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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氣。沒想到還留著一口氣?!?/br> “這是當然。打死了還要送到衙門,太費事了。這樣打一頓,出出惡氣正好?!?/br> “右腿好像被打斷了?!?/br> “打斷了才好。以后就不敢隨意到謝家來了?!?/br> 地上的身影忽然動了一動,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 婆子們俱被嚇了一跳,不敢再嚼舌頭,迅速進了后門,將厚實的門關緊。 過了許久,地上的身影又動了一動。 疼! 這是趙楊醒來后的第一個知覺。 太疼了! 趙楊費盡全力,挪動了一下身體,右腿一陣劇痛。 右腿竟又被打斷了! 趙楊疼得齜牙咧嘴,涌出絕望的淚水。 臨江王府不會要一個跛腳侍衛,四皇子麾下也不缺一個沒用的暗衛。他的前途和未來,算是全毀了。 …… “啟稟小姐,趙楊被打了一頓,扔在后門外?!?/br> 扶玉低聲稟報:“聽聞他原來右腿有些跛,現在右腿又被打斷了,以后便是好了,也會跛得更厲害?!?/br> 謝明曦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趙楊此時還是一個不起眼的暗衛,尚未立下“大功”……想來以后也沒這個機會了。 以四皇子身份之尊,根本不會留意到區區一個趙楊。別說擅闖謝府挨了一頓打,就算今日被打死了,也不會過問。 臨江王不會死,三皇子在宮中依仗俞皇后,宮外有臨江王支持,爭儲之勢強勁。 相較之下,四皇子卻流年不利。因書院大比之事,失了圣心。又因盛渲挨罰之事,和淮南王府生了隔閡。 此消彼長之下,情勢如何,尚未可知。 “小姐,此事可要告訴葉姑娘?” 謝明曦淡淡道:“葉秋娘一定早已知曉,不必多此一舉?!?/br> 扶玉低聲應下。 …… 第307章 事露 京城一眾書院,從這一日起共同進入假期。 謝云曦歲考勉強掛在了乙等。丟人氣悶之余,將自己關在院子里,不肯出來見人。 可恨可惱的是,根本無人留意她。便連謝鈞,也未因她成績不佳動怒,只淡淡說了句“以后努力便是”。 謝云曦不但沒覺得慶幸,反而更糟心更憋屈了。 謝鈞眼中只有那個卑賤庶女,對自己這個嫡出的女兒卻冷冷淡淡,不聞不問! 在謝府備受冷落的謝云曦,萌生出了回郡主府的念頭。 這個念頭一旦從心頭涌起,立刻化成了強烈的沖動,無法抑制。 母親一時生她的氣,隔了這么久,早該消氣了。她回去低頭軟言懇求幾句,母親定會心軟…… 謝鈞白日應卯當差,不在府中。謝老太爺每日喝酒作樂,從不管府中瑣事。徐氏執掌內宅,規矩倒是頗緊。 不過,謝云曦從未將徐氏放在眼底。 謝云曦連行李也未收拾,坐上馬車便回了郡主府。 …… 母女久別重逢,卻沒有謝云曦想象中的激動和熱烈。 “母親!” 謝云曦熱淚盈眶地喊了一聲,沖上前欲撲進永寧郡主的懷中。 永寧郡主反應卻異常冷淡:“你在謝家待得好好的,怎么又回來了?!?/br> 猶如一盆冷水迎頭澆下來。 謝云曦眼眶一紅,目中閃出委屈的水光,伸手扯住永寧郡主的衣袖,輕輕晃了一晃:“母親,這些日子,我一直想你。母親難道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永寧郡主瞥了謝云曦一眼。 就算養貓養狗,養上十幾年也有感情。 何況,謝云曦自出生起便在她身側,一直將她當做親娘。從會說話的那一天起,便喊她母親。 也正因為如此,她對謝云曦的背叛格外惱怒。 “你姓謝,本就應該住在謝府?!庇缹幙ぶ髅鏌o表情,聲音冷淡:“再者,你已選了你父親,又何必再想我?!?/br> 謝云曦“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知道錯了。母親,你別不理我。我以后再也不回去了,我要和母親住在郡主府……” 永寧郡主鐵了心要給謝云曦一個教訓,任憑謝云曦哭鬧,卻沉著臉一直不松口。 謝云曦哭了整整半個時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嗓子都哭啞了。 趙嬤嬤覷著永寧郡主的面色,張口為謝云曦求情:“嫡親的母女,哪有隔夜仇。二小姐這些日子已經吃了不少苦頭,現在既已知錯悔過,郡主就饒了二小姐這一遭吧!” 永寧郡主這才勉強松了口:“罷了,既有趙嬤嬤為你說情,我便饒過你這一回。你今日回府住下,謝府那邊我自會命人去分說一聲?!?/br> “云娘,你給我記住。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br> “若你日后再令我失望,便是哭成了啞巴,我也不會饒你?!?/br> 謝云曦一開始頗為高興,聽到后來,心里卻涌起莫名的涼意。 一抬頭,就見永寧郡主正冷冷地盯著她。 謝云曦全身一個激靈,不假思索地應下。 …… 傍晚,謝鈞回了謝府。 徐氏滿面忿忿地將謝云曦私自跑回郡主府之事告訴謝鈞:“……郡主打發趙嬤嬤回來送信。那個趙嬤嬤盛氣凌人,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了。和我說話半分都不客氣?!?/br> “我不是你親娘,到底也是你正經的繼母。她只是郡主身邊的奴婢,竟這般對我,壓根沒將你這個郡馬放在眼底。實在可惱可恨!” 其實,不用挑唆,謝鈞心情也糟糕的很。一張俊美的臉孔幾乎快黑成了鍋底。 謝老太爺看著不對勁,立刻問道:“阿鈞,出什么事了?” 謝鈞目中閃過恨鐵不成鋼的怒火:“我今日才知道,謝元亭這個混賬東西,歲考竟只考了丙等!” 什么? 謝老太爺一臉不敢置信:“這怎么可能!元亭課業雖然普通了些,總能考個乙等。怎么會考丙等!” 新儒書院在六大書院中居末,比起松竹書院博裕書院差了一大截。謝元亭在新儒書院讀書,已經不甚光彩。歲考考了丙等,就更丟人了! 謝鈞提起此事,一肚子窩火:“這個混賬,自歲考之后一直不見蹤影,也沒送個消息回來。我還以為他考了乙等,無顏露面?!?/br> “沒想到,他這般不成器不中用!” …… 更可氣的是,謝鈞是從同僚口中聽聞此事。 那位同僚,一邊夸贊謝明曦,一邊有意無意地打趣謝鈞,是否對女兒太過精心對兒子疏于管教。 謝明曦每次都考滿分,每次都是第一。 而謝元亭,課業卻一日不如一日,歲考分數極低,只有四十分。如此低分,創下了新儒書院的低分記錄。同在新儒書院讀書的少年們回家少不得要提及一句。 那位同僚便是聽家中兒子提及,故意戳近來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