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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cao心這個,一會兒擔憂那個,這會兒素昕提起來,方才覺得腹中空空,便點了點頭。 今日東宮廚房忙著準備宮宴,因此底下人只給溶溶送過來三樣小菜,素昕看著生氣,溶溶卻不以為然。 用過了飯,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前頭的事一切井井有條,而她,也實在沒必要再去那些人面前晃悠一圈。 正如皇后所說,太子和梁慕塵大婚之前,不要生出什么岔子才好。 溶溶坐著發了會兒呆,便去小書房把自己之前寫的書稿拿出來。這是她新近想的一個故事,女主角是一個寡婦,戰亂時離開村子逃難,遇到了一個被賊人打劫后身無長物的公子。公子許諾,如果寡婦把他帶回京城,他會給予豐厚的報酬。寡婦是個能干的女人,公子卻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全靠寡婦一路幫人漿洗才不至于淪落到要飯。從江南到京城,一路走了幾千里,公子和寡婦之間也萌生出了情愫,等公子帶著寡婦回到京城的家中時,公子已經不想跟寡婦分開了…… 這個故事她只想到這里,后面不知道該怎么寫了。 她心里是希望公子可以跟寡婦在一起,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生兒育女,可她又覺得,一旦公子回到京城,回歸他正常的身份,他的生活里就沒有寡婦的位置了。 “姑娘,”素昕在小書房外面叩門。 溶溶忙把寫好的書稿收好。 她寫的稿子都裝在一個盒子里,壓在書柜的最下面一層,用幾本書壓住。 等她把書稿放回原位,這才過來給素昕開門。 “怎么了?” 素昕道:“前頭傳話說,說元寶殿下臟了袖子,叫姑娘帶一件衣裳過去給殿下換上?!?/br> 定是跟劉鈺幾個瘋玩了吧? 溶溶忙起身去寢殿取了一件元寶的外衫,往倚翠閣那邊走去。 玉華宮在鳳池的東面,倚翠閣在鳳池的西面。 溶溶拿著衣裳走到鳳池邊,遠遠地就聽見了倚翠閣那邊傳來的笙樂之音。 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元夕那日,她和他們父子二人在東湖聽小曲兒的時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通他們一起泛舟聽曲兒,也未必是三人,只要有元寶和她兩個人也很好。 鳳池這邊岸邊樹木郁郁蔥蔥,木棧道從底下穿過,別樣幽靜,但一個人的時候,還有點害怕。 正走著,忽然瞧見前頭木棧道上站這個人,走近幾步,發覺是謝元初。 他四處張望著,像是在找人還是找東西。 “世子?!比苋芎傲艘宦?。 聽到聲音,謝元初回過頭,見是溶溶,臉上兩道劍眉立時聳動幾下。 “世子,怎么走到這邊來了?”溶溶正想同謝元初寒暄幾句,卻發覺謝元初似乎面色不善,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世子,出什么事了嗎?” 謝元初眸光微涼,冷冷道:“你若是不搞事,的確出不了事?!?/br> 溶溶吃了一驚,不知道謝元初到底怎么了。 但看他這模樣,顯然不是能好好說話的樣子。 “世子,元寶還等著我送衣裳,我先過去了?!?/br> 謝元初聞言,更是冷笑連連,忽而不再忍耐,把心里的話痛快說了出來:“元寶,元寶,元寶,如今你攀上了東宮的高枝,把太子迷得神魂顛倒,你就覺得你可以為所欲為了么?” 他是中邪了么? 溶溶聽著他這話,頓時氣急,因著這邊四下無人,膽子也大了起來:“世子有話不妨直說,何必拐著彎罵人?” “我拐著彎罵人,你還背地里挖墻角呢!”謝元初似乎來了氣,聲音高了不少,眼中俱是厲色,“如今有人撐腰是不同了,都能大聲罵人了?!?/br> “我……我挖什么墻角了?”溶溶想起以前靜寧侯府要跟東宮結親的事,見謝元初這般興師問罪,一時忍不住分辨道,“我什么身份,哪里能干涉太子的婚事?皇后娘娘挑中了梁小姐,與我什么相干?” “誰跟你說是梁慕塵的事?你別在這里裝相了?” 溶溶平白無故地受謝元初指責,委屈地要命,她從來沒跟人這么扯著脖子吵過架??深^都起了,自是要問個明白。 “我裝什么了?你說清楚?!?/br> 謝元初怒極反笑:“好啊,我早就找你說清楚了!我問你,是不是你給蓁蓁一百兩銀子,要她贖身?” 謝元初是因為自己給蓁蓁贖身的事大發雷霆? 溶溶頓時一愣。 謝元初見她沉默,坐實了心中所想,更是氣憤不已:“自從你進侯府,我可曾虧待過你?你在府里犯錯闖禍,哪次我不是回護你?就這陣子,我為了你哥到處奔波,你不記我的好無所謂,為什么還要挖我的墻角?你這么做,不是忘恩負義嗎?” 溶溶聽得更加狐疑:“我哥出什么事了?” “你別打岔,只回答我的問題?!?/br> “世子不曾虧待過我,”不提以前原主的時候,但她重活一來,在謝元初那里得過不少照顧,“可我讓蓁蓁贖身,不是什么挖世子的墻角?!?/br> “還說不是,你明明知道蓁蓁早晚是我的人,還教唆她贖身?不是挖墻腳又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著把她送給你哥當妾?” “我哥只是替我跑腿送錢,他一個莊稼漢,怎么可能讓蓁蓁做妾?” “他……”謝元初硬生生把后半截話吞了進去,“你是承認你教唆蓁蓁贖身了吧?” “當初我贖身的時候,蓁蓁幫了我,我要還她的人情,當然要給她贖身?!?/br> 謝元初見溶溶這般理直氣壯,更加來氣:“蓁蓁是我的女人,你給她贖身,就是挖我的墻角?!?/br> “好,世子口口聲聲說蓁蓁是你的女人,那我問你,蓁蓁是你的妻子還是你的妾,都不是吧,既然都不是,何談是你的女人?” “你明知故問?!?/br> “我明知故問?”溶溶見謝元初為此事惱火,也生了氣,決意為蓁蓁討個公道,“我是知道蓁蓁的心思,世子也知道蓁蓁的心思,可世子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卻一直裝傻充愣,你今日只要告訴我,你什么時候納蓁蓁為妾,我立即去侯府,把我的銀子拿回來,勸蓁蓁安安心心地呆在你身邊?!?/br> “我什么時候納妾,犯得著跟你說嗎?”謝元初聽著溶溶這一頓搶白,狠狠道。 溶溶亦是冷笑,“那你也犯不著來說我挖墻腳!” “你……” “咳,咳!” 兩人正吵得熱鬧,忽然有人在不遠處重重地咳了幾聲。 第70章 溶溶和謝元初聞聲一愣,齊齊轉過頭。 便見太子站在不遠處的木棧道看著他們倆,身后的福全捂著嘴,顯然,剛才咳嗽的人正是福全。 溶溶和謝元初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不忿,卻不再多言,把氣憋在肚子里。 “這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