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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勝過我,這樣就可以證明我錯了你對了,你們對了。就可以抱著一個完美的烏庸太子的幻影來對現在的君吾扼腕嘆息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國師道:“不是的!不要再糾結于對錯成敗了,我從沒這么想過!”君吾卻根本聽不下去了,厲聲道:“休想!我告訴你們,休想!沒有人能勝過我!他更不可能!”狂笑幾聲,又拎著謝憐往巖石上撞去,邊撞邊喝道:“你改不改?改不改?改不改?!”謝憐也瘋了一樣,抓著他手臂大吼道:“不改!不改!不改?。?!”雖然被撞得眼冒金星、劇痛無比,但死犟著這一口氣、就是不給他想要的答案,就是不改,痛快至極!他憋得太久了。好像這許多年來,他都等待著這樣一個機會,一邊頭破血流,一邊哭著大吼:“就是不改!痛也不改,死也不改,永遠不改?。?!”現在,不是君吾把他逼得發狂,而是他把君吾氣得發狂!君吾雙目赤紅,正要再給他來一記教訓,忽然動作一滯,低頭望去。只見一柄長刀劈在他肩頭,八只樹枝做的長箭整整齊齊扎在他背后。這都不算什么,因為長刀和箭都沒有穿透這層白甲。但他的右手,不見了。抓著謝憐的那只手,不見了。整只從手腕上消失了,切口整整齊齊。謝憐也不見了。再一回頭,一樣東西帶著凌厲地勁風向他迎面飛來。他左手一揮,抓住那東西,一看才發現,這正是自己的右手。通天橋的對面,花城抱著渾身是血的謝憐,一手反手握彎刀、攬著他肩,另一手捂著他頭上的傷口,森森然道:“把你的臟手,拿回去?!?/br>謝憐死不認輸,終于激怒了君吾,讓他留下了破綻!君吾抓著右手,將它重新接回自己手腕之上,活動了兩下,拔掉了背上的箭。忽然又想起什么,回頭一瞥,正好看到手握長刀、面色發白的慕情。慕情一對上他目光,微微一驚,但還是硬著頭皮,強行鎮定??刹灰粫?,他就鎮定不了了。君吾看了看肩頭,淡聲道:“果然,比起仙樂,你還是差了點火候?!?/br>聞言,慕情臉色微變,然而他手里長刀突然跌落,隨即又臉色大變,拉起袖子看手腕。只見他手腕上那道黑色的咒枷突然收緊了,且四周經脈突顯,似乎有源源不絕的血液正在向它匯聚而去。風信見慕情呆住了一動不動,喝道:“愣著干什么,跑??!”國師:“風信你這個小子,他腿上有傷怎么跑?”風信一驚:“我cao了!”完全忘了這事兒!要在以往,慕情多半也被他氣得白眼直翻了,但現在,跑也沒用了。咒枷在手上,跑到哪里都沒用!風信罵了一聲就要上去,誰知君吾把背上箭拔下來后,反手朝他一扔。風信只覺胸前一涼,低頭一看,那八支箭,全都被還了回來,整整齊齊插在他胸口!君吾緩緩走向花城和謝憐?;ǔ歉緵]有看他,抱著謝憐,道:“哥哥?哥哥?”謝憐剛才被撞狠了,好一會兒才迷迷糊糊醒來,還頭疼得厲害,眼睛都沒睜開就道:“……三郎?你沒事吧?”花城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用力把他摟進懷里,柔聲道:“我完全沒事。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謝憐扒在他懷里,雖然被抱得很緊,卻沒被壓到傷處,努力睜開眼,四周的一片狼藉映入眼簾。慕情僵直地站在原地,一手緊緊抓住另一手的手腕,似乎在與那吸血的咒枷抗衡,但照他蒼白的面色看,堅持不了多久。風信雖然沒有被那八只箭穿胸而過,也傷的不輕,倒在橋面上。那胎靈喜得怪叫不止,圍著他跳來跳去,用后腳狂踩風信的臉,風信大怒,卻是動彈不得,否則傷勢必定加重。而整座通天橋,正在一段一段地坍塌,他們隨時有可能跟著一起墜落下去!謝憐看清眼下局勢,一驚,想要起身,花城扶著他起來了。兩人一齊望向對面。緩緩向著他們走來的君吾的身影,在四面的火光中顯得格外高大,投下大片的陰影。謝憐用力抹去眼睛和口鼻邊的鮮血,死死盯著那道身影。君吾斜持著誅心。誅心劍身上凝聚了流轉不息的靈光。此刻,他又從容得和方才那個把謝憐瘋狂往巖石上撞的君吾仿佛是兩個人,道:“仙樂,你很清楚,你必敗無疑?!?/br>君吾太了解謝憐了。對他會怎么戰斗一清二楚,法力也完全碾壓他。而且,就算還沒交手,謝憐也能感覺到,君吾的戰意和法力都更強了。銅爐山作為他的地盤,對這邊的壓制也更明顯了。謝憐心道,恐怕他說的是真的。自己是贏不了的。可是,就算贏不了,也一定要戰!花城卻忽然道:“不。殿下,贏得了?!?/br>謝憐一怔,望向他?;ǔ且材曋?,道:“贏得了。你比他強?!?/br>他那只眼睛亮得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燃燒,篤定地道:“信我。他是錯的,你才是對的。你比他強。你比他厲害得多!”君吾發出低低的笑聲,或許是覺得花城的話天真可笑,又或許是因為被他翻覆于鼓掌之中的力量而快意。千萬信徒的信仰之力,都在他一人手里!花城卻抓住他的肩,道:“那又如何?千萬愚人罷了,全都是廢物!而你,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br>一個人就夠了?謝憐還沒反應過來,花城便將他拉了過去。謝憐睜大了眼。靈力爆發,狂涌而入。這一次,比以往謝憐承受的任何一次法力交接都要強悍,連死靈蝶和熔巖怨靈們也仿佛感受到了這恐怖的能量,在他們四周接連成片地爆炸、爆炸、尖聲呼嘯。謝憐手指幾乎要抽搐了,雙腿也發抖發顫幾乎要跪地難以支撐,他心中喊著停下來,不要了,可花城雙手牢牢扣住他的腦袋,不讓他離開,不容他拒絕。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謝憐喉間一松。與此同時,花城終于放開了他,謝憐腿上一軟,雙膝跪地,雙手勉強撐地,這才沒有倒下。君吾停下了腳步,望著這邊,面色肅然。而風信躺在遠處,不可置信地道:“殿、殿下,你的……你的?”謝憐伸出顫抖的雙手,撫上自己喉嚨。什么也沒有。花城給他灌了太多法力。真的太多了,完全超出了咒枷的承受范圍。這束縛了他八百多年的兩道枷鎖,爆開了!☆、笑吟吟依稀淡紅衣慕情喃喃道:“怎么會有這種事?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從沒聽說過有誰是用法力把咒枷給撐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