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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能做的就是盡量壓減刑期。他沒想到這么簡單一案子能跟對方扯皮三個小時,檢方這一回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死活不讓步,態度也有些詭異,徐北謹慎地回顧了一遍案情,并沒發現什么錯漏的地方。眼看快到吃飯點兒了,萬一判不了下午沒準還得繼續。他想到南星獨自一人在醫院就有些沉不住氣,連帶語氣也強硬起來:“得了,各位如果不清楚拐騙兒童罪和拐賣兒童罪的區別,不嫌煩我可以再解釋一遍?!?/br>公訴人和審判長看向他的眼神都是一愣,徐北跟他們對視了一眼,咳了兩聲,趕緊又擺出嚴肅臉。“我當事人沒有犯罪前科,文化水平也不高,一時沖動用蒙騙的方法讓未成年人脫離監護,完全構成拐騙兒童罪,孩子沒打沒賣沒破皮,還重了兩斤,說拐賣也沒道理了?!?/br>公訴人還想說什么,徐北趕緊對審判長眨了眨眼——再下去咱都別吃飯了。41這個案子最終當庭宣判。徐北心里一下子松快了,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動作飛快地收拾東西。公訴人走到他身邊,打了個招呼:“徐律師要不要一起吃飯?”“今天不行,”徐北對他笑了笑,他跟這個公訴人交過幾次手,勉強算是認識,“我還有事兒?!?/br>“那就下次,反正這兒你常來,”公訴人笑了兩聲,見他跟著眾人徑直往大門口走,不由愣了愣,“有事兒你還敢走這邊?”“什么?”徐北沒聽明白。“外面一堆媒體記者就等著采訪你呢?!惫V人說。“采訪我?”徐北看看他,又看看大門口,“干嘛采訪我?”“你不知道?”公訴人一臉訝異地看著他,“你最近沒看新聞?”“什么新聞?”徐北皺了皺眉。“算了算了,”公訴人無奈地擺擺手,“總之你要想順利走人,就從后門走吧?!?/br>徐北還有點兒迷茫,不過前門后門都一樣,他確實挺著急走的。換了個方向往后門跑,他左右琢磨著這事兒很詭異,邊跑邊給老任打電話,老任這回很快接起來,徐北不客氣地問:“您是不把我坑了?”“完事了?”老任笑了兩聲,“判了沒?”“判了,一年,”徐北喘著氣說,“這到底是個什么案子?拖到開庭前才給我東西,您是故意的吧?!?/br>“一年啊,不錯,”老任打了個哈欠,“比我想得還要好?!?/br>“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后門沒有人,徐北直接跑到路口攔車。“結都結了,還問這些干嘛?!崩先握f。“您不說我自己看?!毙毂闭f完就掛了電話。一輛出租車在他旁邊停下,給司機報了醫院的地址后,他掏出手機開始翻微博。他的微博不常用,注冊三年只轉發過三條抽獎。在首頁翻了一會兒,盜嬰案三個字就很快彈了出來。轉發率沒到嚇人的程度,但也算是一條轟動的社會新聞,評論里持什么看法的都有,還有專家分析應該判死刑。“傻逼吧?!毙毂便躲抖⒅謾C屏幕,狠狠搓了把臉。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著他,徐北趕緊擺擺手:“不是說您?!?/br>司機嘿了一聲,又繼續盯著路。“師傅,問您個事兒,”徐北咳了咳,“最近有沒有聽說一個偷嬰的案子?”“怎么沒有,”司機看他一眼,感覺一下子來了聊興,“我就住那家醫院旁邊,我們那片兒都在說啊,這事兒鬧得,人家剛出生的孩子給偷了,擱誰誰不急,聽說還是個年輕姑娘干得,你說年紀輕輕偷什么孩子,自己去生一個嘛?!?/br>“哦……”徐北愣愣回了一句,這師傅的觀點也挺神奇。“好像聽說是今天審,”司機師傅說,“不知道能給判個啥?!?/br>“嗯,不知道,”徐北板著臉點點頭,“一會兒看看新聞?!?/br>要讓人知道他就是那個辯護律師,還把刑期壓到了一年,估計得給廣大人民噴成篩子。在醫院門口下了車,徐北站在門口給南星打電話,撥了兩次都沒人接,他有點兒著急,結果剛掛斷南星又打過來了。“哪兒呢?”徐北接起來大喊了一聲。“在病房……”南星愣了愣才說,“剛才出去接水了?!?/br>“哪個病房!”徐北接著喊。“住院一部,703?!蹦闲钦f。徐北掛了電話就拔腿往住院部跑,所有醫院的病房區都一個味道,淡淡消毒水味兒里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電梯每層一停,他的手指一直在旁邊欄桿上敲著,幸好沒在十幾層,上來一趟得提前給電梯騰二十分鐘。南星坐在病床上,已經換上了病服,簡單的藍白條紋顯得他更加削瘦。徐北看著就覺得冷,走過去拉住他的手:“現在要做什么?”“等著,醫生一會兒來通知,”南星在他掌心摳了摳,“你沒吃飯吧?”“不餓,”徐北毫不在意地說,“等你出來了,一塊兒吃?!?/br>南星沒說話,轉身從包里拿出一個飯盒,打開遞給他:“早上給奶奶做的,剩了一點兒,你先墊墊,不然又要胃疼了?!?/br>“蒸餃?”徐北接過來眼睛一亮,立馬拿起一個塞進嘴里,有些遲疑地問,“奶奶走了嗎?”“走了,”南星笑了笑,“跟我一塊兒出的門,把她送走我才過來?!?/br>“哦……”徐北低頭拿餃子慢慢吃著。“23號南星?!睕]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在門口喊。徐北正吃著一抬頭就愣了,餃子差點卡喉嚨里:“怎么又是你!”有過兩面之緣的年輕醫生笑瞇瞇沖他招手:“哎,好久不見啊?!?/br>“不,我不樂意見你,”徐北看看他,又看看南星,“他給你做手術?”“嗯,”南星點點頭,看著醫生說,“現在走嗎?”“你跟我走,他去一樓交費,”醫生指了指徐北,“術后還要做檢查?!?/br>“行?!毙毂焙敛华q豫地點頭。南星把就診卡給他,徐北接過來往電梯走,走了兩步回頭沖他笑了笑:“我在外面等你?!?/br>“好?!蹦闲且残χc點頭。南星卡上的錢還有三千,徐北交完費又存了三千進去,然后直接上四樓手術室外等著。旁邊都是等人的家屬,離他最近的一個女人一直在默默流淚,眼睛腫成了核桃。他把目光落在手術室大門上,看了一會兒,掏出手機刷微博。關于判決結果的新聞已經發出來了,評論里照例亂成一鍋粥,一半人都在問辯護律師是哪個,徐北掃了一圈,沒見到自己的名字,倒是老任的名字被貼出來兩次。老任應該是先放了消息出去,臨到頭才換了他,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