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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就來接我?!?/br> 父母去世后,jiejie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他們倆被大伯從江城接了過來,在阮家過得小心翼翼,因為大伯父是個很嚴肅冷淡的人,堂姐又非常跋扈暴躁,只有這個薛哥哥,會接送他上學,領他去吃漢堡薯條,他很忙,可是偶爾回家早,還會幫他輔導作業?,F在jiejie沒了,他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會讓他覺得安全。 “好?!?/br> 薛平青笑了一聲,低頭,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那你要好好聽江沅jiejie的話?!?/br> “我會的?!?/br> 仰著頭,小少年認真地說。 領著他到了車邊,男人打開后備箱,將他的行李取了出來。 垂眸看向江沅,臉色竟變得極為溫和,啞聲開口:“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湘君就這么一個弟弟,會托付給你,說明她真的十分信任你。那張卡你拿著,這張是我一點心意,也請收下?!?/br> “不用?!?/br> 江沅知道,阮湘君先前給的那張卡里,有五十萬。 阮成君上的是貴族寄宿學校,成績很好,學費全免之余,每一年學校還會給倒貼生活費、發放獎學金,已有的五十萬,可能到他畢業以后才有機會動用。 不過…… 這人什么意思??? 她遲疑地看過去:“你不是說過幾天來接他?” 薛平青俯身拉開了手邊的行李箱拉鏈,將那張卡塞了進去,聲音淡淡:“工作比較忙,說不準?!?/br> 江沅:“……” 她感覺肩上的壓力很重,卻也沒辦法。 最終,點了點頭:“那行,我會陪著他的?!?/br> 阮湘君出了這種事,她有點不想繼續住校了,家里的話,江晨希又到了最關鍵的考前階段,睡一個房間,她也怕打擾她。已經和江志遠商量過,在現住的小區里再租住一個小兩室,她可以照顧阮成君。 早在師大開學時,薛平青便調查過她,對她的性子,已然十分了解,將人托付給她,也很放心。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他便攔了輛出租車,送兩人離開了。 冷風刺骨,雪花越飄越大…… 他開門上了車,很平穩地,一路往機場方向開。 因為一連幾天都沒有休息過,眼周泛著淡淡烏青,眼睛里也一片紅血絲。視線有點模糊,他一手握著方向盤,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阮湘君的場景。 那是盛夏最熱的時候,江城機場里,冷氣開的足,他下了飛機坐在休息區,筆記本支在腿上,寫一個文稿,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感覺到被一道目光注視。 是一個很漂亮文靜的女孩子,距離他兩個座位遠,穿一件裸色長裙,脖子上掛了個白色耳機,一邊聽歌一邊偷看他,視線相觸的瞬間,驚慌的好像一只小兔子,偏過頭看遠處,露出了紅紅的害羞的耳尖。 他在那兒又坐了十分鐘,她也沒敢上來搭訕。 收起筆記本離開的時候,他將已經用過的登機牌,放在了座位上。 “哎,你好——” 時至今日,他都記得她追上自己時,揚起的小臉上那抹笑,那雙眼睛里,寫滿了慶幸的喜悅,彼時的他,一手提著筆記本電腦,垂眸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這個是用過的了?!?/br> 他將它留在那,如果她追上來,便是姻緣天定,如果她沒來追,便是有緣無分。 “啊,對不起呀?!?/br> 她悻悻地垂下手,周身被落寞籠罩。 他忍不住笑了,“你多大?” “我?十五?!?/br> 遇見他的那一年,她才十五歲,純真卻大膽。 “砰!” 黑色的轎車,沖破路邊護欄飛了出去,沒等落地,便在空中燃成了一個火球。 ------題外話------ 寫完了竟然哭了,我都好久沒在寫文的時候哭過了,難受。 平復一下,下午七點二更。 ☆、221:像一個小ET(二更) 認識阮湘君半年,她有個弟弟這件事,江沅也才知道。 兩個人坐在出租車上,她偏頭瞧了一眼,發現小少年自從上車后就變得分外沉默,筆直筆直地坐著,兩只手握成拳抵在膝頭,顯得內斂而不自在。 對于她要照顧他這件事,江志遠和龍錦云并不贊同。 他們甚至覺得,這簡直像天方夜譚。 女兒虛歲也就二十,才在上大學,學校里課業重不說,自己私底下還經常寫東西,放假回家后,房間里的燈經常亮到晚上十二點,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何況其他? 可江沅應承的事情,卻是不怎么聽別人意見的。龍錦云和江志遠也能感覺到,這孩子越大,主意越大,她就好像叛逆期來晚了似的,開始強硬地做自己的主。 年都沒過完,房子也沒找好,江沅擔心直接將他帶回去會引得兩方不適,所以預備帶他在外面先吃一個飯。思緒回轉,便輕聲問了句:“成君你餓不餓?午飯想吃什么?” 阮成君對她挺有好感的,只是多少有些怯生,又總覺得薛平青要拋棄他,所以看向江沅的時候眼睛還紅紅的,小聲問了句:“我能吃肯德基嗎?” 小孩子幾乎沒有不喜歡吃炸雞的,只要他肯吃東西,江沅就放心了,很爽快地點點頭:“那行,jiejie帶你吃這個?!?/br> 話落,便抬眸看向司機,改了一下地址。 下雪天,路上多少有些擁堵,快三點的時候,出租車停在了一個商場外。 這商場距離江沅家里不遠,一樓拐彎處有一個肯德基。 兩人下車,江沅從后備箱拿了行李,便一手搭上了阮成君的肩,護著人往店里走。 挨得近,阮成君抿唇看了她一眼。 “怎么啦?” 江沅怔了一下,笑問。 “沒?!?/br> 小少年輕輕地搖了一下頭。 江沅有心和他多聊幾句,拉近一下距離,手機突然響了。 陸川打過來的。 阮湘君的事,陸川也已經知道了,聽說人已經下葬,他領著阮成君在外面要吃飯,便說他一會兒過來,下午陪著找房子,讓兩個人等他一下。 掛了電話,江沅領著阮成君進了店,讓他點東西吃。 小少年點了漢堡、薯條、雞翅和可樂,江沅給自己點了一份米飯,等了餐,兩個人便坐到了落地窗邊一個位置,一邊吃飯,一邊等陸川。 距離本就不遠,不到二十分鐘,陸川開了車過來。 大冬天,他里面穿的薄,外面便套了件黑色長款羽絨服,襯得整個人越發高挑,推開玻璃門走進來張望的時候,五官出眾的一張臉,吸引了不少目光。 “陸川?!?/br> 江沅朝他揮揮手。 他便大步過去,側身坐在椅子上,一抬眸,和對面的小少年四目相對。 這半年經常去找江沅,陸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