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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里甚至帶上了乞求。小胖鳥撲棱撲棱跳到守微肩上,這個五百歲的祖宗一點架子也沒有,像是出生不久的雛鳥,眷戀地蹭著他的脖頸。云開小心翼翼的語氣,小黑鳥溫暖的羽毛,沖擊著搖搖欲墜的心防。眼前這個少年,明明背負著沉重的仇恨,卻依然是光風霽月的純真模樣,甚至為了幫村民解決困難不惜親身犯險。這樣的人,可信嗎?見守微還在猶豫,云開繼續說道:“你不想聽那些骯臟齷齪的事情,那就不說,別走好不好?”少年期盼和珍重的態度,讓人似乎連拒絕都成了罪過。守微似笑非笑,問道:“既然你說以我的修為,孤身離開必死無疑,為什么非要與我同行?況且,有二黑……前輩在,小小鬼城又有何懼?”云開說:“相逢即是有緣,合眾人之智總比分頭各無頭緒好,不管結果如何,總要盡力一試?!?/br>二黑縮了縮脖子,小聲插話:“我是妖修,在凡界不能隨意出手,會泄露氣息,被壞人盯上抓去燒烤?!?/br>“……”二黑悄悄給云開一個小眼神,云開暗地里回一個大拇指。*不知不覺已近亥時,酒足飯飽之后,大堂人已去得七七八八,兩人一鳥各自回房歇息。暖黃燭火下,云開撩起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傷痕,又無所謂地放了回去。長夜漫漫,窮極無聊,只得對鳥彈琴。“二黑,我是不是太沖動了,差點把人嚇跑?!?/br>“二黑,這些血痂好丑,會不會被嫌棄?”“二黑,我們要是死在這么個小破城里,老家伙肯定要氣到吐血?!?/br>“二黑,……”“求求您閉嘴吧,念叨一晚上有完沒完了!”小胖鳥煩不勝煩、忍無可忍,炮彈一樣砸到云開頭頂,把順滑青絲踩成一團亂毛才罷休:“你重修的是修為還是腦子,能不能注意一下魔尊身份?”不知為何,云開渡劫期之后的記憶完全空白,百年光陰像是被賊偷得干干凈凈。只記得最后一刻,他跪在陰暗宮殿中央,老宮主居高臨下面色冷肅,嫌惡地說:“沒用的廢物,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br>再一睜眼,已是身在萬里之遙。這個廢鳥只會賣萌,顛三倒四的什么也說不清楚,重要的事情自己又一向避開旁人。那些丟失的記憶只能大概猜出個樣子來,具體的也只有老天知道了。云開從頭上抓下一只毛球,捏在手里,冷笑道:“你忘了,我早就被老家伙扔出來了,無父無母無師無友,哪來什么身份?!?/br>“……無友,那我是什么?”“兒子?!?/br>“呸!”星河垂懸,江流翻涌,云開從高處臨窗俯瞰,夜風挽起純白衣袂,仿若下一刻便要乘風而去。在他眼里,方圓十里繁華不過一隅之地,萬家燈火輝煌亦不過螢火之光。龍游淺水,虎落平陽。毛球蹲在欄桿上梳理羽毛,懶洋洋地問:“剮rou放血,數百年修為付之東流,換得如今相見不相識,后悔嗎?”云開倒了杯苦酒一口飲盡,扯了扯嘴角:“有何后悔?我所求不過是他好好活著,正是心滿意足、得償所愿?!?/br>*與云開隔著一條走廊,便是守微的房間。守微盤坐在床榻上,不方便練習十方寂滅掌和青云迷蹤步,只得老老實實地煉化靈氣提升境界。在陌生危險的環境里,他更不可能冒險進入空間中。他隨手用靈石擺了個簡易的防護陣法后,便進入了修煉的狀態。空氣中rou眼不可見的靈氣大量涌入體內,在寬闊的經脈中呼嘯而過,凝結成玉白色的氣流,匯聚到丹田中。他閉眼凝神,試圖將神識擴散而出。無人能看見,守微全身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生命之氣,徐徐擴散飄遠。擦過醉生夢死的眾生軀殼,穿過紙醉金迷的雕欄畫棟,拂過青石長街與浩蕩江河,直到夜幕下城池的邊緣。城里所有的樹木都感受到這股氣息,興奮地沙沙搖動,大口大口吸收著對它們來說的大補之物。守微的神識像是一張大網,布滿了整個城池,每一棵樹都是大網上的一個節點。如果他熟知這座城的樣貌,便會發現,那些節點并不能完全對應上城里的樹——并不是神識探查的失誤或偏差,只是因為,rou眼所見,并非真實。他勉強控制著神識集中到最近的一棵樹上,試圖借樹的感知觀察周遭景象。守微還記得,那棵樹距離天香樓不遠,就在雨巷的巷口,巨大樹冠庇護一方陰涼。他費力地集中神識,附上這棵繁茂的大樹。神識頓時跌進深沉的黑暗中,刺骨冰涼的寒風“嗚嗚”呼號,裹著殘碎的陰魂席卷而來!他在穿透靈魂的朔風中掙扎,終于撕開了黑暗。沒有雨巷,沒有青石,沒有花架,沒有高樓。不過是一個黃土裸|露的山崗,蒼老的古樹佇立在連綿的皸裂土地上。本應是天香樓所在的位置上,堆積著白骨無數,形成一個骨頭堆成的小丘。成群的烏鴉住在這棵老樹上,等待上天賜下新的尸骨,便可以飽餐一頓。☆、封印天香樓頂層,紗幔垂落,奢靡香氣濃郁得快要溢出來。古色古香的房間里還帶著些濕氣,花熙沐浴后坐在梳妝鏡前,白衣侍女在身后為他梳理半干的長發。侍女的動作僵硬不自然,沒有意想中的美感,只是枯燥的重復過程,干巴巴的乏味無趣。房間空曠寬敞,一眾侍女身著白衣安靜地分散站著,不會有人發出任何多余的聲音和動作,連站立姿勢都如出一轍。唯一有趣的地方,大概就是她們模糊看不清五官的臉了。*神識歸位,汗濕重衫。守微的頭刺疼難忍,像是在被千千萬萬的蟲蟻啃食,神識中的那股陰寒之氣久久不散。“咚咚——”敲門聲突兀響起。等了片刻,門外也沒有聲音解釋來意。守微捧著快要裂成兩半的頭滾來滾去,哪怕是大羅神仙來訪,也不想搭理。“咚咚——”又是兩下敲門聲,清脆利落,卻依然沒有人的聲音。門里門外,兩相沉默。過了許久,守微的頭疼終于得到緩解。他估摸著敲門的人早就走了,想去找對門的云開。孰料一開門,就直直迎上四頂黑漆漆的冪籬。這四人身姿窈窕纖細,高矮胖瘦一致,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她們都戴著冪籬,層層黑布遮掩,垂至膝蓋以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