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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經回到顧北身邊,研究著接下來的項目。“我不是不服嗎?!?/br>劉禹飛推推眼鏡,放低聲音說:“有什么不服,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拿刀捅人的樣子?!?/br>王楊想想:“也對……我跟年哥沒有可比性?!?/br>休息一會兒,本想繼續去接下來的項目,可顧年始終盯著顧北的腳,有些擔心:“我不想玩了?!?/br>“怎么了?!?/br>“你都走了這么久了,要休息一會?!?/br>顧北笑笑同意,隨后跟王楊說了一聲,帶他找了個背陰的長椅坐下,顧年終于可以跟他獨處,放松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高空墜落的項目依舊在繼續,顧北抬眼看著:“在上面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害怕?!?/br>“不怕,我不怕這些?!?/br>“那你怕什么?”顧年握著他的手,有些委屈地說:“怕你離開我,怕你不能喜歡上我?!?/br>夜場狂歡人流似乎更多了些,顧年緊緊牽著他的手,只想快點離開這里,顧北見他不想看表演,給王楊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兩人去園區外面等著。可往往越是擔憂的事情,越會發生,它就像故意過來搗亂,嚇你嚇,然后嬉笑著跑開。顧北快要走出園區的時候,突然發現緊緊握著他的人,不見了蹤影,他站在原地看了一圈,掏出手機撥了顧年的電話??蓪γ媸冀K都是忙音,最終提示了關機。他趕忙順著原路返回,找了過去。“好像是跟朋友走散了吧?”“嗯,手機掉了,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好可憐?!?/br>“啊,早知道把手機借他了,不如現在回去借給他?”“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哈哈哈因為那個男生長得好看嘛?!?/br>顧北停下腳步,焦急地問:“請問,您在哪里見到的這個男生?”“你就是顧北?”“對?!?/br>“就在后面,不太遠,快過去吧,你朋友都快急哭了?!?/br>道謝之后,顧北快步走了過去,確實不遠只有幾十米而已。顧北見過很多不一樣的顧年,任性撒嬌是他的常態,哭鬧不講道理,也從未變過。七歲到十七歲,他始終牽著顧年,雖然沒有想過離開,卻不知道如果真的離開,顧年會變成什么樣子。園區喧囂熙攘,夜彩霓虹中頻頻有人駐足,少年臉色蒼白,眼角紅紅的,他拉住途經的路人問:“看到顧北了嗎,他比我高一些?!?/br>“看到顧北了嗎?我和他走散了?!?/br>“你見到顧北了嗎?”“我不敢走遠,我在這里等他?!?/br>他站在幾米之外,像是終于得到了答案。沒有預想中的哭喊掙扎,沒有預想中的歇斯底里,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殼子,不知道怎么前行。顧北突然想不起顧年該有的樣子,可這樣的顧年,他沒有辦法接受。一聲巨響,兩人的目光融匯相交。顧年怔怔看著,他快要停止的心跳,終于一聲一聲地跳動起來。水色流轉的眼中,閃著五彩斑斕的璀璨光點,像炸開的絢麗煙花,潑灑朗夜星空,包含了他所有的感情。那一刻顧北可以肯定,他喜歡自己,非常喜歡。夜色為幕,炸出萬丈光芒,顧北逆流擠過人群,沖著那抹瘦弱身影狂奔而去,他眼睛閃爍異彩流光,所有心事隨著煙花傾瀉,豁然開朗。什么依賴習慣,什么血緣兄弟,所有的這一切,都比不上顧年有生機得活著。他不想再去花時間了解自己理不清的心思。既然舍不得,那就抱在懷里,好好寵著。人潮聲再次涌入耳朵,顧年忍著眼淚,顫抖地拽住顧北的衣角,他想撲倒顧北懷里大聲哭喊,想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任性得責備他為什么不緊緊拽住自己,可他怕的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額間驀得一軟,溫熱輕柔。他怔怔地瞪大眼睛,眼眶里面的淚水悄然滾落,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是對他期待已久的回應。順著人群走出園區,顧北帶他拐到一條安靜的小路上等著王楊他們。夏夜陣陣涼風,不燥不熱,路上行人不多,飛蛾在昏黃的燈光周圍盤旋飛舞,他想發出聲音,可又緊緊地咬住下唇,顧北站在他面前,低頭看著他的發旋:“手機掉了?”顧年嗚咽地點頭。“沒事,明天我陪你去買?!?/br>見他不說話,顧北無奈地揉揉他的頭發:“怎么了?”顧年抹了一把眼淚,委屈地說:“你親我?!?/br>顧北無辜地點頭承認:“嗯?!?/br>“你為什么親我,你喜歡上我了嗎?”顧年緊緊攥著他的手腕,急切地問:“你喜歡上我了嗎?”等不及他回答,又趕忙說:“你親我,剛剛你親我了,所以,所以……”“所以什么?”顧北問。“所以……所以你要和我在一起,你要和我談戀愛!”顧北想了想:“可是我答應你不會早戀的?!?/br>被這個回答得堵得眼圈一紅,顧年只能任性地說:“你……你親了我……你就要和我談戀愛?!?/br>看他恢復了往常的模樣,顧北突然笑出聲來,他因為擔憂失衡的心跳終于平復下來。月影搖曳,沙沙風聲晃動著蔥郁枝丫,沒有刻意裁剪,沒有精心修飾,就這么隨意得,映在墻壁上,映在深巷中,映在他燦若星辰的眼睛里,將人摟在懷里,輕聲說:“我可能,還不清楚對你是喜歡,還是習慣,也不知道,是該愛你,還是該推開你?!?/br>“可我知道,我心疼,我不想你難過傷心,也不想你為了這件事情掙扎煎熬,所以……”顧年緊張地問:“所以什么?”“所以我答應你?!?/br>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敲打在顧年的心尖上,他腦海里匆匆走過這么多年,無論什么時候,無論自己多么任性,顧北都會無條件的寵著他照顧他。十三歲到現在一直彷徨不安沒有著落的心,在這個瞬間,終于安定了下來,他不是沒有想過離開,他救過自己,可一點用都沒有,徒勞許多,最終發現沒有什么可以讓他離開,同性兄弟不行,血緣倫理更加不行,他緊緊的摟住顧北的腰身,眼淚止不住得往下流,從小聲壓抑的呻吟漸漸變成聲嘶力竭的哭喊,他要把所有的委屈傷心,擔憂害怕,全部發xiele出來。王楊幾人和他們匯合,商量決定一起走路回去,他哭紅的眼睛在別人眼里實在正常,顧北拉著他落在隊伍后面,明明像往常一樣牽手,可他知道,那變得不一樣了。暑假過了大半,王楊的行程列表也進行的七七八八,他爸給足了他瘋跑的時間,終于下了最后通牒,讓他回去補課。“我覺得我爸就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