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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以為常,我都要以為他是妖怪了,銀發就算了,長得也太好了……”長得太好看了,不似凡人啊。小貨郎絕口不提自己也有過亂七八糟的猜測,十分惋惜地嘆道:“誰說不是呢。長得好,本事又好,鎮上多少姑娘要丟了魂呢,可是祈小哥一個都看不上,對誰都冷著臉,話都少講,據說他的心上人,是一等一的這個?!彼瘸龃竽粗?,狠狠地晃了兩下。商人在他背著的貨架上挑東西,他喝了口水又繼續講,“祈小哥和他妻子那叫一個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墒枪媚锏募依锶饲撇黄饌€獵戶么,要棒打鴛鴦?!?/br>“求而不得,所以白頭了?”“不不不,他們成了?!毙∝浝筛星槌渑娴刂v完富家千金和窮小子的私奔故事,話鋒一轉,“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這小娘子身體弱,長途跋涉就病倒了,祈小哥守了他妻子三天三夜,頭發盡皆成雪。我看吶,方才他走的那樣急,怕是他妻子有好轉了,急著去瞧呢?!?/br>聽完故事的一群人先是唏噓不已,后來又問:“隔著這么遠,就知道有好消息了?”“那什么……心有靈犀一點通么?!?/br>的確是感應到楚南澤醒來的炎祈不知道別人怎么編排他的,知道了也不會介意,畢竟……最早的不那么夸張的版本是他自己傳出去的。一把撞開大門,連木屋都有了輕微的搖晃感,炎祈的聲音先傳到了楚南澤耳朵里,“師父,師父終于醒了!你餓不餓,對,渴了嗎?我、我……”“為師說渴了,你莫非還要還拿血喂我?”楚南澤臉色好看很多,炎祈自恢復記憶,便日日為他擦拭,舊衣也換下了,現下他擁著炎祈皮毛所化的法衣,側臉陷在毛領子里,有種脆弱的錯覺。知道楚南澤說的是獸血,炎祈依舊心虛不已,摸了摸傷疤未愈的手腕,拿右手端了清泉水喂過去,“師父,喝水?!?/br>“這里是凡俗界?”楚南澤靠著墻壁,問句也說出了篤定的意味。炎祈遲疑片刻,給楚南澤介紹了當前的情況,“這里是南和國邊陲的小鎮?!?/br>東西南北有四國,而南和的國姓是楚,楚南澤的楚。楚南澤怔愣半晌,搖了搖頭,“倒是巧了?!彼徚藘煽跉?,繼續道:“如此也好,修真界,怕是已經風起云涌了?!?/br>他在被爆炸波及之前敏銳地聽見有人驚呼出聲,喊的是“魔修”。無論毀掉秘境的罪名會不會被栽到徒弟身上,覬覦傳承的人都不會放過尚且虛弱的他們?;刈陂T倒是一個選擇,但這一路走過去……總要先養好傷來。“你離開秘境時,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楚南澤只覺一連串的事都蹊蹺無比,無論是投向華羽的那道光,還是他機緣巧合直達傳承大廳,又或者是被化魔陣污染的傳承,更重要的是,他懷疑爆炸是人為控制的,九層塔秘境更一直處于某個人的掌控之中。炎祈略做回憶,肯定地答道:“是一句話?!?/br>楚南澤垂下眼,點頭,“也許是半句?!?/br>鳳過平承,天生陰陽,玄氣三分,濁氣……這是半句話,有些摸不著頭腦。消化了傳承的炎祈是知曉秘境主人的,但象征煌煌烈日的金翅大鵬鳥怎么也不像能和濁氣扯上關系的,先天神獸的傳承,又有哪個魔修可以污染呢?“鵬鳥和華羽……他是不是華羽一直在找的人?”楚南澤默默思忖著,據說——孔雀和大鵬,都是鳳凰的后裔。當然,他并不記得是從哪里看來這個傳說的了??蓳碛续P凰血脈的羽族雖然沒有所謂的龍族血脈多,但也能數出玄鳥、火雀、決明鳥等好幾種,大鵬和孔雀最多只能算幾條街開外的親戚吧。炎祈對撲朔迷離的謎團沒有興趣去解,他以上輩子幾十年的經驗來說事,“我得了傳承,還銷了魔氣,怎么也是打亂了幕后之人的計劃,越精妙的計劃,越容不得一點差錯。若是要針對我們,遲早有人找上門來,養傷要緊?!?/br>說是這么說,其實真要他們去做什么,他們也做不了,楚南澤的儲物袋一樣沒能保留下任何東西,他們連一塊靈石都沒有了。炎祈這段時候很攢了一點錢,淘了幾塊好的原石,剝出里面帶靈氣的玉,給楚南澤擺出個聚靈陣,加快傷勢愈合罷了。渾身僵直的楚南澤,在聚靈陣擺上之后,用力握了握手掌,左手炎祈右手寒霄,一樣都不能少!凡俗界的獸rou比不上靈獸的好滋味,但對于一個吃了幾次帶血的生rou的人來說,烤rou足以滿足口腹之欲了,更別提還有糕點。至于徒弟哪來的錢弄到糕點,楚南澤現在都記得徒弟當初倒在他面前的一堆靈珠,他家徒弟是個會自主創業的賺錢小能手。暫時失去了依持力量的楚南澤居然覺得這樣的日子過的也不賴,大概主要是看和誰過吧。青山綠水,幽林深谷,他們兩個住在一起。徒弟會賺錢,會捕獵,會做飯,會做木工建房子,而他則會……等等,他能做什么?楚南澤羞愧地把臉埋進厚厚的皮毛褥子里,難道傷好之后他要去路邊耍劍賣藝嗎?炎祈:“師父只要看著我就足夠了?!?/br>楚南澤漲紅了臉:“……”回修真界就輪到為師養徒弟了!他有一整座帶靈脈的歲寒峰!這種連修真界大劫都波及不到的日子,是多少人所渴求的啊。☆、第七十六口鍋之所以說有人渴求這種日子,并不是真的有人能有楚南澤和炎祈一樣隨遇而安、灑脫樂觀的心態。端看有幾個修士愿意跑到凡俗界來就知道了。被渴求的是平靜和安全,修真界如今,早已亂成了一團,每天都有人在死去。凡俗界日后可能也會被波及,但至少現在是安全的不是嗎?然而會選擇在凡俗界避難的人幾乎沒有,靈氣稀薄的凡間,總是被人忽略的。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修真界新出現了不少魔修,甚至于一些大宗門的弟子,無緣無故就有了入魔的跡象,而一旦完全魔化,就會有一段時間如失去理智一樣大開殺戒,即便之后冷靜下來了,一個手上沾染了同門鮮血的魔修,怎么在門內待下去?何況會入魔的,在心性方面,多少是不那么堅定的,幾乎每個轉成魔修的弟子,都一言不發地直接叛門了。清毓在天河峰上算了三卦。最討厭別人用龜甲占卜的明止淵容忍了清毓動用他的龜殼。巨大的玄龜趴在清毓身前,背上的紋路自成一陣,看得人眼暈,而清毓的眼睛,看得清過去和未來。第一卦算同門,問南澤,依舊沒有回訊,好似這兩個人都掙脫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