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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到下午成么,我陪你一塊兒去?!?/br> “???” 江沅頗為意外,“你不是說你訓練呢嗎?” “好歹同學一場~” 手機壓在她耳邊,陸川輕笑了聲,輕輕揚起的尾音,帶了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江沅的目光透過玻璃窗,一時恍惚,他那張英氣逼人的臉,便仿佛浮現在眼前。 這一晚,兩個人用微信聊天,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覺地,說了半個多小時。 放下手機,江沅寫了五千字存稿,臨睡前,又去次臥看了眼。 小明月額頭冰涼涼的,安穩沉睡著,她放心回房間,也沒注意,在她離開之后,阮成君也出來過一次,他比江沅還謹慎,將體溫計給明月塞到腋下夾了五分鐘,看著36度5的顯示,才長松了一口氣。 深更半夜,溫馨的兒童房里亮著一盞光線柔和的床頭燈,他放好體溫計,再垂眸,沉靜的目光,落在了小丫頭軟嫩白凈的臉上,看著看著,上手撫了一把。 念初三的他,在班上年齡最小,個子卻不低,因為清冷沉靜一心向學,特別招老師和女生們喜歡,開學才一個月,已經有女孩子紅著臉給他買水了。 十幾歲的豆蔻年華,少女們的一顰一笑,都美好而青澀。 他一貫早熟,知道那些懵懂含蓄的表達所謂何意,每每看在眼里,腦海里浮現的,卻都是這小小明月的一張臉,此刻燈下看人,越發覺得她沉睡的模樣,仿若小天使。 也沒料想到,這小天使未來也會成精,他因她哭因她笑,為她癲狂也為她瘋魔。 * 翌日,偌大一個家,阮成君醒的最早。 其次是龍朔。 江明月病了一遭,終于退燒,睡了十幾個小時,上午十點多才醒。江沅和她差不多一起醒來,醒來后發現,龍朔早上熬了南瓜小米粥,還去外面買了包子和小菜,和阮成君吃過后,剩下的給她們留在鍋里保溫。 “謝謝呀~” 心情不錯地道了謝,江沅和meimei一起吃了飯。 收拾完廚房以后,她問阮成君:“放假作業多嗎?” 此時,四個人都坐在一樓客廳沙發上,聽了她問話,小少年便笑了笑,“學校里就寫完了?!?/br> “我下午去醫院看朋友,你們要去嗎?” 江沅一句話問出,目光落在江明月臉上,又改口,直接做了決定,“算了。明月剛退燒,醫院那種地方,還是別去了比較好。等會兒我們吃了午飯,你們倆就跟龍朔哥哥在家,好不好?” “恩?!?/br> “知道了jiejie?!?/br> 江明月窩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里,還有些懶洋洋的。 江沅看著她,又想起陸川昨晚的提議了,索性又問:“陸川哥哥說國慶假帶你們出去玩兒,可以去海邊撿貝殼、山上露營、山莊里泡溫泉、或者動物園和游樂場,你們想去哪兒?” 聞言,阮成君看向了江明月。 小丫頭歪頭想了想,有些苦惱:“都去不行嗎?只能選一個?” 江沅:“……” 這孩子,是不是被自己嬌寵過頭了? 稚嫩的童音,逗笑了龍朔,他俯身在茶幾上拿了個蜜桔,一邊剝一邊提醒說:“動物園和游樂場就算了吧。這距離國慶也就不到一周時間,明月發燒剛好,別再反復了,那種地方,到時候排隊都能擠死你們?!?/br> “……” 江沅頓時反應過來,國慶可是全民出游高峰期。 “海邊也算了,過去車程比較長,玩不了太久,又是海風又是水,也容易感冒?!?/br> 隨手將一瓣橘子遞到阮成君嘴邊,龍朔又道。 阮成君只聽著,默默低頭,咬了那一瓣橘子,無聲地咀嚼完,難得發表意見:“可是泡溫泉和露營也可能感冒,要不然我們就不去了吧,在家里休息?!?/br> “可是我都沒出去玩過?!?/br> 小丫頭看了他一眼,委屈上了。 阮成君一怔,“那只能選一個,你想去哪兒?” 話落,又覺得自己實在沒原則,蹙眉暗想了一下,扭頭問江沅:“泡溫泉在山莊里?” “對,應該還有其他項目?!?/br> 最終,幾個人就暫定了這個,江沅去做飯。 做飯前,她發短信問了下陸川時間,跟他約好下午三點去醫院。陸川在微信里說褚向東開車,所以兩個人會在兩點左右過來接一下她,之后再一起前往醫院。 等到一點半,江沅上樓換衣服。 衣帽間磨蹭了許久,走出來的時候,她穿了一條鐵銹紅的秋款長袖碎花長裙,這種顏色,一般人很難駕馭,很輕易地會顯得土氣老氣,可因為她個子高,皮膚白,這樣的顏色,反而營造出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艷效果。 再走到洗手間,她對著鏡子,化了一個淡妝。 用了陸川送的口紅,卻又發現正紅的顏色實在扎眼,用棉簽沾染著弄淡了幾分,突然又想起他們這是要去醫院,舒了一口氣,索性將口紅又全部擦掉。 饒是這樣,隔著擋風玻璃看見她,褚向東還是壞笑著“嘖”了一聲。 陸川刻意坐了后排,被他驚動,抬眸看了出去。 星眸里,笑意頓時就漫了出來。 江沅拉開后排車門的時候,便對上他一雙笑眼,抿了下唇,她提著裙擺側身上車,察覺到兩位男士都沒說話,索性率先開口:“你們有買東西嗎?” “醫院門口再買?!?/br> 褚向東調轉車頭,穩穩上路。 周末下午,路上稍微有些堵,三點多,三個人到了醫院。 褚向東去停車,陸川和江沅一起去買了東西,也不曉得陸川怎么想的,幫著褚向東買了一束百合花,遞到他懷里的同時還說:“哥們今天就幫你到這兒了?!?/br> 褚向東哭笑不得。 他雖然在陸川打電話的第一時間說了自己要來,卻還的確沒想過,要在這當口,去追人。 五年過去了,木熹微什么個情況都說不準,也許見到人,他心里那股子遺憾呀執念呀都會放下,不過,面對著好兄弟的善意,他沒多說,笑著捶了陸川一拳。 江沅事先問過歐陽昱,木熹微的病房,也跟他提過,可能周六過來探視,一起上去,她便沒有再打電話告知,領著陸川和褚向東,直接前往住院部。 三個人一起走進房間的時候,歐陽敏學正趴在木熹微的床邊。 木熹微穿著病號服,消瘦的小臉上,表情有些惆悵,纖細的一只手落在歐陽敏學的腦袋上,輕輕地摸著。歐陽敏學也極乖,小聲地問她:“微微阿姨,你什么時候能出院呀?” “敏學……” 木熹微喚了他一聲,似乎想笑,好半晌,微笑都沒有擠出來,也沒回答他的問題。 這一幕的氛圍,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江沅走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