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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br> 于思潔兩只眼睛盯著窗外暴躁的天氣,一臉的恍然若失。 “那是個傍晚,我和周慕涼提前去到畫室?!?/br> “我們買了那種夜光涂料在墻上鬼畫符,寫一堆‘制霸宇宙’之類的話,拆下所有的燈泡,想著……舟舟來后,假裝保險絲燒了,不經意的發現神秘信息?!?/br> “就是借機純粹中二傻逼一下?!?/br> “寫著寫著,不知道怎么就和周慕涼越靠越近……” “當時的氣氛,突然曖昧?!?/br> “就感覺,以前一直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東西,一瞬間都藏不住也不想藏了?!?/br> “我記得畫室里光線很暗,我們蹲在幾個畫架后面的墻跟前,前一秒還在對話,之后的那一秒……莫名其妙的沉默?!?/br> “到底怎么回事呢?” “當時我忽然想,為什么我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周慕涼?為什么舟舟喜歡他,我就一定要讓?” “我還想,萬一周慕涼也喜歡我呢?” “我不甘心?!?/br> “從小到大壓抑的情緒突然集中爆發了?” “就在我想著這些時,周慕涼忽然問我,是不是喜歡他?” “這要我怎么說啊臥槽……” “違心否認?大方承認?” “結果我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他又問我,要不要試一下?!?/br> “我問他,試什么?”回到此時,于思潔放下見底的馬克杯,斂起眸中那片輕易不愿意觸及的渾濁,“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和他已經吻在一起了,舟舟站在畫室門口,看著我們,她和平時一樣沒什么表情,但她在哭,眼淚一串一串的往外冒?!?/br> 周慕涼當下的反映就是‘我知道錯了’,推開前一刻跟他打得火熱的人,撞翻了擋在跟前的畫架,去到時舟面前,不停的對她說對不起。 那天最后,是閆一寧送舟舟回家。 本來他的任務是:在于思潔和周慕涼準備好畫室驚喜后,確保舟舟過去,看到。 沒想到驚喜變驚嚇。 “很好,很有戲劇性?!敝叵霭炎龊玫娜髦畏诺接谒紳嵜媲?,這次挑了黑色薔薇的瓷碟,“你們又是怎么和好的?” 于思潔不知道他的‘很好’是在諷刺什么,終于把憋在心里四年半的事原原本本說出來,倒是有一絲絲以前未曾獲得過的輕松。 就好像真的能得到救贖似的。 好像而已。 不過是幻覺一場。 “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時心底最邪惡的念頭,我想把周慕涼搶過來,證明我是可以比舟舟強的,沒想到周慕涼和我存了差不多的心思,我們兩個卑微的可憐蟲……” 于思潔做了個深呼吸,直到此刻,仍為無意中展露了人性丑陋一面的自己感到難以接受。 更難放過自己的事實是,她因此傷害了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高考結束,舟舟去倫敦開畫展?!?/br> “原本說好我陪她一起去,簽證都辦好了,我哪兒還有那個臉……” “她走沒多久,周慕涼也走了,這四年再也沒回來過?!?/br> “后來舟舟在倫敦的畫展大獲成功?!?/br> “她回來當天我厚臉皮去接機,向她道歉,得到原諒,我們重歸于好……至今?!?/br> “這就是全部的過程?!?/br> 于思潔說完了,再度深呼吸。 人永遠無法為從前犯下的錯誤做到真正的挽回。 那些盡可能的、微不足道的彌補,其實只能在一定限度上讓自己好受一點。 受到傷害的一方,傷口會一直存在。 只能靠著時間的點滴消磨,緩解最初的痛楚,忽略疤痕,忘掉不堪回首的過往。 所以,天才錯在哪里呢? 錯在優秀到讓身邊的人倍感壓力,活該被嫉妒,被傷害? 于思潔難辭其咎。 “那天是阿涼主動吻你,我看見了?!?/br> 早餐對談進行到此,中二少女一瘸一拐的走進盈滿食物香氣的廚房,坐到于思潔的左手邊。 她將雙手交疊在大理石餐臺上,讓背脊和優美的天鵝頸形成漂亮挺拔的弧度,真誠的對廚房擔當重霄提要求,“先喝一杯牛奶,三勺糖,加半顆新鮮的檸檬汁?!?/br> 這是什么鬼吃法? 重霄把洗碗布扔回水池里,走到她對面坐下,手臂交疊在胸前,“你說你看到周慕涼主動親于思潔?” 時舟為男人沒有立刻給自己做吃的而發出‘嘁’地不滿,轉對閆一寧道:“你也看見了,不是嗎?!?/br> 當天,在周慕涼問于思潔要不要試試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畫室門口。 閆一寧‘嗯’了一聲,起身到咖啡機前給自己續杯,“畢竟后來那樣的情況,誰主動已經不是關鍵,所以我沒有說出來?!?/br> “是阿涼主動?!睍r舟肯定的對于思潔道:“我去倫敦前,他到碼頭送我。我問他是不是喜歡你,他說喜歡。我又問,那我呢。他說,也喜歡?!?/br> 于思潔:“……” 閆一寧:“……” 重霄:“……” 這種‘閨蜜兩我都喜歡’的回答,還真是好普遍,好他媽誠實! 時舟表情不變,眨了眨眼,平鋪直敘的說道:“然后我讓他好好念大學,別想太多?!?/br> “等一下……”于思潔有異議,“前天我在微信里問過周慕涼,他說你不想再見到他?!?/br> “喔,是嗎?”時舟茫然的愣了下,不確定的掀起眼皮,盯著天花板想了一會兒,“我記得,阿涼問我,可不可以留在我身邊。我想了一下,覺得不可以了。我對他說的是——是我太愚蠢了,雖然只有一瞬間,竟然想過和你廝守一生?!?/br> 重霄眼皮一跳,“你還挺會煽情???” 而且從她的描述里面,周慕涼和時舟說的根本是兩回事? “不是,這句話怎么有點耳熟?”閆一寧逐漸發現真相。 “看過嗎朋友?”于思潔不忍直視的用手捂住眼,“巫女jiejie的臺詞?!?/br> 時舟正兒八經的點了個頭,“嗯,桔梗的臺詞。用來形容當時的心情,很合適?!?/br> 沒有人讓周慕涼離開明珠島,他自己會錯意,滾得挺干脆。 閆一寧靠在咖啡機旁邊,無奈的笑了兩聲:“說一個讓你們松口氣的慶幸消息,阿涼雖然沒去民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