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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生才爬到了如今的地位。 卻還是不夠, 并沒有令太后真正地看到他。 他需要回到長安, 以列侯的身份。而眼前就擺著一個機會。 他的堂侄呂嘉,素來嫉恨武信侯霍笙, 必欲除之而后快。他最近得到的消息是霍笙已到了代國, 而呂嘉派去追殺他的人已經全軍覆沒。所以呂嘉才會找上他, 要自己助他一臂之力。 呂徹在代北經營五年, 勢力不小,很輕易地就摸清楚了霍笙的行蹤,甚至意料之外的,發現了一樁頗為驚人的秘密。 那位中都的名士霍郯, 原來竟是霍笙的親生父親, 而且似乎也和當年身死長沙的楚義帝有所關聯。 其實他發現這些事也并不是偶然,呂徹為了能夠在家族中出頭,暗中做的事其實不少。比如說太后,呂徹以為她此生最恨的莫過于戚夫人, 所以才會格外留意相關之事。 他把霍郯是霍笙生父一事告知呂嘉,對方以為這是一個報復霍笙的絕好機會, 于是要求他將霍家滅門。 呂徹軍功已經足夠,所需要的只是一個說得上話的人在呂后面前提起他一句。所以他答應了,于是霍家數十口人的性命成為他回京的投名狀。 不過呂徹并沒有殺了霍郯,他得將他交給呂后,好查一查戚夫人是不是跟他有什么關聯。 屬下按照他的吩咐將事情辦好,把霍郯帶到了代北大營。呂徹當天便啟程回長安。 結果路上出了意外,霍郯自盡了。 呂徹心中疑竇叢生,于是一直以來被他忽略了的一件事浮現在腦海中——霍郯的那個因出門探親而逃過一劫的女兒,真的是他親女嗎? 他覺得蹊蹺,親自返回中都尋找線索。 途經高柳城,這個北境出了名的亂地。他打馬路過,無意之中往人群里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而已,身下的戰馬卻慢了起來。 直到走過去很遠了,他又勒馬轉身,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目光銳利的,直盯到對方似乎有所察覺,也轉頭向著他所在的方向望過來。 他看見了一雙眼,澄透的,有著不屬于他那個世界里的干凈和純潔。她沒看見他,在她視線掃過來之前他便調轉馬頭,匆匆離去。 當晚宿在城外,呂徹又夢到自己回到了戰場上,那應該是五年來他經歷的最為慘烈的一場戰役,與匈奴首領正面遭遇,他統領的數百士兵幾乎全軍覆滅,卻斬首數千。他只身拼殺,在重傷了敵方首領之后,也奄奄一息地倒在了沙場上。 而援軍一直沒到。 他嘴里干苦的,嘴唇也早已開裂,眼皮沉重,幾乎快要睜不開。他看著蒼藍色的澄凈的天空,天上有一片云朵,潔白而柔軟,令他干涸的心頭拂過一陣清新。 意識朦朧中,那片云落在了他的懷里,變成了一個小姑娘,有著嬌氣的模樣、干凈的眉眼。 他一眼就愛上了她。 呂徹醒來,還有些恍惚。他讓屬下返回高柳城去找他下午見到的那名少女。無名無姓,又是半夜,再加上阿練刻意的隱藏,呂徹很自然就錯過了。 第二天那伙劫匪卻主動找上來,道是找見了他要的那個人。呂徹此時有些驚異于一個夢境對自己的影響力竟如此之大,甚至隱隱有一種不受控的感覺。 他猶豫了,先去了中都處理霍郯之事,并且沒有找到霍郯之女的下落。最終還是回了高柳城一趟,那個他夢里的小姑娘卻已經不在此處,他只從劫匪的手里拿回了她的玉佩。 后來他回了長安,被封為沛侯,也成了廷尉。 再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姑母臨光侯的府上。呂徹遠遠地看著,看她在春風中微笑。他忽然很想近前看看,想跟她打個招呼——她好像還不認識他? 于是他走了上去,借口是臨光侯傳喚樊昭,全部的注意力卻只在她身上。 她似乎有些怕他。呂徹的視線與她對上,想要說些什么,卻還是什么都沒說。 再等一等吧,他現在有些緊張,下次準備好了再向她介紹自己。 可是沒有下一次了,他很快就知道了那個小姑娘就是霍郯的女兒。 聽著屬下報上來的消息,呂徹怔了怔,隨后低聲笑了一下。原來命運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出了錯,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可能。 可是怎么辦呢?他想要她,想要這么個干凈純潔的小女孩,做他的妻。 他想離她近一些。呂嘉挑釁他的時候,他沒有還手,只是想她看見了,會跟自己說說話。她會想要挑撥自己跟呂嘉,他便好裝作不大高興的樣子,請她不要自作聰明,心里卻在期待著下次見面的時候,她會如何用她那青稚又動聽的聲音勸說他。 呂徹知道自己或許是不正常的,日復一日、不可自拔的,陷入了一場瘋狂的迷戀之中,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有什么錯呢?他用目光將她逼退至墻角處,再用視線撫摸她光潔的額頭,小巧的鼻梁,最后停留在玲瓏的嘴唇上,這樣純潔美好的女孩,向往她有什么錯。 他其實沒怎么聽清楚她在說什么,但是她要的,只要他給得起,總得心甘情愿地雙手奉上。 答應得太快,小姑娘甚至怔了一下,這讓呂徹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愉悅感。 要怎么才能克制對她的喜愛?他甚至不敢靠得太近。 太后讓他去看看她。屋子里沒有人,他的目光不受控地定在她的身上,從微微敞露的、小兔子一樣潔白柔軟的胸脯向下游走,到腰間娉婷動人的曲線——她的腰又細又軟,能折成什么樣的姿勢? 他無限地渴求她,可是很明顯的,小姑娘并不愿意見到他。她想看到誰,霍笙嗎? 不急,在解決呂嘉之后,他自然會殺了他。 曾有人說他行事偏激,他想自己的確是偏激的,在聽到謝駿想要燒殺她之后,呂徹幾乎是沒有思考地直接殺了謝駿,盡管心腹勸告此刻并不適宜得罪呂嘉。 他沒有想到阿練會失憶,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也不記得她父親其實下落不明。呂徹心里隱隱生出些期冀來。 此前太后封她為翁主,呂徹心里總有些不安,他疑心太后已經知曉阿練可能跟戚夫人有關,擔憂太后會對她不利。但他確實沒有料到太后會想要為他跟阿練賜婚。 心中的期冀更甚。他在想若是成婚之后,他該如何待她才好。他想將這女孩捧在手心,將世上一切最好的都給她。她生來就該被嬌養,被鐘愛,被他藏在深閨,一雙澄透的眼永不沾染世俗的惡。 只要,只要她永遠都不知道他曾經做過些什么。 她生得溫軟的性子,應該不會喜歡這長安城里的風波,若是他封了王,就帶她到封地上去,讓她做王后,做太后,一生順遂,一生無憂。 他這樣想著,心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