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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漸漸地就知道了。比如,曾經他在jiejie衣領處見到過好幾次的紅痕,是什么東西;再比如,jiejie來安城后初見薛哥哥那一刻,震驚而錯愕的神情,又是為什么;還比如,薛哥哥當年為何對他那么好…… 原來,不是因為那個堂姐,而是因為他的jiejie。 他們為何要這樣? 他想不明白,也不太愿意想,時至如今,也沒必要深究了。 面對著墓碑上青年清俊而銳利的臉,阮成君沒說什么話,只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便抬眸朝江沅道:“jiejie我們走吧?!?/br> “嗯?!?/br> 江沅點了點頭,牽著江明月往出走。 紛紛揚揚的雪花很大,三個人沒有打傘,走的也慢,差不多十二點,到了停車的地方,江沅插了鑰匙熱車,便聽見江明月問:“直接去爸爸那兒嗎?” 龍錦云去世后,江老太太搬了回去,和江志遠同住,已經工作的江晨希則和朋友合租住在公司附近。江沅偶爾和江志遠、江晨希通電話,對這些情況,自然是知道的??捎行┦赂颈懿婚_,她抬手在眉心里按了按,吐了口氣,笑著說:“嗯,今晚過去吃年夜飯,之后我們再回家?!?/br> “好吧?!?/br> 小丫頭乖乖應了一聲,摘掉了手套、帽子和口罩。 她和家里一眾人關系都不親厚,聽說回家,一點兒興奮也無,感覺起來就是去親戚家吃個飯一樣。把自己的東西側身放好后,她看了邊上的阮成君一眼,輕聲問:“哥哥你還在傷心嗎?” “沒有了?!?/br> 阮成君回答了一聲,摘掉了自己的口罩。 他頭發上落了雪,有些濕,越發顯得烏黑柔軟。 摘掉口罩之后,一張干凈的臉,泛著白玉般剔透瑩亮的光澤,露在外面的手指也是,白而細長,骨節分明仿若藝術品,十分好看。六歲的江明月,胃口好飯量大,白嫩的小手還有些胖乎乎的rou感,每每看見這雙手,都喜歡得不得了,這會兒盯著瞧了兩秒,便將阮成君一只手捧了起來,仰頭笑著說:“冷不冷呀,我給你捂捂?!?/br> 少年一下子就被她給逗笑了,另一只手揉了把她的頭發,淡笑說:“明月越來越懂事了?!?/br> “哥哥你手指真的涼?!?/br> 江明月好動,這幾天又降溫,江沅怕凍著她,便給穿得特別厚,因而三個人從陵園里出來,也就她,渾身上下都暖暖的,活力十足。 阮成君低頭看了眼她rou乎乎的小手,彎起眼眸笑了。 前面駕駛座,江沅開動車子,駛離了停車位。 雪天地滑,路況本身也不好,江沅開的極慢,一陣順暢一陣擁堵,下午一點都沒能到家,正焦心,手機響起來,陸川發了個視頻邀請。 江沅將手機丟給江明月,“和哥哥說我在開車?!?/br> 江明月便接通了視頻。 屏幕里映出陸川英氣的臉,他在吃飯,看見江明月的時候怔了一下,還沒來及問話,小丫頭便道:“哥哥jiejie讓我給你說,她在開車呢?!?/br> 陸川一下子笑了,“你們走到哪里了?” “明貞十字?!?/br> 聽見他聲音,江沅答了句。 “那應該快到了,我等你們著?!?/br> 這話讓江沅愣了一下,“你在我家?” 明貞十字距離江志遠那兒不遠了,不過,這人怎么回事? 江沅郁悶又好笑,“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沒回家?” “十一點到機場了,過來江叔這邊混口飯,順便等你?!?/br> 兩個人昨晚剛通過電話,陸川知道她今天要去陵園看阮湘君,爾后去江志遠那邊吃飯,江沅自然也知道他今天才抵達安城,聽說回來也就待一周不到,所以完全沒想過,他一下飛機就會跑去江志遠那兒。 掛了電話,她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 差不多兩點,江沅將車子開進小區,下車后三個人正在后備箱拿東西,她聽見后面傳來一聲,“沅沅也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腔調…… 江沅偏過頭去。 嬸嬸楊娟幾乎是健步如飛地走到了她跟前,一張她從小看到大的冷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開口就說:“我剛才走在路上還和你叔說起你呢,安城這地方就是邪,說誰見誰。你說你這回來好幾天了,我們一家人也沒能一起吃頓飯,今天正好,湊齊了。這是明月和成君吧,一個比一個俊,尤其我們家小明月,跟你大姐真夠像的,以后也是個大美女?!?/br> 耳邊連珠帶炮地一陣夸,江沅一字不落地聽完了,抬眸看向了兩步開外干笑的男人,喚了聲:“叔叔?!?/br> “誒?!?/br> 江志剛連忙應了一聲。 大侄女兒出息了,最近這一個月,親戚鄰里中幾乎傳遍了。都說她不僅寫書還編電視,一年能賺上百萬,還得了海納集團少爺的青眼,那一個,在網上都跟她求婚了。 海納集團什么概念,他聽單位里領導說起過,就人家名下那個海納時代廣場,里面一雙襪子千百塊,一條皮帶大幾萬,那些包包啊衣服呀,就更貴了,他們這種平頭老百姓,省吃儉用半輩子,都買不起人家一件兒。 這消息傳開后,他們家的門檻都快被人給踩破了,七大姑八大姨全部上門,一個兩個要求說,大侄女兒要結婚擺酒席了,一定要通知到位,大家一起去見見世面。老江家真是燒了高香啊,出了這么一位才貌雙全的閨女兒,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改換門庭指日可待,太有福氣了。 這么那么,你一言我一語,聽了幾十天,江志剛都麻木了。 這侄女兒從小在家里過著什么日子,他再清楚不過了,哪兒來的臉往人家跟前湊,也就他這媳婦兒,沒一點眼力勁兒,一個勁兒叮嚀老太太,江沅一回來,立馬打電話叫她。 這不,剛才老太太電話就來了,好家伙,侄女兒沒回來,陸家少爺先上門了。 他老娘厲害了一輩子,打電話時候話都說不完整,他這媳婦兒也是,立馬去了一趟超市,眼睛眨也不眨地買了兩袋子好東西,雞鴨魚rou凈挑貴的,蝦都來了好幾斤。 一手拎著沉甸甸的袋子,江志剛看著江沅,只覺得自慚形穢。 也就半年沒見,這侄女兒通身的氣度又不一樣了,讓他覺得已然高攀不上了。 楊娟卻不管這些,耳聽她還肯問候自己老公都挺心滿意足的,轉頭看見自家兒子木訥地站著,抬腳就在腿彎踢了一下,低斥道:“啞巴了,不知道叫人?” “姐?!?/br> 堂弟江鵬飛只比江沅小了三歲,正讀大專,個子比江沅都高,被自己親媽這么踹了一腳,臉一下子就紅了,抬起眼,飛快地掃了江沅一眼。 這個堂姐,他從小沒少欺負,現在見了,心里卻發慌,就怕人家跟他們秋后算賬,也就他親媽,一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