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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笑。慕情則不可思議地道:“我發現你總是能把一些很……的話理直氣壯地講出來,這真是……”他搖了搖頭,道,“罷了?!?/br>謝憐的嘴角好容易才微微上揚。沒笑多久,突然神色一凜,道:“誰?!”“錚”的一聲,謝憐長劍出鞘。他輕輕一挑,將一道黑影從女墻邊的角落里挑了出來。那人躲在這角落多時,屏息凝神,竟是一直未被覺察。謝憐本來只是想以劍尖將他懸起來嚇上一嚇,誰知他今日在戰場上殺人殺得狠了,手臂一直微微顫抖,出手有些失了輕重,這一挑沒挑穩,用力過頭,直接把那人掀出了墻。月光下,半空中,三人都看清了這人身穿己方士兵衣物,身形像是個十五六的少年。瞬息之后,便掉了下去,消失無蹤。眼看著一人要摔到城樓下,謝憐心道不好,飛身躍出。他足尖勾住女墻邊緣,身子倒垂,迅捷無倫地伸手一拉,堪堪將對方一條手臂拉住。那少年士兵整個身子懸在半空中,來回晃了幾晃,抬頭上望。這一望,借著淡淡的月光,謝憐看到了他的臉,不由雙目微睜。第79章背子坡太子陷魔巢謝憐這飛身一躍著實有些駭人,可兩名侍從自然清楚這對他不算什么,是以慕情沒動,不過,風信還是去拉了一把。謝憐微一用力,就將那小士兵提了上來,兩人雙足在城樓上落地,謝憐道:“你是誰手下士兵,怎么躲在這里?”這小兵手上、頭上都纏著繃帶,繃帶上還浸出一點血跡,看來負傷累累。這并不奇怪,今日一場大戰,很多士兵都受傷了裹成這么副樣子。但他一直躲在陰暗處一聲不吭,這就很可疑。慕情道:“別是永安人的探子,抓起來審審吧?!?/br>謝憐也有此懷疑,但皇城這邊守備森嚴,敵人不大可能混進來,除非是郎英一人,而這小兵分明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這時,風信卻奇道:“殿下,你不記得這小子?白天他一直沖在你前面的,就是陣型前方那個?!?/br>謝憐一怔,道:“是嗎?”白日廝殺,他根本無暇注意任何別的,只知道有人舉劍殺向他,他就揮劍回擊,連風信和慕情那邊都沒注意,又怎么會去注意其他小兵?風信肯定道:“是吧。我記得這小子,他沖鋒挺狠的,活像不要命了?!?/br>聽他這么說,謝憐細細打量起了那少年士兵。那少年莫名站直了,抬頭挺胸,仿佛有點僵硬,又仿佛在站軍姿。慕情道:“那他也不該鬼鬼祟祟躲在這里,誰知道他是來偷窺還是來偷聽的?”雖是這么說,但其實他心里也放下了戒備。因為,仙樂軍中大力鼓吹所謂的“天神軍隊,天命所歸”,不少年輕人都為追隨謝憐而參軍了,其中不乏這么大的少年,而這些很多都是謝憐的忠實崇拜者,從小拜著他的神像、聽著太子殿下的美名長大的,想偷偷靠近,一睹武神,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并不稀奇。謝憐道:“好了,虛驚一場?!睂δ巧倌晔勘鴾芈暤?,“剛才嚇著你了吧,抱歉?!?/br>那少年卻無懼色,只是站得更直了,道:“殿下……”誰知,話音未落,異變突生。這少年士兵一句未完,忽然朝謝憐撲去!謝憐以為他想偷襲,錯身一閃,抬手就要一記手刀斬下。以他之力,這一刀下去了,這少年當場斃命無疑。豈料,他忽覺背心寒氣爬過,手在半路猛地轉道,反手一截,截住了一支從背后向他射來的冷箭。原來這少年撲向他,是因為看到了那只飛箭在半空中的冷光。謝憐原先是背靠女墻站立的,背后受襲,分毫不懼,反而躍上墻頭,以正面向下望去。只見城門前一大片空蕩蕩的平地上,隱隱約約一人獨立遠處,因他身穿深色衣物,與黑夜融為一體,竟是極難覺察。風信迅速來到謝憐身旁,拉弓就是一箭??赡侨司故窃缢愫昧司嚯x,故意站得極遠,一箭射出,引得謝憐望他,招了招手,一語不發轉身就走,撤得極快,風信箭勢到時已老,堪堪釘在他腳后幾寸。風信怒得一錘城墻,灰石簌簌下落,道:“那是誰?!”還能是誰?謝憐道:“郎英!”仙樂士兵們也發現了異狀,大叫起來四下奔跑,但出于警惕,并沒有立即下令開城門追擊,而是去到處請示上級了。郎英射完一箭招手就走,簡直就像特地來跟謝憐打個招呼似的,慕情皺眉道:“他來干什么?示威嗎?”風信怒道:“今天陣上永安被打得落花流水,他也不過勉強從殿下手底逃走而已,有什么好示威的!”謝憐卻摸到那冷箭上還系著什么東西,取下來到火光之旁一看,是一條從布帶,似乎是從一件青色錦袍上撕下來的,布上還有濕漉漉的血跡,展開一看,竟是歪歪扭扭寫著一個“戚”字。謝憐立即一把捏了那布,道:“戚容呢?戚容不在皇宮里嗎!”風信對一旁士兵道:“快進城確認!”眾士兵忙不迭下去了。這確實是戚容最愛穿的那件袍子的邊角,郎英又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沒,戚容真被他擄走的可能性并不小,事不宜遲,謝憐道:“我跟上去看看?!币婏L信也過來了,道:“你們守住城門穩著別動,當心是調虎離山?!?/br>風信把弓一背,道:“你什么人都不帶?”永安那邊若不先大舉進犯,謝憐并不愿仙樂主動出兵。若是戚容落入敵手,他一個人便可帶回來,而若是帶一支兵前去,必將大動干戈,死的絕不止一兩個人?,F下,謝憐還是想把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圍內的,道:“不帶。他們還奈何不了我?!?/br>說完,他手在墻上輕輕一按,躍下了城樓,輕飄飄地落地,急速向郎英撤離的方向追去。奔了一陣,聽身后有腳步聲追上來,回頭一看,竟是那名少年士兵。謝憐沖他道:“我不用人幫,你回去吧!”那少年搖頭。謝憐又道:“回去!”腳下步伐加速,瞬間把那少年遠遠甩下,再看不見了。奔出五六里,進入一座山頭。這座山并不陡峭,更像是個坡,所以也被叫做背子坡。據探,永安人撤出以后,大部隊和平民就都窩在這里。背子坡上植被茂密,入夜了,黑漆漆的森林里四下都是怪異的聲響,仿佛有無數活物潛伏,虎視眈眈。謝憐深入山中,屏息尋找許久,忽見前方一棵樹上掛著一條長長的人形,定睛一看,道:“戚容!”正是戚容。他被倒吊在樹上,似乎給人一頓暴打,昏了過去,鼻血倒流,眼睛還青了一只。謝憐拔劍出鞘,揮斷那繩,接住掉下來的戚容,拍了拍他的臉。戚容悠悠轉醒,一見他就大聲道:“太子表哥!”謝憐正給他松綁,驀地背心一寒,長劍反手一格?;仡^,只見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