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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卻是在兩床銜接處,半個身體在道長床上,被子早不知飛哪去了,手指還緊緊貼著道長放在身側的那只手。臉上一熱,付清歡挪了挪,規規矩矩回自己床上躺好,胸口的心又狂跳起來。在最初的手足無措過后,云止奐仍是沒有轉醒的意思。付清歡壯著膽子,又悄悄挪了過去,閉上眼睛繼續睡。他本就還沒完全睡醒,這一回籠覺直接睡到天大亮,才精神飽滿地伸著懶腰睜開眼。他往身邊看了看,已經空了。而自己則是半個身子在道長床上,半個身子在自己床上,橫著的。而被子和枕頭一個被他抱在懷里,一個被他踢到了腳邊。付清歡:“……”睡相差起來真是自己都忍不住要嫌一嫌。不知道長有沒有看到自己這幅模樣。……道長?付清歡坐起來環顧一圈四周,云止奐并不在房里。腿傷還沒好,跑哪去了?付清歡下床穿衣,頭發都沒梳就跑去開門,臨到門口又想起了什么,跑回來抓了斗笠系好才開門。一開門,就迎面撞上一個人。仍是與那夜在歷蒼觀后山一樣,與道長撞了個響。好在斗笠系得不牢,被撞散后掉下去了,否則道長的額頭怕是要被戳出個窟窿。付清歡回過神來,把云止奐拉進屋然后關上門,問道:“你去哪了?”云止奐坐在桌邊,低著頭不語,像是十分委屈一般。付清歡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坐下來聲音放緩了:“你的腿受了傷,要做什么就叫我去做。這幾天風大,吹進骨頭里疼起來怎么辦呢?”聞言,云止奐看看他,抿抿嘴,然后點了點頭。像是聽進去了。付清歡松了口氣。十五歲的道長軟綿綿的,還很聽話,特惹人疼,真是叫人喜歡又憐惜得不得了。他松了口氣,伸手擦了擦眼角。剛才走得急,連洗漱也沒有。剛剛睡醒眼睛還有點澀。云止奐腿動了動,付清歡趕緊按住他:“坐好?!?/br>然后自己起身去倒水洗漱。過爾,云止奐又道:“我替你束發?!?/br>付清歡正捏著梳子咬牙梳自己那頭打結了的青絲,聞言先是一怔,糾結一下,又是驚又是喜:“可以嗎?”云止奐抿嘴不言,伸手接過了木梳。如同那時在歷蒼觀,云止奐為他束發一樣。感受著來自頭頂的溫柔力度,付清歡心猿意馬。有那么幾個瞬間,那句“道長我喜歡你”就要脫口而出,又生生忍住了。付清歡自認生性豁達直接,但到了感情這一層他才意識到,自己是何等多愁善感,何等小心翼翼。在沒有完全確定道長的心意前,他不想把兩人的關系攪亂。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是,不打不勝之仗。隱隱地,他又意識到,十五歲的道長,本來就是對誰都很好的啊,說不準真是自己自作多情呢。他搖了搖頭,笑了笑。順其自然吧。這時云止奐已經替他束好了頭發,小心翼翼把發帶順理到腰間垂下,輕聲呼了口氣:“好了?!?/br>付清歡偏偏頭:“多謝?!?/br>不知為何,兩人之間一陣沉默,像是有什么詭異的情緒在各自心頭發芽。憂郁而甜蜜,叫人心猿意馬。頓了頓,云止奐道:“我方才……看見幾個明翚宗的少年?!?/br>付清歡身形頓了頓,他抬起頭看向云止奐,神色冷淡,等他說下去。云止奐道:“他們周身有邪氣,似乎有妖物纏身?!彼蛄嗣蜃?,有些猶豫道:“我沒有貿然上前去詢問?!?/br>這回,輪到付清歡不解了:“為何?”道長這樣的好人品,最看不得邪祟之物,不該上前去詢問一番嗎?何況此時還是十五歲的道長?云止奐看看他,道:“昨夜他們來這里,你好像很不高興?!?/br>付清歡一愣。只聽云止奐在那邊繼續道:“我想……你會不會不喜歡他們。我幫了他們,你會不會不高興……”像一顆麥芽糖融在心尖,又熱又甜。付清歡瞪大了眼睛,然后默默捂住了眼睛,往云止奐那邊靠了靠,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天哪……你怎么……這么惹人愛?!?/br>云止奐側了側頭看他,下巴剛好拂過付清歡頭頂綢緞般的青絲,確實像是觸到絲綢一般柔滑,他愣了下,然后往后退了退,看著付清歡抿了抿嘴。“那……”看著付清歡在那捂了半天臉,云止奐猶豫著開了口。剛要開口,就被付清歡打斷了:“道長,你真的好可愛?!笔鍤q的道長這么可愛,可不知出門要被賣多少回呢。云止奐耳尖紅了紅,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付清歡咳了兩聲,正色道:“其實,你覺得那應該做,那就去做吧?!?/br>雖說很高興道長能想著自己,但在正事上,付清歡還是希望他能夠遵循本心。聞言,云止奐輕輕嗯了一聲,尾音微微上揚:“可以嗎?”這話問的,好像自己管著道長似的。付清歡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為什么不可以?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干嘛去顧及旁人看法……”口無遮攔,“旁人”二字一出,付清歡頓時語氣弱下來了。潛意識里,還是覺得自己于道長只是個旁人啊。云止奐聞言,沉默一下,他側著身子,付清歡看不見他的臉,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突然轉頭,兩人鼻尖相碰了一下,同時身形晃了晃,鼻尖便極為曖昧地蹭了蹭。付清歡登時臉頰微熱,轉過身去不看道長。云止奐咳了一聲,問道:“那你和我一起去?!?/br>還沉浸在方才那曖昧的舉動氣氛中,付清歡聞言回過神來,啊了一聲:“為什么?”肩上一沉,是那只熟悉的漂亮的手,云止奐似是湊近了些,道:“他們不是壞人?!?/br>付清歡心里暗暗嘆氣。是了,能隨隨便便給乞丐那么多錢,不說是不是純正的好人吧,心底肯定是善良的。也罷,早晚要去面對這些小輩的,還有來自明翚宗的,更多的人。付清歡笑了一下,轉頭看看云止奐,點頭:“好?!?/br>我總是順著你的。白日里沒什么事能做,兩人便在床上閉目養神,睡得好不舒坦。付清歡不知道這是不是道長這些年來最舒坦的一天,反正對他來說,是。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睡過一個安心的午覺了,難免有些貪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付清歡晃了晃腦袋,發現自己的一半身體又在道長床上了。不過還好,這一次是豎著的。他打了個哈欠,手背從脖子一路摩擦到額頭,然后深深一個懶腰,一陣被拉長的鼻音后,這幾個動作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