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敦哭笑不得。

    “你讓在下見識到了不同的守護，在下也需要感謝你?！苯娲ㄌ孤实恼f完，又再度看向他，“好了，你可以離開了?！?/br>
    有這樣感謝完就開始趕人的嗎？？？

    中島敦啞口無言的看著他，想說些什么，可他的喉嚨似乎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無法正常發聲，窒息感依然存在。

    他一直傻傻的張著口看著對面孱弱的黑發少年，直到芥川問了句‘你在傻站著做什么’，他才覺得那股無法呼吸的感覺悄然散去。

    “可我……還是變成虎傷害了那個人?！彼硢〉耐鲁鲞@么一句話。

    “這種程度的傷害是不可避免的吧?！苯娲ɡЩ蟮目此谎?，隨后無所謂的說，“而且你這么說在下也注意到了我們之中的又一個共同之處?！?/br>
    “什么？”

    中島敦現在并沒有焦躁或者慌張，在與芥川敞開心扉的暢談，對方將自己和他的缺陷一一數出，他反而覺得喜悅且安心了。

    龍之介和自己一樣，皆非完美之人。

    他們都有著同樣的困擾，他不是一個人。

    這個認知讓他的大腦散發著愉悅的信號。

    “我們兩個，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都是暴力的化身，分不清守護與殺戮的界線到底在何處?！?/br>
    確實如芥川所言，他控制不住內心的虎，芥川則控制不住以殺去解決所有的自己。

    “龍之介……”

    敦在此之前并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一人理解他，他抽了抽鼻子，感動的看著在他身前的黑發少年。

    “所以你準備什么時候走?！?/br>
    芥川打斷了他醞釀好的感動，困惑的看著他。

    “……你就這么想讓我離開嗎??？”

    “難道不是你想離開嗎？”

    “我現在不想了！”而且把他的感動還回來！

    芥川了然的點頭：“很好，那乖乖的給我回床上躺著，人虎，不要給一枝添麻煩?！?/br>
    “都說了人虎是什么稱呼??？”被芥川那兩道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敦一邊往臥室走，一邊想起什么似的說，“對了龍之介，你最開始說的我不懂什么是給別人添麻煩是指……？”

    “就是你剛才要離開的行為。一枝既然答應你要幫你殺死虎她一定會去做，你一言不發的離開后她會固執的去尋找你，所以你這樣的行為只會給她添無謂的麻煩?！?/br>
    芥川瞇起眼睛，“你還在傻站著做什么，還不回去睡覺?！?/br>
    見過芥川哄咲樂他們就是用的這個語氣，中島敦也知道他這個語氣代表了平常的關心，所以沒覺得害怕。

    他往臥室走了兩步，又得寸進尺的問。

    “龍之介，你說的……我得到了能夠戰勝自己的寶物是……？”

    “哼，愚蠢?！?/br>
    “……請好好說話！”

    沉默片刻，芥川像是受不了他似的嘆了口氣：“就是這里?！?/br>
    這里，哪里？

    中島敦依然用芥川看來蠢的不行的臉困惑的思考著，然后過了好一會，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像是貓科動物似的眸散發出了金輝。

    “謝謝你，龍之介?！彼只謴土艘酝哪?，并比往日還要有精神，“還有，晚安?！?/br>
    他笑著對芥川說著，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臥室，關上門。

    芥川像是一尊雕塑似的定定的看著他閉緊的門，確定他已經走到床邊躺上去了，他這才無表情的轉向陽臺，平仄道。

    “一枝，你可以進來了?！?/br>
    “你什么時候發現我的？”聽到他的聲音，女人輕輕拉開陽臺的拉門，沐浴著月光踏進來。

    她的身上帶著絲絲潮氣，朦朧的月光從她頭頂落下，又給她增添了一分的柔和。

    外面起霧了嗎？她的頭發濕了。

    芥川一邊想著，一邊回道：“在下說過了，在貧民窟時，老鼠的偷吃聲都能將在下從睡夢中驚醒?！?/br>
    “說的也是?！笨椞锶绯５男α讼?，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頭頂，“這次多謝了，龍之介?！?/br>
    芥川被她揉的黑發亂翹，他看向織田一枝的目光有些奇怪：“不是你故意安排的嗎？”

    “最開始不是，但在中途的時候，我覺得只有龍之介和敦能夠互通心意?！?/br>
    “你的意思是，比起你開口勸敦回頭，不如由我來嗎？”

    “嗯?！笨椞稂c頭。

    就如芥川所說，他們兩個人很像。

    都在逃避某些事，都控制不住內心的自己，而且……都渴望著……

    “一枝?！?/br>
    在她露出思考的神情時，忽然聽到芥川在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龍之介？”

    芥川古怪的看著她身上明顯尺寸不合的T恤衫，“你換衣服了?！?/br>
    然后看向她臂彎上搭著的襯衫，“去陽臺上換的？”

    說著，他手指彎曲，抵著下巴思忖道：“幾十分鐘前你就出去了，為什么過了這么久才回來？”

    他又抬起頭，看著她還在滴水的頭發……她身上的味道也變了，沐浴露和洗發水都不是家里的那些味道。

    “你還洗澡了?！?/br>
    “……”

    “一枝？”

    芥川用那雙黑又大的眼睛關切的看著她，看的織田一枝心生愧疚。

    總不能說去隔壁約了一炮吧？

    雖然芥川肯定懂這是什么意思，但為了他情感的正常成長和身心的健康發展，織田一枝僵硬的開口，扯起了謊。

    “……抽煙?！?/br>
    “抽煙？”芥川看著她喃喃著。

    “我、我在外面抽煙?！?/br>
    聽到她這么說，芥川朝陽臺看去?？吹侥莻€堆滿煙灰的煙灰缸后，他相信了織田的話，然后又轉過頭目光如炬的看著她。

    織田一枝被他這束目光注視著，硬著頭皮繼續往下編著。

    “你們都睡著了?！笨吹浇娲ㄓ贮c頭后，她知道這句話也沒問題了。

    織田一枝神色平靜，內心已經足以用跌宕起伏這個詞來形容。

    “幸介要是聞到我身上的煙味會鬧別扭?！?/br>
    “嗯?！苯娲ㄒ蚕嘈帕?。

    “所以……我找相澤先生借了浴室洗了個澡?！?/br>
    黑發少年再度點頭，至此為止，她的話沒有破綻。

    就在織田一枝以為要蒙混過關時，芥川用木得感情的聲音繼續問：“那衣服呢?！?/br>
    哦對，她還穿著隔壁相澤先生的衣服。

    “衣服啊……”織田維持著冷靜，感覺自己像是被關進籠子里的麻雀似的，暈頭轉向的往籠壁上到處撞，“衣服……衣服……”

    她看到芥川的眼神逐漸的開始露出懷疑了，她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說道：“襯衫，的扣子……”

    大腦又清醒起來，她舉起襯衫給芥川看：“扣子壞了，所以臨時向相澤先生借了T恤?！?/br>
    流暢的說出最后一句后，織田覺得這下萬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