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小孩子喝多了不懂事，正要給拎回家呢?！?/br>
“都他媽的滾，”周琦正氣十足地罵了一聲，“我今天非要進去怎么了！”

“……”徐北保持微笑，平靜地看了劉斌一眼。

劉斌把人按住，好脾氣地說：“周琦小朋友，罵人是不對的，不要以為得了中二病就能罵人不道歉，來跟人家道個歉……”

誰也沒出聲，林峰看傻逼似的看著劉斌，大概也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徐北臉上的笑還僵著沒收回去，就看到南星的身影從大門后邊兒閃出來。

離得遠，光線也不好，看不清臉，只聽見他遠遠喊了一句：“林峰，經理找你?！?/br>
林峰應了一聲，轉身走回去時拍了下南星的肩膀，往徐北那邊指了指。

南星轉過身來，徐北以為他會過來打個招呼什么的，但等了幾秒，南星還站在原地，倒是劉斌眼尖地喊了一聲美人。

這么一喊周琦也不折騰了，掛在他手臂上愣愣望著前面，不知道是看美人還是中場歇息。

上一秒還是個小潑婦下一秒突然安靜下來讓人很不可思議，徐北和劉斌都忍不住看了看這孩子是不是暈了。

“不對，”周琦皺著眉，不知道喝了多少，鬧了一場還這么迷迷瞪瞪地自言自語，“不對，是你，你……”

南星這時候突然轉過身走了，頭也沒回。

全程哼都沒給徐北哼一個。

徐北望著消失在門后的背影，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出來。

劉斌看了看他，表情很懵逼。

徐北撓著腦袋笑了笑：“人在上班，忙著呢?！?/br>
周琦喃喃了一句就又沒聲兒了，癱在劉斌懷里不省人事，劉斌把人扛著扔進后座，給系好了安全帶，幾個小孩兒還站在邊兒上盯著他，有人打開手機拍車牌號。

“我cao，拍拍拍隨便拍，”劉斌無奈了，“這丫頭她媽叫何慧她爸叫周桐，我叫劉斌，你們要不放心，一會兒再給她家打個電話?！?/br>
“我得把人送回去，”劉斌說完回頭看著徐北，下巴指了指營地那邊，“你……要不要進去待會兒？”

“不了，”徐北還沉浸在那個無聲離去的背影里，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把我放前面地鐵口吧?！?/br>
“別放了，送完她送你，”劉斌往后座瞅了一眼，嘖了一聲，“也是心大，這就睡死了?！?/br>
8

車一上三環，夜風就呼呼往里灌，劉斌偷看了徐北好幾眼，終于沒憋住問：“我剛那句是不是喊錯了？”

“??？”徐北一愣，扭頭看著他。

“美人啊，人家是不是不樂意了，”劉斌跟他對了一眼，又一臉惆悵地扭回去看路，“可你說他長那樣吧，又沒法兒讓人當男的……”

劉斌喊了那一聲沒得到回應就挺尷尬的，好在是晚上，人又多，但徐北感覺自己才是最尷尬的。

他皺了皺眉：“沒事兒，大概在忙吧?！?/br>
劉斌看一眼右邊后視鏡，斜眼瞥他：“沒事你蔫了一路不吭氣兒，騙豬呢？”

徐北跟他對視了一眼，笑了。

“滾滾滾，”劉斌大學那會兒起說話就常常把自己坑進去，“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br>
徐北笑了笑，沒說話。

周琦家挺遠，車下了三環又過了一座橋沿著河邊開了一會兒才停下，四周林木環繞，環境清幽。

“別墅啊，”徐北把頭伸出去看了看，天太黑也只看出小洋樓的輪廓，三層，“有錢啊?！?/br>
“別說，這丫頭家是真有錢，”劉斌拿出手機打電話，“也不知道一小屁孩有什么可煩得，喝那么多酒?！?/br>
劉斌大概是打給周琦家人，但電話通了后沒說幾句就皺起了眉，朝徐北使了個眼色。

徐北忙掏出手機，記下他報出的號碼。

“她媽不在，給她爸打?！眲⒈蟀欀颊f。

“她爸把你怎么了，”徐北看著他，“你這什么表情?！?/br>
“沒怎么，就看不太順眼，”劉斌仍皺著眉，往后座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無法形容，可能氣場不合?！?/br>
“在人眼里你就一小屁孩，”徐北一下樂了，按了撥號遞給他，“還氣場不合，八成小時候犯事兒給人揍過?！?/br>
劉斌接過手機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小時候不認識他，一會兒見了你就知道……哎周叔叔，是我劉斌?！?/br>
掛了電話沒三分鐘，別墅大門開了，一個淺淡的人影走到車旁，車窗開著，那人彎下腰，徐北就跟他打了個照面。

“周叔叔！”劉斌喊了一聲，跳下車拉開后座的門。

“大晚上的，麻煩你們了?！敝芡┱Z氣里帶著歉意，對劉斌笑了笑，又回頭對徐北點了點頭，才貓腰把周琦抱出來。

“不麻煩，您別客氣，”劉斌撓了撓腦袋，“我們也是路過碰上了?！?/br>
“這孩子明年高考，最近壓力有點大，”周桐懷里抱著個人腰桿也不帶打彎的，“你們回去路上小心，改天叔叔請你們吃飯?！?/br>
“別別，您這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劉斌笑著說，對他招了招手，“我們走了?！?/br>
車燈亮起的時候徐北看了一眼后視鏡，周桐還站在門口望著他們。

他知道劉斌那怎么也說不出的感覺是什么了，這位周叔叔看著很年輕，身材保持得不錯，舉止文雅有禮，但就是上下左右怎么看怎么假，簡言之就是虛偽。

這種人徐北在以往的案子里也遇到不少，有的是真正君子之風，有的就是衣冠禽獸了。

“要不再去喝兩杯？”劉斌屁股挪了挪，往他那邊一湊，胳膊搭上他的肩膀。

“好好開車，”徐北拉下他的胳膊，“想酒駕??？這旁邊還坐著一個律師呢?！?/br>
“你要喝我就把車開回去，咱兩打車?！眲⒈罂粗f。

“拉倒吧，”徐北往后靠了靠，閉上了眼，“回吧，有點累?！?/br>
“這才幾點，”劉斌看了眼手機，“你這班再上兩年精神就該八十歲了?！?/br>
“這不是今晚遇上事兒了么，”徐北閉著眼睛說，“改天陪你嗨?！?/br>
劉斌一年就回來一趟，過年那會兒他們三輪流拍年夜飯照片往群里發，虐得這貨哭天搶地的。所以一回來他們基本逢叫必到，專業三陪，加量不加價。

“美人兒嗎？”劉斌看他一眼，“不說沒事嗎，嚇得我也沒敢問?！?/br>
“什么亂七八糟的，”徐北睜開眼，皺著眉看他，“我說那周，周什么?！?/br>
“周琦，行行行，”劉斌哈哈兩聲，目不斜視望著前面的路，“那下回唄?！?/br>
徐北盯了他一會兒，往后重重一躺，重新閉上眼不說話了。

回家的時候不到十一點，徐北直接脫衣服進了衛生間，開了涼水沖澡，沖到雞皮疙瘩竄起來又下去，結果越沖越熱，只好關了水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