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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鮮血。 就算死了她也怕啊。 之后謝遠琮背著她走了一會,也不知出來后往山林哪里去了。周圍沒了血味,全是泥土跟林子的味道。 謝遠琮的后背很寬實,又特別得穩,走著走著,紀初苓便把腦袋給抬起來了。 她見四周都是一樣的景象,分不清方向,走出一段路,周圍都還跟之前一樣似的。 便問:“這哪呢?” 謝遠琮聽她出聲,回道:“山里?!?/br> “是要回去了嗎?遠嗎?” 謝遠琮想了想:“挺遠的?!?/br> 此間乃山腹深處,也許是有快捷方式能回山莊的,但他對這不熟,也不知道有沒有快捷方式,快捷方式在哪里。 再說他后頭還背著他的心頭寶,也不敢隨意挑了那些危險的路去走,便只按著他之前一路找來的印象,再選那平坦的地方落腳前行。 估摸著是挺遠的,至于什么時候能到,其實也不是特別明確。 紀初苓哦了一聲,沉默了會,又說道:“那你不能丟下我哦?!?/br> “不會?!?/br> “說真的,你不能因為太遠了我太重了就把我丟了?!?/br> “你不重?!?/br> “背累了也不行?!?/br> “不會累的?!?/br> 后頭便又沒聲音了。 紀初苓摟著他脖子,覺著他好像真是不會累的,背她走了好久,還是跟一開始一樣的穩當。 其實她心里在想的是,慢一點回去也不要緊的。 就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也挺好的。 這樣就是她跟他兩個人了,多好啊?;厝チ?,皇帝還沒有放過她呢。 所以她都不想回去了。 謝遠琮雖然背著她,不時在辨尋山路,但其實耳朵一直豎著的。她說話時,就聽她說話,不說話時,就聽她呼吸的聲音。 這會聽后頭安靜了很久,她又開口了。 “謝遠琮,我有事問你,很重要的?!?/br> “嗯?” “皇帝看上我了,想讓我進宮,我該怎么辦???” “不會的?!?/br> “什么不會啊,是真的,他都當著那么多人說了這事了。你上朝的時候有沒有在認真聽啊?!?/br> “我是說,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br> 后頭又安靜了一會,然后低低哦了一聲。 她攬著他脖子的手臂緊了緊:“那皇上一定要讓我進宮,你會放棄我嗎?” “不會?!?/br> “真的?” “真的?!?/br> “那皇上要是生氣了呢?” “管他生氣作什么,他又不重要?!?/br> 后頭突然噗嗤了一聲,好像謝遠琮說了什么好笑的話。 “那你一定會護著我了呢?” “會的?!?/br> “一直嗎,一直都會嗎?” “一直?!?/br> 紀初苓就開始這么一路問個不停,她問一句,謝遠琮就答一句,有時候她問重復了,自己都沒發現,謝遠琮不厭其煩,句句回應。 他懂她的不安。 他想起前世的時候,因為幾乎無人幫她,他的勢力又還遠不如這一世的經營,也是根本不敢明著幫她。 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加上紀文兩家已引起皇帝的猜疑,他再明著幫她全無益處,只能更把她往絕路上逼。 可她獨自面對這一切,一定很心冷。還好他們都回來了,他還可以將她的心給捂回來。 紀初苓問到后來,自己都發現自己一直在反反復復的。 “我是不是太聒噪了?” “不會?!?/br> 紀初苓撇過頭看他側臉問:“對了,你怎么找到我的?怎么只有你呢?” “翻了山莊都找不到你,我就想你可能被帶出去了。我派人搜山,自己也尋著出了山莊的幾個方向往外找。直到后來無意中撿到你的簪子,才確認了你可能被帶走的山道,便一刻不停直接找過來了?!?/br> 說著,謝遠琮摸出了她掉落的那根簪子給她看。 “這根簪子,恰好就是我在香山寺遇見你那回,你戴的那一根。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好在你又給弄丟了?!?/br> 紀初苓看眼簪子道:“不是弄丟的,這可是我想辦法故意丟出去的。果然被你撿到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很厲害?!?/br> 紀初苓嘟囔:“你夸我都不用想的嗎?像是套好的詞一樣,這樣沒有誠意?!?/br> 謝遠琮便認真努力地想了想,然后點頭道:“特別厲害?!?/br> 便聽紀初苓埋在他后背上咯咯笑了。 這些日子謝遠琮繃了那么久的臉上,也總算頭一回露出了笑意。 紀初苓笑了一會,又露了腦袋出來,湊在他耳邊說:“我這副沒打理的樣子丑死了,你給我戴上吧?!?/br> “嗯?” 他正背著她,這要怎么給她戴簪子? “怎么了,香山寺那日你不就給我戴了嗎?那時候我都跟你不熟,怎么現在反而不會了?” “那先放你下來?!?/br> “不要,就這樣戴?!?/br> 謝遠琮失笑,這算是在故意為難么?苓苓你真好意思當一個活了兩世的人么? 但他還是聽她的停了下來,拿著簪子的手往后抬,微側過頭想幫她簪上。 “這樣我是怕傷到你?!?/br> “那你拿好不要動,我自己去夠吧,這樣就不會刺傷我了?!?/br> “好?!?/br> 謝遠琮給她把簪子拿到了一個適合的高度,紀初苓便歪了下腦袋,探了頭出去夠。 她本就是摟著謝遠琮的脖子,腦袋就在他臉的一側,如此動作,自然也就別過了大半張臉,正對上了謝遠琮的側臉。 他俊逸的側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黑眸,也都看得更加清楚。 紀初苓對準了簪子,將腦袋輕輕一頂,那簪子便滑了進去。 然后順勢一下湊了上去,在謝遠琮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謝遠琮將要收回的手就這么停滯在了半空。 紀初苓親完就縮回去了,躲在后頭偷偷拿眼瞄他。她發現他喉間緩緩滾了滾,然后嘴角控制不住地一點點揚起來。 就連他的后背好像都有些燙起來。 她就像是剛完成了惡作劇的孩子,有些得瑟,趴在他肩頭忍不住地憋著笑。 以前總是他給她設套往下跳,回回都讓他占了便宜去。不就是設套嗎?其實她也是會的! 紀初苓可得意了。 謝遠琮聽她憋笑得辛苦,連身子都抖起來了。只好暗嘆口氣,重新背好她往前走。 只是她得瑟太久了。謝遠琮在背后推著她的手終是沒忍住,拍了下她的臀。 謝遠琮一直背著她走了很久,前方景色才有些不同,中途休息了幾回,他就摘了野果給她充饑。 但很快天色還是暗下來了。 他們一時半會還是回不去的,而且翠瓊山的山路也不熟,晚間趕路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