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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從我媽那兒聽來的,她媽她爸很早就離婚了,周琦一直跟著他爸?!?/br>徐北睜開了眼。“不過中間有段時間好像復婚了,就上次我們送她回家那會兒,”劉斌盯著前面的路,“我回去問了我媽,她說那兩又離婚了,周琦給了她媽?!?/br>徐北皺了皺眉:“為什么要突然變更監護人?”“這我哪知道,”劉斌看他一眼,“離婚那點事兒你估計也接觸的不少,她媽應該用了什么手段吧,我這個阿姨也挺厲害?!?/br>徐北沒再問別的,想了一會兒,重新靠著椅背閉上眼睛。回家洗完澡,徐北打開空調,把靠枕墊在身后,在ipad上輸了周桐兩個字。企業家,慈善家,身家千萬,離婚獨居。其他是些無關痛癢的代表性事跡。他拿毛巾擦了幾下濕著的頭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知道什么。只能說是職業的敏感讓他習慣于一件事能挖多深就挖多深,但至于這件事連個案子都算不上甚至跟他沒丁點兒關系,已經被忽略了。挖點八卦還不行了。南星到家的時候奶奶房里的燈已經熄了,她很少會睡這么早,一直說人老了沒瞌睡。到底不是真沒事兒,心里總會難過的。真是漫長的一天。南星想。上次在營地門口碰到周琦后為以防萬一他還請了幾天假,恰好奶奶的案子開庭,算起來已經有一陣兒沒去了,今晚剛去就又碰上了只能讓他感慨該來的始終繞不過。周琦今年16歲,南星不是沒在營地見過這么大的孩子,甚至玩得比成年人都要嗨,他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會看見周琦。他走的時候周琦才上初二,抱著一堆書跟他裝委屈說寫不完作業,但周桐往門口一站,淡淡一句“回去”,就讓她乖乖溜回自己房里去了。周桐對家庭確實不怎么上心,但他愛面子,周琦就是他的面子。濃妝,喝酒,大醉,狐朋狗友,九點以后還逗留在外,這些情況哪一種都不可能發生在周琦身上。是自己走了以后發生了什么事嗎。如果說當年那些事還能讓他有那么一絲動容的,就是周琦了。愧疚,僅僅想到就會愧疚。所以他一直避免回想,把一切都遮掩起來。今天差點兒就迎面碰上的驚險讓他緊張地忘記了掩飾,徐北抱住他的時候他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了。連林峰都察覺出來了,更別提徐北。徐北很敏銳。從某種程度上說,這種敏銳讓南星有些說不上來的害怕,他認真看著你的時候會令人有種情不自禁要全部坦白的沖動。他想起林峰那一句:“那些人,別深交?!?/br>南星慢慢脫了衣服,沒有洗澡的心情,一根手指都懶得抬起,屋子里沒開燈,他踩著毛絨地毯站在鏡子面前,盯著鏡面上光裸的身體。哪些人。他把頭發散開撥到胸前,黑色的綢緞蓋住隆起的胸脯。跟他們完全不同的人。南星這晚睡得不安穩,夢里邊兒一籮筐的場景和人物扭曲了時空,揉到一塊兒再輪番出現在他眼前。青色的大山被夕陽慢慢照亮,山頂柿子樹下落滿了砸爛的柿子,旁邊一座孤獨的墳墓,他看見自己跪在墳頭發愣。站在山頭背著竹簍的小男孩哭著喊,小星哥哥。小星哥哥……小星jiejie……他回過頭,看到周琦的臉,不知為什么戴著眼鏡,眼淚都糊在了眼鏡上。那張臉又慢慢變大,變成了他最熟悉的模樣。周桐戴著眼鏡,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南星猛地睜開眼睛,陽光從窗外灑進來鋪在梳妝臺上,照得一眾瓶瓶罐罐閃閃發亮。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十點十分。睡得挺久,可惜都做夢了。隨便扯了條裙子去衛生間洗澡,洗完出來頭發還沒吹,他忽然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奶奶?”他穿上衣服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往常這個點奶奶房里必然傳出很響的電視聲,但今天很安靜,南星甚至聽得見院子里的鳥叫。他幾步跨出房門,走到奶奶房前,門還是閉著的,他小心地推了下門,從里面反鎖了。“奶奶!”南星一陣心慌,重重敲了幾下門,沒反應,又跑到窗戶邊兒上敲著,邊敲邊喊,“奶奶!你在嗎!”他重新回到房門前,只猶豫了一下,抬起腿猛踢上去,門板震了震,卻仍舊紋絲不動,反而彈得他往后退了一步。又接著兩腳上去,門終于嘣得一聲向兩邊彈開,門里邊兒傳來奶奶的聲音,帶著嘶啞和鼻音:“哎呦這是怎么了……”南星喘息不定地看著她,奶奶眼睛瞪得老大。“嚇死我了,”南星皺著眉,臉上是大難不死后的余悸,“怎么不開門?!?/br>“我這正要開呢,有點感冒,”李奶奶拿紙巾擼了把鼻涕,“嗓子發不出聲,你大概沒聽見?!?/br>13“怎么就感冒了?”南星皺著眉,他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突然襲來的心悸是怎么回事,仿佛昨晚夢里的墳墓在向他提醒著什么。和李奶奶在一塊兒住了五年,大概不知不覺里也產生了類似親情的東西。“可能昨天著涼了?!蹦棠逃治宋亲?,臉上帶著疲憊。“那接著睡吧,我先去做飯,”南星想到昨天法院里的冷氣確實很大,“一會兒出去買藥,你別開空調?!?/br>“知道了?!蹦棠檀蛑愤M了臥室。“要不我……”南星猶豫著。“甭管我,”奶奶回身朝他擺擺手,“沒多大事兒,誰還沒個小病小災了?!?/br>不是小病小災。南星看她慢慢踱回去的身影,人受了打擊,心神一緊一松免疫力會下降。很多人都是先有災,后有病。他回廚房飛快做了兩道清淡的小菜,把小米淘了倒進鍋里小火熬著,然后換了衣服出門買藥。徐北一連幾天都泡在事務所,準確的說是泡在趙老辦公室,兩人梳理著接下來的程序。“筆跡鑒定后會二次開庭,”趙老合上筆帽,眼鏡往下撥拉了點兒,盯著徐北,“鑒定結果對咱們有利穩妥能贏,不利的話,就不好說了?!?/br>徐北低頭在草稿紙上畫著,沒出聲。趙老是這么說的,他心里卻清楚,不利的話,穩妥要輸。可誰知道一審都順利過了的證據,這時候出了問題。“不管結果什么樣,已經到了這一步,”趙老對著電腦點了幾下鼠標,斜斜暼他一眼,“你做好結案的準備?!?/br>是輸是贏,這個案子已經快到頭了。他抬起眼皮瞄了趙老一眼,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我瞧你跟人家婆孫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