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了脈,倒了杯水給他,道:“倒與你有些關系,只是他不讓說?!?/br>“他?我?”付清歡一頭霧水。素青霜笑道:“別問了,不能說?!鳖D了頓,她突然問道:“付公子,你覺得止奐的性子如何?”付清歡愣了愣,第一反應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但是個很穩重的人。自然,前半句他不敢說出來,便只磕磕絆絆說了后半句。聞言,素青霜嗯了一聲,言語里仍是許多笑意:“說真話就好,其實你是覺得他很兇的,對吧?”對??!付清歡心里這樣想著,卻還是搖了搖頭。素青霜不理他的口是心非,繼續道:“其實止奐他……他小時候的性子,與你很像的?!?/br>第四十七章將隱科(三)聞言,付清歡怔住了。與他很像,是什么意思?付清歡默默盤點一番自己是個什么性子,去掉一堆什么“瀟灑凜然”“俠義心腸”“乖巧懂事”之類匪夷所思的,他竟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性子。素青霜道:“止奐是我帶大的,他以前很溫和,對誰都是笑瞇瞇的?!?/br>付清歡默默想象了一下云止奐笑瞇瞇的樣子,一陣牙酸。太詭異了。素青霜笑道:“你信嗎?他十二歲了還常常偷著上溪邊摸魚,師父親自去逮他,罰了好一頓板子?!?/br>付清歡:“……”越想越覺得這不該是云止奐做得出來的事,可素青霜絕不像會騙人的人,如果此時有人告訴他云止奐在成長過程中被什么人上身了,他一定相信。饒是如此,他想了想那個場景,還是低低笑出了聲。道長一臉無辜被載德道人罰了一頓板子,說不定挽起來的褲腿上還有泥呢,那場景,真是又別扭又好笑。在付清歡眼里,云止奐這樣一本正經的人,就是翹個蘭花指繡花,那也比摸魚的違和感來得弱。道長嘛,就應該是安安靜靜的,靜如止水的樣子。素青霜也笑了一會兒,似也覺得不可思議。一邊笑她一邊順著付清歡的xue位和經脈替他調理靈脈,付清歡感到一陣酸痛,但整個人都清爽起來,十分舒坦。逐漸地,素青霜笑意淡了下來,嘆了口氣:“……我很后悔?!?/br>付清歡一愣,脫口問道:“后悔什么?”素青霜道:“他十五歲出師時提出要游歷中土,斬妖殲邪,我……同意了?!?/br>“游歷中土,不好嗎?”素青霜搖頭:“我當時與你一般大,也是這么想的??梢荒旰笏貋?,性情已大變?!?/br>付清歡怔了怔,聽出了她話語中的低落,試探著問道:“道長他……發生了什么?”一陣沉默,素青霜嘆了口氣:“我教他修術劍術,學術經論,獨獨忘了教他為人處世的道理。怪我,沒有考慮到人心險惡?!彼p輕清了下嗓子,道:“他那一年遇見了什么事,至今不愿意告訴我,總之那之后,他再也沒把‘救人救世’之類的話放在嘴邊,話也越來越少……”一說起云止奐的事,素青霜便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念念叨叨,語氣里滿是心疼和慈愛,付清歡聽著都覺得心里一緊。他總算聽明白了,道長定是遇見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或絕望,或可怕,或令人厭惡。至少現在的云止奐,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付清歡能聯想到他曾是一個整日笑瞇瞇偷跑去摸魚的健氣少年。這么一想,付清歡也感慨起來。姑姑也曾告誡過兄弟二人,防人之心不可無。付清歡在此之前,一直以為自己要防的只是那些作jian犯科、貪圖錢財的惡徒,但進了這修真界他才明白,假君子往往比真小人更可怖。若是一個你完全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的假君子,更可怖。一時,付清歡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反應。那個宛如神佛般強大的男人,對任何事都毫不在意的表面后,究竟是承載了多少辛酸才換來的?付清歡輕輕抿起嘴,細瘦的手指緊緊蜷縮起來,攥住了細棉織布的衣擺。他吸了吸鼻子,還想說什么,被素青霜打斷了:“你可別告訴他?!彼α讼拢骸八钣憛拕e人提起年少時那些丟人事兒?!?/br>付清歡愣愣看向她的方向,點頭嗯了一聲。素青霜笑意更濃。付清歡還沒反應過來,臉上一溫,微微一痛竟被捏了一記。付清歡頓時炸了,捂著臉語無倫次起來,瞪大了眼睛“您”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什么來。素青霜笑得越發開心,仿佛得了什么寶貝一樣,逗弄得很歡喜。待第二日,付清歡還在因素青霜那突然的孟浪舉動發懵,一個人靜靜待在房里,不知作何。“喵……”付清歡先是一驚,然后心里一陣狂喜,摸索著到窗邊去,側耳細聽。然后,他聽見了,依舊是墻角下傳來的,細細軟軟,糯糯的一聲“喵”,付清歡嘴角勾了勾,試探著伸出手去看能不能摸到它。冰涼的手剛一觸到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那貓就如同受驚一般,“喵嗚”一聲跑了。“哎——”付清歡低低驚呼一聲,手指清晰察覺到那毛茸茸的長尾巴從指間滑走,失落地回床上坐下了。須臾,門外“篤篤”兩聲,又有人敲門,敲得很輕,好像這門是敲門人極為看重的事物一樣,不敢粗魯對待。付清歡心道大約是誰來送湯藥了,連忙素正衣冠坐定了,應道:“請進來吧?!?/br>敲門人頓了頓才推門進來,只有輕微的衣物摩擦聲和關門聲,不見一絲腳步聲。一時付清歡不知該把臉朝哪,他面向門的方向,問道:“是素前輩嗎?”無人應答。不是素青霜,不說話,也絕不是那鬧鬧騰騰的徐凡商,那就只有悶葫蘆玉秋蘭了。付清歡放松了些,道:“秋蘭,今日你二師姐不來診脈嗎?”來人不回答,也沒有別的聲音。一時屋子里一陣尷尬的靜默。付清歡以為玉秋蘭今日心情不好了,干笑兩聲:“……怎么了?”頓了頓,又道:“不愿說就不說吧……你這是,找我有事?”語畢,他感覺手上被放了一個溫熱的小碗,里頭盛著半碗液體,付清歡一聞就聞了出來是這幾日一直在喝的湯藥,他道了謝,屏著呼吸將那碗苦得嚇人的湯藥灌了下去。一碗飲盡后,還沒放下碗,手頭就遞來一塊帕子,同時手上的碗被抽走了。付清歡受寵若驚般,點點頭接過帕子擦了擦嘴角。雖看不見,但能感覺出那帕子十分潔凈,透著與枕被相似的皂角香,這味道他很熟悉,是尋常人家常用的皂角,但里頭還有幾分旁的香氣,應該是摻了些香料或藥材,聞著心曠神怡。付清歡一時攥著帕子,失神起來。玉秋蘭也沒急著抽走帕子,把碗放到一旁后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