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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付朝言要了和回房,打算細細研究。現已基本確定那行兇者是名修士,且是懂得玄暉門秘術的修士??纱巳耸钦l,是何身份,不得而知。或許玄暉門生前有交好的外門弟子偷偷保留下來?付清歡翻開了,馬上將此念頭打消。不說玄暉門被三十二家仙門屠滅,仇敵眾多,聽云止奐的描述,玄暉門應該是早就引起了修真界的不滿才遭此橫禍,人緣應是差到了幾點才對。他靠在床邊,一頁頁默讀過去。不費多時便找到了玄暉門,姑姑置身事外,對所有仙門都只是客觀描述,并未夾帶任何私人情感,故慘烈如玄暉門,得到的也只是三言兩語的“精通玄幻之術”之類。余下的內容都是其祖師爺如何開創此門的經過,語句精煉如姑姑,竟也寫上了整整兩面紙。這位祖師爺,名為婁不眠,據說是位修仙奇才,身出修仙名門,不過究竟出自哪一門,史籍中沒有提及。十六歲感嘆“心無雜念實為天下第一難”,遂脫離師門自創秘術,通過這些奇門遁甲之術,收了一批弟子,于是索性自立仙門,是為玄暉門。姑姑雖沒有明示,但付清歡自己也看出,這位婁不眠著實是個人才,十六歲創仙門,十七歲讓玄暉門在百花齊放的修真界站穩腳跟,同年躋身成為修仙名門。看到此處,付清歡愈發納悶,如此輝煌,受萬眾矚目,怎還落得如此下場?百年大族,竟就這般徹底消失了,他不由得一聲嘆息。再往后翻去,皆是些不認識的門派,相關記載也是只言片語了事,實在無趣,付清歡看到后來簡直無法理解付朝言為何能如此津津有味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他就翻到了溯華宗一頁。同樣是極為客觀的描述,讓人提不起一絲興趣,粗略提了一些此仙門擅長訓練煉化神獸之類。只有先祖晏旭的經歷讓付清歡的腦袋清醒了些。其實也只有一句話:他殺而亡,兇手至今不明。付清歡皺皺眉,一族之長莫名死于他人手下,也太可憐了,他都能猜到這位先祖死前的絕望和不甘。他抿著嘴翻到了下一頁,看見了散麟宗三個字。不知這一頁是否依舊是客觀描述,姑姑寫了幾句“家風清正廉潔”“弟子脫俗”之類的話語,讓付清歡忍不住多注意幾分。看完后,心中鄙夷:參與屠殺血案的家族,能有多脫俗?于是剩下那幾行字他也懶得看了,直接翻過去,卻已經是末頁了。一本,就這么翻翻弄弄,囫圇吞棗地嚼完了。付清歡卻覺得少了些什么,低頭想了許久,才恍然大悟哦了一聲。云止奐提及的明翚宗,并未被記錄其中。這是為何?是它名聲太小了姑姑壓根不知道有這么個仙門,還是根本不屑于寫?或者只是,單純忘了寫?無論哪一種說法,付清歡都覺得不大可能。不過,他也不知道修真界究竟幾門幾派,姑姑到底有多少仙門沒有寫,他也不知道,索性不去管了。付清歡放下,正欲拿起一邊的,忽聽得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他嚇了一跳,問道:“誰?”門外人道:“是我?!?/br>聲音又低又磁,是云止奐。付清歡愣了一下,道:“您請進來吧?!?/br>木門被輕輕推開,云止奐探身進來,見付清歡只著中衣褻褲靠在床邊,愣了愣,然后馬上低下頭,輕輕合上門。付清歡覺得胸口一涼,低頭才發覺領口大開,衣帶散亂,不禁尷尬地攏了攏,道:“道長何事?”云止奐走近了些,道:“你方才……臉色極差,我來看看?!?/br>付清歡歪了歪頭,把書放好,道:“沒事,休息得少而已,睡一覺就沒事了?!?/br>云止奐像是并不想理會這話,又走近了些,雙指按上付清歡的手腕。付清歡原想掙開,又意識到自己掙扎又沒意思,便索性隨他去了。修長潔白的手指按著有幾分蒼白的手腕,付清歡看著有些發怔。許是冷的,也許是胸口淤塞得難受,付清歡的手腕抖了抖。云止奐抬眼看了他一眼,手指上移,在手肘下方兩寸處的小臂上停住,此處的溫度比手腕要燙些,他微不可察眨了下眼睛,又向上移,停在付清歡鎖骨處。付清歡知他在把自己的靈脈,雖被按著的地方一陣酸疼發麻,也沒有表現出來。云止奐按了一陣,收回手,道:“煞氣愈發兇悍,你若撐不過今晚,我便先帶你去找家師,再回來處理此事?!?/br>性命重要,剝皮案也重要但現在毫無頭緒,付清歡雖不甘,但也只能微微點頭,虛弱得幾乎弱不禁風。云止奐看著他,遲疑了一會兒,輕聲道:“你……早些休息?!?/br>付清歡雖倦怠,卻毫無睡意,心里頭還惦記著那還未看過的,便點頭答應著,心里想等云止奐走了再拿起來看。不料云止奐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伸出手來,按住他后頸一捏,力度不大不小。睡過去前,付清歡下意識抓住了云止奐的衣袖。云止奐猶豫一下,伸手輕輕掰開,又看了付清歡一眼才離去。第三十四章執迷科(一)秀楊山上的樹長得極其高大,明明是熱烈的陽光,卻被遮擋得嚴密非常。午后又是一場雨,澆得山路泥濘難行,付清歡頭戴斗笠手撐一根木棍,前有云止奐開路后有付朝言殿后,付清歡覺得自己宛如一個嬌貴又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尋了一陣,云止奐突然停下了腳步,緊跟著他的付清歡險些撞上去,他撐住木棍,問怎么了。云止奐側過身,指了指前面。付清歡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不由得一愣。這孤山里竟會有一座小院。那小院用籬笆和木樁圍成,一間小屋兩間雞舍,看起來是個普通人家。除了所處位置奇怪了些。那小屋還爬滿了青苔藤蔓一類,在這綠油油的叢林里,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付清歡看了看山下,此處已經將近山頂了,有人家實在太奇怪了。他抬頭與云止奐對視了一眼,不語。云止奐用劍撥開草叢,往那座小院走去。付清歡把插在濕泥里的木棍拔出來,欲用來撥開草叢,卻發現云止奐并未徑直往前走,只在右前方維持著撥開草叢的動作。付清歡怔了下,感恩戴德地跨過草叢最茂密的那塊地方。待走到小院前,三人皆是一腳泥,走在路上黏糊糊甚是難受。付清歡默默在草上蹭掉些泥土,走到云止奐身邊。這小院里也是普通農家的擺設,雞舍狗屋一樣不缺,墻角還靠了一把老舊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