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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門口,太監把劉琳和劉鈺抱了下去。 “你們先進去,一會兒我來找你們玩?!痹獙毘瘎⑩晞⒘論]了揮手。 劉琳眼巴巴地看著溶溶沒有說話,劉鈺拉著劉琳的手,朝元寶點了點頭。元寶的步攆繼續前進,直到坤寧宮前才停下。 “溶溶姑姑,走,我們進去接皇祖母?!?/br> 這就要見皇后娘娘了嗎? 溶溶前世并沒有直接接觸過皇后娘娘,但她和宮里的其他人一樣,知道皇后娘娘是個說一不二、賞罰分明的人,在后宮極有威嚴。 元寶走在前,溶溶走在后,進了坤寧宮首先碰到的是門口的安茹姑姑。 安茹姑姑跟安瀾姑姑一樣,都是皇后娘娘從安國公府帶進宮的陪嫁丫鬟,皇后娘娘在后宮站穩腳跟后,只留了安茹姑姑在身邊伺候著,安瀾姑姑則派做敬事房的掌事宮女,將后宮諸妃的動靜牢牢掌控在手中。 從前還在敬事房做事的時候,安茹姑姑沒當差的時候就會來這邊找安瀾姑姑說話,因此溶溶對她并不陌生。 如今的安茹姑姑穿著打扮如從前并無二致,只是眼角添了幾道細紋。溶溶看著她,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安瀾姑姑。今兒到御花園喝茶,肯定是碰不著安瀾姑姑的。 “殿下,娘娘正在雅室喝茶,”安茹姑姑的目光只在溶溶身上飄過,就穩穩落在了元寶身上,“殿下快過去吧,一直念叨您呢!” 安茹姑姑將元寶往里頭引,元寶并未徑直往里走,反是轉過頭對溶溶說:“溶溶姑姑,你在這里等我?!?/br> “是,殿下?!钡热苋茳c了頭,元寶才笑瞇瞇地往里面走去。 安茹身后的宮女跟著元寶往里去,安茹卻仍站在那里,這會兒元寶不在,她才細細打量起了溶溶。 溶溶見她望過來,朝她福了一福:“給嬤嬤請安?!?/br> 安茹微微頷首:“瞧你面生得很,幾時到東宮當差的?” “昨日?!比苋苷諏嵒卮??;屎竽锬镄拿餮哿恋?,說謊話立時就能被揭穿。 安茹見狀,提點道:“剛進東宮,皇孫殿下就帶你進宮,可見主子對你器重,你可要用心當差,不要辜負皇后娘娘對你的期望?!?/br> 溶溶點頭稱是,答應完了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蕦O殿下固然是對自己器重,可皇后娘娘對自己有什么期望?安茹姑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早就知道自己了嗎?溶溶壓下自己的慌亂,悄悄朝安茹姑姑那邊望去,卻見她并未再留意自己,反是同其他宮人交代起御花園的事。溶溶覺得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安茹姑姑跟隨娘娘多年,說什么話自然都會帶著娘娘,她又不是東宮的人,總不能說辜負太子對你的期望吧? 這么想著,溶溶覺得心里稍安,正在這時候,內殿傳來響動,抬頭一看,正是皇后牽著元寶的手出來了。 皇后今日穿得隆重,身上的衣裳應是尚衣局新制的春裝,襯得皇后越發明艷照人,壓根瞧不出是已經做了祖母的人。 “不必坐步攆了,我同元寶慢慢走過去?!弊叱隼帉m的時候,皇后并未分半點眼神給溶溶,只有元寶微微側過臉,朝溶溶勾了勾手指頭。 待皇后和元寶走出坤寧宮,安茹便跟了上去,溶溶緊隨其后,落后安茹半步。 “皇祖母,你喜歡溶溶姑姑嗎?”元寶扯著皇后的袖子,壓低了聲音問。 “噓?!被屎竺Π咽种阜诺皆獙毜淖彀蜕?,“咱們先賞花,回頭再說悄悄話?!?/br> “好?!?/br> 坤寧宮離御花園很近,下了臺階走過一條小巷子就是。還沒進花園,就聽到里頭熱鬧的時候。 “皇后娘娘駕到?!碧O高聲通傳。 花園里說笑的眾人聽到聲音,立時都噤了聲,一起朝皇后行禮。 “恭請皇后娘娘金安?!?/br> “免禮,既是賞花,大家不必拘禮,怎么熱鬧怎么玩?!被屎箅m這么說著,其余人哪有真能不拘禮的。一個個都恭敬地站立著,看著皇后牽著元寶走到鳳座上。 這幾日天氣轉暖,日頭已經比前頭亮敞了許多,因此御花園里用薄紗搭了一些涼亭,供女眷們歇腳遮陽。正當中最寬敞的自然是留給皇后娘娘的。 皇后帶著元寶落座之后,嬪妃們便三三兩兩地過來請安。賞花用不著講究那么多規矩,并沒有嚴格按照位份和品級過來,誰離得近些誰就先來。 不過,外命婦們照例都等著嬪妃和公主們請過安后才上前來。謝元蕤想先過去,可今日母親翟氏并沒有來。謝元蕤想自己過去給皇后請安,卻不好意思搶在那些夫人前面。 “元寶你出去找鈺哥兒和琳哥兒玩吧,不用一直陪我坐在這里?!被屎笠娫獙氉谝贿厽o聊,轉頭對他笑道。 元寶聞言立時有了精神,驀地從椅子上跳下來,正想往外跑又折回來附在皇后耳邊說:“皇祖母,等回了坤寧宮我再來陪你玩?!?/br> “好,去吧?!被屎笙残︻侀_地沖元寶擺了擺手。 元寶一溜煙兒地往外跑,溶溶只得提著裙擺跟上去。劉鈺和劉琳早就在旁邊的泥坑里玩上了。小孩子都愛玩泥巴,皇后讓人在御花園里專門辟出一塊空地給他們玩。元寶一過去,守在那里的小太監忙把元寶身上的兔毛斗篷解下來,換上耐臟的棉斗篷,都給他戴上袖套和圍兜,這才放他進去玩耍。劉鈺拿泥巴和水堆了一座塔,劉琳則堆了一個看不出是什么模樣的泥團。元寶換好衣裳,立馬加入他們的行列。 溶溶當然不可能跟著元寶跑進泥坑里去玩,只得站在旁邊等著,正覺著無聊的時候,太子來了。 太子才從朝會過來,身上穿著的還是朝服,一進御花園,就徑直往這邊來了。他一來,園子里的人都齊齊向他行禮。 “免禮?!碧拥?。 他從溶溶身邊走過,溶溶低著頭,只覺得一抹明黃從眼前飄過,很快飄到了御花園正中的涼亭中。 溶溶隔著紗帳,看著他正襟危坐的模樣,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 這人,真是……想說人面獸心,好像嚴重了些,但至少也是表里不一了。前世的景溶是他的司寢,每一晚都盡職盡責的討好他,竟然不知道他是這種愛動手動腳的性子!溶溶正氣鼓鼓地盯著那邊時,紗帳里的太子忽然抬眸朝這邊望過來。 溶溶仿佛被蜜蜂蟄了一般,飛快地轉過身去。 “娘娘,威遠侯府的梁夫人想過來請安了?!?/br> “威遠侯府?他們好些年沒有回京了,快帶過來?!被屎笠贿呎f著,一邊用鳳眼飛快地瞄了一眼太子,卻發現他正心不在焉地看著外邊,皇后頓時不高興了,“瞧什么呢?” 太子懶懶收回目光,臉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母后讓我瞧什么就瞧什么?!?/br> “咳咳,”皇后的臉色頓時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知道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