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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周五的晚上大學生都組隊往市中心跑,等了快半小時才打到一輛空車。進了酒吧大廳劉斌電話就過來了,扯著嗓子吼:“我看到你了,往里面走,對,再走再走?!?/br>徐北一邊穿過人群,一邊東張西望地打量,心情有點說不出的微妙。旁邊臺子上還干干凈凈的,戴著綠色假發踩著恨天高的女人和他擦肩而過,他看了一眼,高顴骨,寬肩膀,緊繃的短袖下肱二頭肌分明……人一路走到盡頭的DJ臺,場子里立刻蹦出一串爆炸的旋律。他跟著看了好幾眼,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劉斌叼著根煙笑著看他:“撞柱子了啊?!?/br>徐北愣了下,往他肩上錘了一把:“挺精神嘛,不倒時差?”“倒什么時差,多浪費時間,”劉斌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把裝滿酒的杯子往他面前一放,自己也拿起一杯,“先走一個?!?/br>旁邊王毅和張曉輝又往他面前推了兩空杯子往里倒著:“走完他的走我們的?!?/br>“干什么,”徐北指著他倆,“到底給誰接風呢,先拎清楚了,別窩里反?!?/br>“弄完他也得弄你,”張曉輝說著往他杯子上碰了一下,“一樣的?!?/br>“搞我?”劉斌仰頭噴一口煙,指著他倆,“給你們展示一下爺在美國的成果,服務員,上酒!”飛快解決了一打酒,節奏才緩下來。“怎么樣啊這半年?”劉斌問他。“就那樣,”徐北看著他說,“兩點一線,絕對規律?!?/br>劉斌嘖一聲:“一聽就知道還是個光棍?!?/br>“不然你今兒也見不到我?!毙毂睍人谎?。劉斌指著他:“光明正大的嫌棄啊,快滾吧,我巴不得?!?/br>徐北笑了笑,扭頭環視四周,DJ臺上的綠頭兄下場了,換了個粉的,一眼望去大廳里面孔繁雜,個個都得多看幾眼才斷得出性別。上次來真是丁點兒都沒注意。也沒看到桃花眼。幾個人歇了一會兒,又要了酒玩骰子,王毅張曉輝頂著他和劉斌喊,一通折騰,快十二點的時候,三打酒已經被清得剩下零星幾瓶。“劉斌你行,”王毅比個中指對著劉斌,“今非昔比?!?/br>“錯了,”張曉輝湊過去,給他掰成大拇指朝上。劉斌笑得直抖,手哆嗦著點煙,點了兩次也沒點著,徐北正拿過打火機準備給他點上,突然聽到一直很炸的音樂聲沒了,一串悠揚的旋律飄了出來。通道兩邊一排盛裝美女排著隊往臺子上走,等都站好的時候,四周開始此起彼伏地尖叫。“呦,十二點了,”劉斌朝臺子上看了兩眼,湊到他耳邊,“跟你說,你看到的這些,都是男的?!?/br>徐北有點吃驚地看他一眼,又看向臺子:“一個女的都沒?”“這就是這兒的特色,”劉斌遞了杯酒給他,“臺上凡是穿女裝的,都是男的?!?/br>音樂猛地往上揚起,表演開始了,舞臺上燈光交錯,穿著高跟鞋的男人撩著裙子扭開了,王翼和張曉輝兩人一陣振奮,看得還挺起勁。徐北拿著杯子望著臺上,說不上什么感覺,有點震撼,有點感慨,還有點別扭里的一絲難為情。原來還能這樣。“哎,你說他們這,”他小聲問劉斌,“算不算人妖???”“你別問我,”劉斌說,“我也不知道?!?/br>大廳里尖叫聲一波蓋過一波,有人伸著手去夠臺上人的裙子,場子里的氣氛明顯變了,笑聲,尖叫聲,混亂而瘋狂,帶起顯而易見的情色味道。一道細瘦的身影慢慢穿過人群,徐北眼睛驀地睜大,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桃花眼,不過沒穿白T恤,兜頭的黑色短外套露出整個腰部,白色短褲下是大口徑的漁網襪和黑色短靴。徐北見她在人堆里旁若無人地走過,甚至還路過他們的位子,漁網襪貼在她的腿上,黑白分明。劉斌靠過來的時候他眼神還沒來得及收回。“認識???”劉斌順著望過去。“不認識?!毙毂笔栈啬抗饪此谎?。“哎呦,”劉斌笑得意味深長,“那就是有興趣?”“上回見過一次,”徐北笑了笑,“就覺得漂亮?!?/br>“確實不錯,身材挺棒,大長腿?!眲⒈笮χf。徐北沒吭聲,再往那個方向看過去時,人已經沒了。走得真快,他心情頓時有點悶。“不是吧,”劉斌盯著他的臉,“真看上了?”“怎么了,”徐北斜眼看他,“再瞪也是瓜子兒?!?/br>“我靠!”劉斌罵了一聲,立刻把小眼睛瞪成了貓頭鷹,“我還當你知道呢,你沒看出來嗎,那是個男的!”徐北手里的酒杯差點掉下去。他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覺哪里不對勁。光想著人是不是直的,沒想過人是不是男的!桃花眼挺高,臉上化了妝,看不出男人的棱角。但有胸??!“他有胸?!毙毂蹦钸读艘痪?,也不知道劉斌聽到了沒有。劉斌聽到了,還扯著他耳邊喊:“墊的!傻逼!”徐北徹底說不出話了,他怎么就沒想過,胸也是可以墊的呢。“可是……”他張了張嘴,不知道想可是什么,有種被騙了卻無處發泄的郁悶。剛剛揚起的心情一下子放了氣,癟成了一灘。張曉輝正看著表演,聽著聲音靠了過來:“怎么了?”“沒事沒事,”劉斌把他推回去,“看你的,我兩溫存一下?!?/br>“cao,惡心!”張曉輝罵了句,又趴回原位去了。“可憐的小北北,”劉斌一臉想笑又憋著的表情,點了根煙遞給他,“幻滅了吧,來緩緩?!?/br>“滾,”徐北推了他一下,把煙接過去抽了一口,自言自語,“不能吧?!?/br>“怎么不能,”劉斌憋著笑,重重嘆了口氣,“您老快別談戀愛了,性別都分不清?!?/br>徐北沒搭理他,坐了一會兒,把煙掐了起身往大廳走過去,“我還是不信?!?/br>“哎哎哎!”劉斌去拉他的胳膊,沒拉住。桃花眼剛才是往廁所的方向走的,徐北一路擠過去,經過臺子下邊兒被上面飛揚的裙擺打了臉,又撞到兩個忘情擁吻的男人,最后不知被誰推了一把,斜刺里一雙手還帶著他轉了個圈。直到廁所前邊的走廊上,人聲才小了很多,他長長舒了口氣,往四周來回瞅著,靠著墻壁一對兒分不清男女的兩個腦袋快貼成一個了,洗手池上那對兒一個腿環著另一個的腰,看他站那兒不動以為要洗手,兩人抱著挪到了一邊,半空里都沒分開。徐北感嘆,上次來可能是沒帶眼睛。身后是一排廁所,裝修得富麗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