一一離去。 喧鬧的宮宴過后,椒房殿安靜下來,也透出了幾分繁華后的落寞。 便如高高在上的俞太后,今日被帝后聯手,當眾落了顏面。再如何裝模作樣,也掩不住漸漸失勢的頹然。 謝明曦做戲做足十分,一直微笑著陪在俞太后身側,直至所有人散去,才笑著告退:“忙了一整日,母后一定疲乏不堪。也該早些安置才是。兒媳這便告退?!?/br> 俞太后淡淡道:“皇后扶著哀家回寢室吧!” 這是要和她攤牌了! 謝明曦心中冷笑一聲,應了聲是,伸手扶住俞太后的胳膊。 第876章 攤牌 在謝皇后的攙扶下,俞太后緩步回了寢室。 進了寢室后,俞太后張口吩咐,命眾人退下。只留了兩個面容平庸的宮女。 這兩個宮女,皆自幼習武,身手極佳。每日隨在俞太后左右,保護俞太后的安危。她們兩個看似不及芷蘭玉喬風光醒目,實則是俞太后真正的心腹。 謝明曦目光一掃,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嘴角:“母后有要事吩咐兒媳,何不令她們也一同退下?兒媳對母后孝順恭敬,從無忤逆之舉。莫非母后還信不過兒媳?” 信得過才是怪事! 謝明曦六藝皆精,曾隨廉姝媛習武幾年,至今還有每日練武一個時辰的習慣。萬一惱羞成怒,暴起傷人怎么辦? 人最要緊的是這條命,命沒了,什么都沒了。 俞太后絕不肯滅自己威風,冷冷說道:“沒錯,哀家確實信不過你?!?/br> 俞太后已徹底撕破臉皮,謝明曦也沒了興致虛與委蛇,收斂笑容,言語犀利如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母后這般心虛膽怯,莫非是做了有損陰德的虧心事?” 俞太后目中滿是寒意:“大膽!謝明曦!你竟敢這般和哀家說話!你可別忘了,哀家是皇上嫡母,是大齊太后!你對哀家不敬,就是忤逆不孝!還有何資格為中宮皇后!” 謝明曦氣死人不償命,勾起唇角:“可惜,皇上就是喜歡我這樣的皇后!” 俞太后:“……” 俞太后不怒反笑,目中寒意更甚:“皇后口舌犀利,無人能敵?;噬媳换屎竺曰枇祟^,對皇后言聽計從,這也是皇后的能耐。只不知,這份恩寵,又能維持多久?” 謝明曦淡淡道:“不管維持多久,都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就不勞母后cao心了?!?/br> 俞太后冷笑一聲:“好,哀家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看看你們這對夫妻,到底能恩愛到何時!” 謝明曦和俞太后對視片刻,四目中俱是冷意。 半晌,謝明曦又張口道:“母后若無別的吩咐,兒媳便先告退回寢宮了?!?/br> 俞太后眸光泛著冷意,扯動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嫻之失蹤了兩個月,一直杳無音信。難道,皇后就不想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嗎?” …… 從俞太后口中聽到師父名字的剎那,謝明曦心中涌起萬丈怒火。 她自制力絕佳,也早有攤牌的預感和心理準備,可真到了撕破臉皮圖窮匕見的這一刻,依然怒不可遏。 “你到底將師父藏到了何處?”謝明曦冷冷問道。 這兩個月來,林微微一直在四處搜尋顧山長的下落。幾百個暗衛幾乎將蜀地翻了一遍,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也去了不少。奈何顧山長音信全無。 俞太后城府極深,手段高明,行事狠辣。 既然對好友下了手,又豈是這么容易就找到的? 看著謝明曦眼底騰騰的怒火,俞太后的心里掠過一絲近乎殘酷的快意。這把雙刃劍,折磨了她兩個月,也同樣折磨了謝明曦兩個月之久。 誰更在意,誰就輸了。 誰更心狠手辣,誰就贏了。 俞太后略略動了一動,換了一個更閑適更舒服的姿勢,也充分流露出占了上風的優越和從容:“今日哀家才知曉,原來皇后不是全然的狠辣無情。相反,皇后重情重義??!” 在后宮中,“重情重義”便意味著心慈手軟,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