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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修斯老先生這糊涂的行為,真正是瘋了嗎?也許這才是理性的作為——皇帝陛下的安危,可比二十二條人命重要的多。 但是,他的行為是否真是出于為皇帝陛下著想的心理,就是無法得知的問題了。 那二十二人中,不乏有出身尊貴,具有著可嘆的才能的人。他們的死亡注定會讓愛德華茲皇室和他們的家族之間存有芥蒂,十年百年或許看不出什么,但這樣的事情一旦多了,就會積累起來搖動帝國的根基。 宮廷魔法師的側席一直沒有決定的原因就在于此。 什么人在坐上那個位置后,才不會因為身處劣勢而依從修斯家?放眼整個路易斯、甚至克里迪亞斯帝國,都沒有能夠和修斯家抗衡的貴族。 只有那個生活在偏僻的時鐘塔區的大祭司,他未必有多么高的權力。但因為他聆聽神意,被稱頌為神的使者,不管是誰都要對他抱持著三分的敬讓。 因此,特拉維斯選擇了大祭司的養女黛西。 特拉維斯伸出手,侍衛從他的身后繞至前面,舉起手中的托盤。特拉維斯拿出盒子中那枚精致的徽章,向前走了兩步。為了不擋到皇帝陛下的路,侍衛在他拿起徽章時,就退到一邊了。 皇帝陛下在黛西面前站定,他伸出手,捏起黛西的衣領,將嶄新的徽章別在上面。 黛西低垂著眼睛。 - 授勛的儀式完成后,黛西將想要留她交談的特拉維斯甩在背后,直奔愛德華茲城堡的圖書室。 成為真正的藍寶石之后,她的權力不會再受到拘束,想幾時外出就幾時外出,閉館后再進圖書室也不會有人攔她。哪怕她在宵禁時唱歌,也只有皇帝陛下那一家子能拉開朝向庭院的窗戶罵她。 她翻出了一本名錄。 所有的魔女都被記錄在其中,受刑身亡的、意外死亡的、被通緝的重犯,不管有名無名,都被仔細地記載在上面。 她把名錄從頭到尾翻了三遍,都沒有找到十五年前溺亡的魔女。 黛西一邊翻書確認,一邊提出了問題:“在什么情況下,人的名字和存在經歷才會被抹去?” “丑聞?!闭驹跁芰硪贿叺娜嘶卮鹆怂?,清放下手中的書,走去了別的地方。從黛西的角度只能透過書本和書架頂端的空隙,看到他一晃而過的白色身影。 黛西隔著書架追了過去:“丑聞?” “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污點被曝出,權力夠大就能把事實抹得渣都不剩?!痹谧叩綍艿哪且欢?,整個人出現在黛西眼中之前,清停下了腳步?!熬退悴皇翘焐?,也可以讓存在于世的人憑空消失?!?/br>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放送紅包,截止到1月20日0點喲~ 小天使們多多留評噠~(看了評論超級有動力) 愛你們 第42章 黑色協會11 黛西嘆了口氣,滿臉無奈地將名冊合上了。 清繞過書架, 出現在黛西的面前, 輕巧地捏住她手中的名錄裝訂出的書腰,將這份魔女檔案擺回原位了。他說出口的話像是安慰,也許是為剛剛直白的、不好聽的言論感到后悔:“不過也有一些魔女沒有被記錄在其中?!?/br> “這句話由您說出來真沒有說服力?!摈煳鲀墒执нM兜里, 路易斯的天氣早已回暖了, 但她竟然還是覺得這圖書室里有些冷?!熬秃孟癫恍⌒陌颜嫦嗾f出口后的蹩腳掩飾?!?/br> 清無言地背過身, 白皙的手掌卻朝后面伸著, 掌心里躺著一方疊好的手帕。 黛西低頭看了看,沒接他的手帕。她抬腳邁出去一步——如果距離足夠長,她也許是能夠跑起來的。 兩步之后,黛西整個人撞上了他的后背。 小姑娘還沒長高,這樣一頭撞上來,兩條手臂也只能環住他的腰腹。她貼在清的后背上,將頭埋了進去,好一會兒都沒能發出聲音。 清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 在小姑娘細細的胳膊抱上來的時候, 他下意識邁出去的左腳還是收回來了。他沒有掰開黛西的手,也沒有轉身去接納她, 因為在他看來,如此的固執和堅持還是丟掉的好。 算了,隨她吧。 真相有時候會讓人很痛苦。但徘徊在會銘記一生的謎題里、反復質問自己的靈魂和身份的痛苦,未必就會比前者輕松。 清想了想,還是輕輕地捏住了她的手腕:“揭開真相之前, 還是陪我去取一件東西吧?!?/br> 這是他所持有的希望。 如果黛西能夠在這段時間里稍稍冷靜一些,她的決定也許會變。 - 路易斯已經快要步入春天了,天氣逐漸暖和起來。恰恰就在這大部分人都脫下了冬裝的時節里,路易斯迎來了一場大雪。 黛西跟著清出去時遇見了巡邏隊,似乎是這短時間內積起的雪壓塌了某處修繕不勤的舊屋子,巡邏隊正在街巷中迅速地分散行動,通知居民們掃雪。 每一個撞見她的人都要特意停下,向她行一個禮。 “我爬到這個位置有些太容易了,不過說實話,這一年我覺得自己還是很辛苦的?!摈煳髂克脱策夑犼爢T們離開,酸楚地笑了一下?!翱上?,剛上任就要被辭退了,跟在法師塔的時候一樣啊?!?/br> 清沒有停住腳步,他預料到黛西的想法了。 “知道真相后,還要向你剩下的那個親人揭穿嗎?” 黛西捏著他袖子的那只手緊了一些,如果不是這個小動作,清真要懷疑她的大腦是不是有問題——現在也病得不輕就是了。 “萬一,我是說萬一……”她小聲呢喃著,“如果我能夠回家呢?” 這是執念,她快要十五歲了,卻有著十二年或者十三年都在想一個問題——真正的父母是什么樣子,為什么離開她身邊?而在從帶有顏色的眼神下走過之后,她便用了數年的時間來思考——她的家人,是不是也很愛她。 長久的心事,足以成為無藥可醫的疾病,細細綿綿、絲絲縷縷地,帶著疼痛滲入靈魂中每一個角落里。 清抬起手,將袖子從她手里抽出來。 她分明抓得很緊,但他卻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在他想要抽開手臂的時候,黛西就主動放手了。她是想要擁有、挽留住一些東西的,但她又在懼怕著成為負擔,總是要因此選擇放棄。 想必她很少執著于什么事。 如果有什么讓她如此固執地去堅持,那一定,是她無論如何都想要結果的事。 “黛西,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總是抓別人的袖子?!鼻迮牧伺乃念^頂,又將手伸至她面前?!班??” 黛西陷入了一種說不出話的酸楚情緒里,她無言地點了點頭,拉住清伸出來的手。 就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