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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謝憐“砰砰”又是兩拳,雙眼赤紅,道:“我母后對你如何?!你就這樣對她?!這么對她的尸骨?!”戚容哼道:“姨母早就死了,人都沒了,尸體是人是粉有區別嗎?不過是尸體換了個模樣而已,不還在嗎,你就這么哭哭啼啼,當初倒是對安樂下得了狠手。好表哥居然有兩張臉孔,嘿嘿!”說完,他臉色陡然一變,呸道:“我為什么這么對她?還不是要怪你?你自己不知道反省嗎?全都是你的錯!你這個瘟神,也有臉到仙樂皇陵來哭喪!”謝憐腳下猛地一用力,戚容大叫一聲,口中鮮血狂噴,卻仿佛愈加亢奮,雙手抱緊了他染血的白靴,高聲道:“對,對!就是這樣,這樣才是你!戰斗,戰斗,廝殺,狠狠地打!狠狠地殺!少一副忍辱負重有苦難言的溫吞先生圣人樣,看得人惡心死了,嘔!”那小孩爬過來,大哭道:“哇!爹,爹你怎么了!”他也聽不懂怎么回事,只知道父親在被人暴打。在他看來,此時的謝憐,簡直是一個兇神惡煞的魔鬼,可他生怕唯一的父親死去,竟也不退縮,努力想搬開魔鬼踩在父親胸口的靴子。那年輕男子吐血不止,這小孩嚇個半死,用手去捂他父親的嘴,仿佛以為這樣就可以止血。見狀,謝憐稍稍冷靜下來,想到這具rou身的主人是無辜的,收了一點力道,芳心下指,劍尖抵著戚容的臉頰,森然道:“戚容,你,給我自己滾出來!再不出來信不信我拽著你舌頭把你魂魄拉出來!”理論上來說,將一個人的舌頭連根拔出,的確可以把附在他身上的鬼魂一并拉出。戚容道:“我不滾。我就是不滾,怎么樣?你拽啊,來來來,殺我???我現在氣虛得很,你把這人跟我一起殺了,我很可能就跟著一起死了,可別錯過這好機會,不然你一輩子都別想找到我的骨灰!”他甚至主動伸出了舌頭隨便吐,仿佛巴不得謝憐將威脅付諸實踐,用這種血腥的方式把他的魂魄從這具rou身中拖出。他嗚啦啦地道:“反正我附身的這個人不過是個雜碎罷了,你動手唄,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不會有任何人關心,你太子殿下的圣潔光輝不會有絲毫受損???!我可是把你媽都碾成灰了,你不殺我嗎?哈哈哈哈哈哈……”那小孩搬不開謝憐的靴子,抱著他的腿哇哇大哭,道:“別殺我爹!別殺我爹爹!”謝憐一口氣越喘越急,頭暈目眩,渾身發抖,恨不得一掌拍碎戚容天靈蓋,卻又下不了手。戚容攤手道:“哈哈哈哈太子表哥,失敗啊,何其的失敗??!”謝憐把他提起來,提起拳頭,一拳一拳狠狠地揍在他臉上,揍一拳罵一聲:“閉嘴!閉嘴!閉嘴!”然而,他越是暴怒,戚容越是開心,哪怕代價是自己要遭受暴打,可以拉對方同下地獄,戚容也感到無限暢快,雙眼射出精光,道:“看!露出你真實的嘴臉了吧!太子表哥,世上有人比我更懂你嗎?沒有。你現在雖然一副喪家犬誰都可以踩兩腳的樣子,可是我太清楚了,其實你心里還是那么驕傲,你從來都容不得別人說你失??!我說你失敗,你心里一定恨死我了吧?是不是刺得心都在滴血?快來!還是你要大聲告訴我,這個人是無辜的,所以你不會為了要殺我而連累他?來!讓我看看你怎么做!”在這陣似挑釁、似得意的癲狂大笑中,謝憐再也忍無可忍了。“錚”的一聲,芳心出鞘了。森森黑刃,一揮而下!第二卷:太子悅神第58章神武大街驚鴻一瞥這一劍刺出,將妖魔穿心而過,殺死在地上。“伏魔降妖,天官賜福!”神武大街兩側,海浪一般的轟聲,一波高過一波。朱紅的皇宮大門前,圓場中,那兩名扮演天神與妖魔的道人向四周施了一圈禮,躬身分向兩邊退下。這一出暖場的武斗看完,百姓氣氛高漲,不光街道兩側擠得水泄不通,連屋頂上都爬滿了大膽者,拍手,吶喊,喝彩,手舞足蹈,萬眾狂歡。這般盛況,當真是萬人空巷。仙樂國史上,若要論哪一場上元祭天游稱得上空前絕后,那么,一定便是今日了!高臺之上,一排排錦衣玉容的王公貴族,無一不面帶得體的微笑,俯瞰下方?;蕦m之內,數百人的長隊靜候在此。鐘聲大鳴,國師捋了捋并不存在的長須,道:“開道武士!”“在!”“玉女!”“在!”“樂師!”“在!”“馬隊!”“在!”“妖魔!”“在?!?/br>“悅神武者!”無人應答。國師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不對,轉頭道:“悅神武者?太子殿下呢?”仍舊無人應答。而方才答話的“妖魔”頓了頓,取下了那張青面獠牙的面具,露出一張白皙清秀的面容。這少年約莫十六七歲,膚色和唇色都很是淺淡,干干凈凈,一雙眼睛卻如一對黑曜石,明亮且閃爍不定,發絲柔軟,極細的幾縷散落在前額和面頰側,看上去安靜乖巧,和他手中那張猙獰的妖魔面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輕聲道:“太子殿下離開了?!?/br>國師險些沒暈過去。好歹是記著大事當前不能暈,撐住了,肝膽俱裂地道:“這?!這怎么就離開了?!殿下他什么時候離開的?馬上儀仗隊就要出宮門道了,華臺拉出去,只看到妖魔沒看到神仙,一人一口唾沫我這把老骨頭都游不出來了!慕情你怎么也不攔著?!”慕情垂首道:“太子殿下臨走之前要我轉告,說不必擔心,一切程序照舊即可,他馬上便來?!?/br>國師心急如焚,道:“這怎么能不擔心?什么叫馬上就來?馬上是什么時候?萬一沒趕上怎么辦?”宮門道外,從大清早等到現在等了幾個時辰的百姓們早已按捺不住,高呼催促了。一名道人匆匆趕來,道:“國師大人,皇后那邊差人來問您,為何儀仗隊還不出發?吉時已經快要到了,再不出發,就過時辰了?!?/br>聽罷,國師只恨不得此刻突然有叛軍打進城、搞砸了這場上元祭天游才好。居然在這要命的關鍵時刻捅出簍子!要是這捅婁子的換了個人,他早就大發雷霆了,提劍殺人都不奇怪,偏生這人是他最最得意的寶貝徒弟,還是別人家最最尊貴的寶貝兒子。打不得、罵不得、更是殺不得。與其殺他,不如自殺!正在此時,一人穿過漆黑的宮門道,迎面奔進了皇宮,朗聲道:“國師大人,為何還不發令出門?時辰馬上就要過了,大家都在外面等急了!”來人也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姿筆挺,個頭極高,小麥膚色,背后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