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3
?!?/br> 謝遠琮一口血噎在胸口。 他這幾日確實都忙得沒空收拾,又急著趕回來,沒提前拾掇自己。 但娘子何必如此直白。 見外頭起風,謝遠琮緊摟著紀初苓腰身回屋。 “沒傷著吧?”紀初苓邊走邊問。 “自然?!?/br> “那都辦完了么?” “嗯。你想聽的話一會慢慢說給你聽?!?/br> 紀初苓輕揚嘴角點了點頭,還想再問什么,卻發覺自己動了動嘴皮卻沒發出聲音。 她正納悶間,眩暈一瞬襲來,眼前黑幕從天而落,頓失知覺。 謝遠琮正摟著她往里走,卻突然察覺到她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了過來,雙眼緊閉一頭往他身前栽倒。 “苓苓?” 謝遠琮心驀地一沉,急忙上前一把將人撈進懷里。 低頭看去,見她面熱頰紅,竟是昏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噫 第毛爺爺章~ 免得有人扛刀追我,先表示不會虐噠。因為虐起來我自己都受不了,捂胸口。 101.診不出 紀初苓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可憐的大魚, 在水里好好游著就被人抓去丟進了一口大鍋里, 熬得熱氣難耐,又偏找不到一處涼的地方。 眼皮子上也跟壓了千斤似的,想睜卻又睜不開。渾渾噩噩之中似乎只有耳朵還頂事,但除了謝遠琮的聲音,也聽不清什么別的。 他時不時就喊她的名, 大概是要喚她起床,她也想起,可半點力都使不上, 也很無奈啊。 “苓苓?”謝遠琮守在床邊捏著她軟嫩嫩的手, 臉色鐵青, 半點沒遮掩的憂色鋪了滿面。他忽見她眼皮子動了動, 當她是要醒了,可喚了她兩聲,卻依舊沒有動靜。分不清是昏著還是睡著。 “爺,大夫來了?!?/br> 一個頭發花白的大夫提了藥箱跟在如意后頭進來。 謝遠琮忙起身讓了地方。楊軻又不在,只能讓人臨時去縣城里找大夫來。 如意立在一旁, 面上不動聲色,手指卻藏在袖中絞著。 雖爺沒說什么,可少夫人突然就病倒,是她沒有將少夫人照顧好。她不怕爺問罪, 只是自責。 可是少夫人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 沒見什么不適,怎會今日突然就暈了呢。 那大夫年紀大了, 先是瞇著眼看了看病者的面色,而后顫著雙手把脈。 這脈一把,他便咦了一下,又去瞧紀初苓的臉色。如此來來回回,又換了只手把,良久了搖搖頭,一副疑惑不定的模樣。 看得邊上的人心也跟著一提一降的。 謝遠琮問他這是怎么了,大夫支吾斟酌了半天,竟是說不上來。 他一開始當這夫人只是染了普通風寒,可一上脈,卻發現這只是與風寒脈象相似,卻并非風寒之癥。而且這脈象時亂時穩讓人捉摸不透。 他行醫數十年,竟從沒見過這樣的。 謝遠琮先見他半天也說不上來,已是沒了耐性,這會還繞上這么一圈,結論就是他診不出來,難免上了脾氣。 “所以她這不是風寒起熱?可那是什么病癥怎會診不出來,你再仔細看看?!?/br> 那大夫又不知道面前是何人,只當是普通外鄉人,穿得好些,有幾個銀子罷了。他行醫那么久,難免自負,本事這么被人質疑,脾氣也大。 “你懂什么?是不是風寒我難道診不出來?這絕對不是?!?/br> 可被問不是風寒是什么,大夫又突然癟了氣。怪啊,他怎會診不出來呢? 如意見狀趕緊將人給請了出去。頂著謝遠琮似能殺人的眼神,忙讓人四處再去尋大夫來。 這老大夫可是縣城里最好的了。怎會有診不出來一說呢? 如意整個心都在打鼓。如果少夫人只是尋常小病,再尋常的大夫都能診得出來。 可要是連脈都把不出來,想必就不是那么簡單了。她只能希望剛請回來的是個庸醫了…… 謝遠琮雖說生氣,可也想到了這一層。苓苓一直昏睡著,不哼也不響太過安靜了??擅髅髡麖埬樁紶C得厲害,顯然是難受的。他只好擰了帕子一遍遍替她擦拭,一邊催著大夫。 如今少夫人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謝遠琮的手下們都顧不得那么多,近一些的大夫連拉帶拽就拖來了,遠一些的用背用扛也給帶來了。 一數,前前后后竟有個七八人。院子里頭各自看著互瞪眼。 可一進屋,大夫們又納悶了。料想床上人大概就是個尋常熱癥,這么火急火燎,一個大夫還不夠,還以為病人怎么了呢。 每人把脈前都還在心里嘀咕,可一把完脈后就傻了。 說風寒吧似又不似,時不時就亂成一團,把不出來??! 一個出來搖搖頭,一個出來說再請高明,還有摸不準要先扎兩針試試的,跟說是風寒,但最后還補了個興許,大概是的。 謝遠琮臉色一次黑過一次,最后捏碎了屋子前頭兩塊廊石,全讓給趕回去了。 最后有一個年輕的大夫走了半道又折回來道,他夫人這似睡似昏,渾身熱燙卻臉色又安然的樣子,也許并非是病癥。 大夫全走后,謝遠琮坐在昏暗的房中,將紀初苓沾濕的額發一點點撩去了兩旁。若不是大夫們都說暫無性命之憂,他只怕是在這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謝遠琮有種無力之感。 如意悄然去點上燭,便聽他問:“這幾日少夫人可有出過門,可有誰接近過。吃食穿用再全部查一遍?!?/br> 紀初苓一步都沒出過宅子,甚至幾乎待在院子里,近身的除了她也沒別人了。爺留下的精衛暗衛都是可信之人。而且宅子圍得蒼蚊都進不來,有人偷入就更不可能了,至于吃用也是留心過的。 但如意還是應聲退去,正要帶上門時突然有什么在她腦中一閃。 她想起來,之前有一人說要親手給少夫人送函報。 當時她覺著有幾分古怪,這會想來更是有幾分鬼祟??僧敃r她并未讓人進來,函報上所寫也是她轉述的,沒有給過少夫人。 謝遠琮聽了雙眸頓時幽深如潭。 他從未往這邊遞過什么函報,也不曾讓身邊的人寫過什么函報回來。 究竟是誰自作主張送回過一封,還是有人假借了他的人的名義? 謝遠琮下令,立刻將人找出來,并傳令讓鐘景先回來。 如意出了一手心的汗,應是后一閃便不見了。 紀初苓再能夠醒來時,窗臺上停了幾只鳥正叫得歡快,外頭灑進來的顯然是晨間的第一縷光。 她覺得自己就是在熱湯里熬了很久,醒不來動不了的,好似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半點不聽話。 這會也沒搞明白眼皮子怎么就睜開了。她動了動,發現手上壓著什么熱乎乎的,一瞧原是謝遠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