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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我是傻子,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親愛的爸爸mama說什么我就信什么,太可笑了?!?/br>“我聽說你mama為爭奪你的撫養權做了很大努力?!毙毂闭f。“都他媽演戲呢,”周琦笑得很甜,指尖摩挲著杯沿,看上去就是個無害的孩子,“跟同一個人離了兩次婚都沒爭到撫養權,傳出去不夠丟人的?!?/br>“阿姨對你這次的事情很費心?!毙毂苯又f。“你煩不煩?”周琦皺眉瞥他一眼,想了一會兒又笑了,“我知道,我媽一定給了你不少錢,讓你來搞定我?!?/br>“她確實委托過我一部分事項,費用是我們雙方協商的,非常合理,”徐北淡然地喝了口水,“當然你能配合最好,不配合的話也有別的處理方法?!?/br>“別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周琦冷笑了一聲,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很想要這筆錢,要我配合不是不行,但我有個條件?!?/br>“什么條件?”徐北饒有興趣地問。周琦笑瞇瞇對他勾勾手指,徐北配合著往前,聽到耳邊一字一頓的聲音:“讓小星……哥哥來見我?!?/br>徐北的表情僵了一瞬,然后猛地沉了下去,他默不作聲盯著周琦。“干嘛這樣看我,”周琦捂著嘴笑,肩膀一下一下聳動,“看來你也知道……他告訴你的?你跟他是一對兒?還是……你們已經上過床了?”輕微的一聲咔嚓,徐北手里的紙杯變了形,水從他指間淌出來流到桌面上。“怎么樣?算我們的一個交易,”周琦看了看桌上的水漬,很感興趣地打量他,像是聽了什么笑話一樣咯咯笑出聲,“難不成你喜歡他?別扯蛋了,他就是個變……”“閉嘴?!毙毂崩淅浯驍嗨?,呼之欲出的怒火積在他胸口,他總算明白周琦是怎么把人一酒吧的人都得罪了。“你承不承認都一樣?!敝茜樟诵θ?,表情又恢復了冷漠。“既然你提起了,我就跟你說清楚,”徐北忽然笑了,把皺成一團的紙杯投了個三分扔進遠處的廢紙簍里,“想從我這里打他主意的,趁早滾?!?/br>“別說你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廢物,”他湊到周琦臉跟前,“你媽,你爸,你祖宗,都一樣?!?/br>“你不要錢了?”周琦冷眼看著他,“我媽不僅能給錢,還能給你開財路?!?/br>“小朋友,這個不用你cao心,”徐北交叉雙臂靠進椅背里,語氣充滿不屑,“別忘了你只是個犯了法的未成年人,等著別人來救?!?/br>從周琦提起南星那一刻起徐北的腦子就沒法兒正常思考,最后幾句話都是本能地冒出來的。沒想到第一次會見就搞成這樣,往回走的時候他有些懊悔,跟一個小屁孩計較什么,但更多是被激怒了的難堪。什么破小孩??!他沒看到何慧,大廳里走廊上都沒有,正想打電話的時候,老任辦公室的門開了,何慧捧著個杯子走出來,老任跟在她身后。“聊完了?”何慧問徐北,又看了看四周,“周琦呢?”“去洗手間了?!?/br>徐北說著對老任挑了挑眉,他左右琢磨著哪里不對勁,他想利用老任插進周桐的案子,可別老任也跟自己打著一樣的主意。‘“外面碰上了,”老任一臉平靜,“以后別讓客戶一個人等著,沒禮貌?!?/br>“哎我……”徐北瞪起眼睛想反駁一句,老任利落地轉身走了,只得原地憋出一聲,“cao?!?/br>“聊得怎么樣?”何慧饒有興趣地問。徐北扭頭看她的表情,嘆了口氣:“阿姨您早知道了吧?!?/br>“她是我女兒,雖然還不太熟,我也是除了周桐最了解她的人,”何慧翹起一邊嘴角,想了想又轉頭看他,“不對,有個人應該比我更了解她,知道是誰嗎?”徐北沉默地和她對視,半天才開口:“南星?!?/br>“她是周琦的家庭教師,周琦一直叫她小星jiejie,”何慧捧著杯子喝了一口,“不過我跟周桐復婚的時候他就走了,所以我也只聽過名字,沒見過人?!?/br>“他走哪兒了?”徐北問。“這我怎么知道,”何慧又低頭喝了一口,“你們不是朋友嗎,為什么不直接問他?”徐北瞥了一眼她的杯子,里面黑乎乎的,一股熟悉的香氣,是老任的咖啡。“您為什么說周琦越混……周桐越高興?”他換了個問題。“你別看周琦現在這樣兒,周桐對她很嚴格,她從小就給教成了十項全能,”何慧若無其事笑了一聲,“周桐重名利,周琦不僅是他女兒,也是他要裝點的門面?!?/br>徐北皺了皺眉。“我們最后一次離婚就是一場災難,”何慧接著說,“裝了十幾年的門面被我一朝搶走,他咽不下這口氣的?!?/br>徐北有些明白了:“所以周琦進入叛逆期,闖了禍,在外人看來,是她跟了您之后才變成這樣?!?/br>周桐還可以在扮演一個失去孩子卻依然憂心孩子教育問題的完美父親。“好歹夫妻一場,我了解他,”何慧嘴角的弧度帶著嘲諷,“這個人一向喜歡名利雙收?!?/br>“但是周琦對南星的態度……”徐北皺著眉,耳邊又響起周琦沒出口的那一句變態,火氣又一下子竄上來,被他用力壓制住了。“想聽我的看法嗎,”何慧看他一眼,把只剩杯底一層咖啡漬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遠處周琦正向這邊走來,“你昨天說要找到根源,要我說,南星就是根源?!?/br>29周六這天早上徐北七點半出門,從樓道里出來,清晨的風帶著寒意撲在臉上,他默默吸了一口氣,把衣服的拉鏈拉到最頂端。為了方便他換了一身運動裝,感覺寬松不少,有種年輕十歲還能再活五百年的氣勢,路過的小區里晨跑的姑娘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加上心情激動,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他都想一路跑到南星家。在街口打了輛車,司機的心情也挺好,徐北跟他從交通扯到時事政治,沒一會兒就到了。他在胡同口買了豆漿和油條,路上碰見認識的爺爺奶奶就打個招呼,推開南星家門的時候,正看見南星從屋里走出來,去收晾在繩子上的衣服。“怎么這么早?”南星扭頭吃驚地盯著他。“怎么滴?!毙毂睕_他一呲牙,然后目光往下一溜就愣住了。南星只穿著一件T恤,踮著腳去收衣服的時候下擺就恰好搭在大腿根部,還隨風擺動了兩下。徐北眼睛直直落在他一雙線條優美的長腿上,半天沒挪開眼。“看什么呢?!蹦闲怯X得好笑。“你……我cao,”徐北想摸一摸鼻子,奈何兩手都提著東西,“干什么出來不穿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