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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雷厲風行,奇法迭出救了逢旱的平楚縣。以為是長相唬人的大漢,結果!”他激動地拍手。 “坐著不動也賞心悅目,偏偏看書時的神情認真極了,好像美麗得不是故意一樣。其實我早就寫好了,就盼她再來一回,結果沒等到,可惜得緊?!?/br> “真遺憾不能跟她發生些什么,要是她家有妹子,等我高中了就娶,沒有就找個跟她差不多的?!?/br> “你滾去下下下下輩子吧!”袁明煥沖過來揪住那個大放厥詞的人的衣領,二話不說就舉起拳頭狠狠揍,一拳不偏不倚打在了他眼窩。 葉欒的事跡永遠是舉子們最熱火朝天的主題,也許是當朝太缺乏這樣的人,以至于稍有不同就被奉為了不得的人物。 方筠是這么想的。 她并不覺得葉欒有什么好,才能高的人多的很不是嗎?只是他們沒有葉欒那樣被推崇起來的好運氣罷了。 方筠對那里的混亂冷笑,扭頭看見一身光芒中晃動的紅色官袍。紅的刺眼,那是高官位的象征。 葉欒淡淡走過方筠旁邊,將手搭在袁明煥肩頭,用力一扳讓他回頭。 “怎么回事?”袁明煥的臉還紅著,見了她,眼眶也開始紅了。 被打的人臉上青紅相接,還哀嚎不斷。她見此,知道了事件嚴重性,對袁明煥冷聲道:“隨我過來?!?/br> 葉欒關上門,也不急著問到底是什么事,而是將燒好的水倒進茶壺。霧氣騰騰,書籍牒狀占了大半的房間里,稍微變得有些暖和了。 “你不問是什么事嗎?”氣消了,還惱著,袁明煥按捺不住地問。 “我都聽見了,很感激你為我出氣,”她把茶壺抱在懷中輕搖,“不過他家是洛陽的顯貴,此番打下去不易處理。交給我就好了?!?/br> “???”他驚訝地從站起來,手無足措,“要是我知道他家不好惹,我就……我就該晚上捉了他進大麻袋里再打?!?/br> 葉欒不禁莞爾,道:“快些回沈府罷,懷緒等著你授課。過幾天還有策問,恐生事端,你好生準備?!?/br> “知道,”他看了看葉欒靜雅的臉,不敢太明目張膽,隨即滑向她握著壺柄的手,“那,你會來嗎?” “不會,到時都是政事堂的宰相們提問?!笔直畚⑽⒁惶?,茶水成股從短短的壺嘴淙淙流下。 他一下子從躺椅上站起來,那椅子嘎吱嘎吱地晃,握了握他自個的手道:“今年的狀元,我一定當!” 葉欒的手頓下來,她抬眼看袁明煥。對方眼里神采奕奕,好像藏著束誰也撲不滅的火焰。 “非得當狀元么?”她斂眸,注視白釉瓷杯里碧悠悠的水。 袁明煥不察,只是道:“寒窗苦讀數載,誰不想一舉奪魁?先不說我自己的小小心愿,就是為了侍郎你,這個狀元我也得拼命取得?!?/br> “也許你覺得不至于,但對‘貢生’出身的我來說,‘狀元’二字不僅是名號,榮譽才是它最重要的意義。我得了這榮譽,便沒人敢再嘲笑我的出身……我也可以……” 說都沒說完,他竟先臉紅起來。不等葉欒說,他自己又極快速地道:“教訓我的話,侍郎就不要說了,我現在去找懷緒了!” 她愣了片刻,微蹙起眉望著他跑開的方向。隨后把自己鎖在禮部,公房與廂房兩地跑,又是半月過去。 茶水涼透,內侍的尖細嗓門讓葉欒打開了房門。他正在那邊廊下同某個文官搭話,那文官東張西望,看見她時眼睛一亮,手直接指向她。 “哎呦,葉侍郎,”內侍掐著蘭花指過來,“時間打緊,大人們請您去政事堂評卷子呢?!?/br> “我這就過去?!比~欒說罷關上門,也不曉得是去弄什么。 內侍沖緊閉的房門翻了個白眼,鬼爪般的手在陽光下比了比,嘟囔道:“都護這一走,長安城里的癩□□都知道你失了氣仗,還這么目中無人呢,給誰看?” 葉欒把凳子移到書柜下,抽出頂層最厚的那本,再拿出里衣窄袖里捂了好久的紙條。她沒貼上去,而是時常貼身放著。 正要夾進書頁里,突然又放回書,跳下來,把紙條重新夾在桌案上的書里。 如果不放在手邊隨時可以觸碰到的地方,她怕會真的忘記。 咽了幾口茶水,她推門出去,內侍還在廊下的長坐凳上,寶貝似的摩擦自己的手。 “公公還在這作甚,政事堂這時候挺忙的罷?” 這內侍原本的意思是自己親自帶葉欒過去,要她一聲“勞煩”“多謝”,自己走前頭,她灰不溜秋跟后面,好顯出自己的風光來。結果這會,根本不著他的意。 氣悶在心頭,內侍再次不著痕跡地翻白眼,兩三步走在了前面,道:“得,跟我走?!?/br> 中書省這邊,曹嶺一篇篇百無聊賴地翻著卷子,同旁邊的中書令道:“今年和往年差不多嘛,平淡無奇,無甚出彩,但策問時出了個袁明煥和方筠,他們倒是聰慧得緊,也不曉得是禍是福呦?!?/br> “策問答得再好,策文寫得再好也無用。把袁明煥藏起來得了,省得被葉欒發現,執意不肯委屈了人才,跟我們抬杠,”中書令對曹嶺耳語道后半句,“娘娘讓我這么做,你不便阻撓的話,光看著就行?!?/br> “這一篇,”謝禹舟抬頭欲與他們商量,這才發現對面二人根本沒看卷子,正悄悄談論些什么,“吳中書?曹參知?” 忘記了。還有個身為翰林大學士的謝禹舟,不過他比葉欒好對付就是了。 中書令將試卷接過,匆匆掃了一眼覺得并無新奇,腦子里一回想試卷內容卻把自己嚇了一跳。他不禁再看了一遍,曹嶺也伸起脖子來瞧。 兩人臉色都不好了。如果葉欒沒有擔任這次考試的主考官,他們可能要懷疑此文乃葉欒所作。 曹嶺抓住糊紙的部分將要撕開時,另一雙素白的手在自己眼底晃了下,那試卷就消失不見了。 葉欒拿回,看了眼字跡就知道是誰了。 “參知政事方才是要撕什么?評卷結果未正式揭曉前,不可去掉糊紙?!?/br> “這個舉子的行文風范與你相似,我懷疑是抄襲,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如何查?”曹嶺滿不在意地嘿嘿笑了兩聲。 謝禹舟知道曹嶺要干什么,要撕的時候,他沒有阻攔,正是因為知曉這張策文無法給它的執筆者一個前途。 他們覺得這篇策文的文風和翰林院墻壁上的那篇肖似,沒錯。但實際上,并不像葉欒。他看過她幾乎所有展示出來的文章,那解試里供人瞻仰的某篇,不過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