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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手下意識撫上了臉頰。 若說起來,她這年紀前前后后加起來也不算小了,沒想竟被謝遠琮一個動作一句話給驚撩得這樣不冷靜。 她忽然間想起一件十分久遠的事情來。 從前寧方軼也偷偷親過她臉頰一回。 現在想想,她那時是真小,也是真不懂這些。她喜歡跟寧表哥在一起,喜歡寧表哥待她好,也喜歡同寧表哥說話談笑。 可是那樣子的親近,她就不太喜歡了。 當時她都被嚇住了,感覺自己從頭到腳哪哪都古怪,哪哪都不自在。 她十分抵觸不喜歡,想說讓寧表哥以后別這樣了,可又害怕自己這樣不好。 她懷疑這是她的問題,所以不敢提。自那以后寧表哥但凡太靠近,她就會警惕著小心避開,又顧左右而言他的搜尋其他緣由話題。 哪像此時此刻,胸膛里那顆小心拼命地在亂撞,她撫著胸口,卻怎么按也按不下去。 這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知敏起來,連眨了一下眼,亦覺得上睫毛撓得下眼瞼癢癢的。 謝遠琮方才那句話更是在腦子里出不去了。 他說,她當知他心意。 她當知。 她并非特別遲鈍,也確實早就有所感知,只是回回有念頭往那兒飄時,就下意識地阻止了自己去深想。 特別是她生辰那晚,一個男子能出于什么原因,從遠處一身風塵地趕回,只為親手送她一個小小的生辰賀禮呢? 她當時甚至險一些就戳破了面前的那一張窗紙。 更別說就在幾個時辰前,他與衛公公的對話,她是一字不漏親耳聽進去的。 紀初苓東思西想著,想得整個人都亂了,這時忽然感覺腳邊有什么在拱她。 低了頭看,竟是只不知從哪跑出來的小黃狗。 大概小黃狗是一早便在農舍中安窩的,只不過之前沖進來了人,嚇得不敢出來。 小黃狗見她看過來,小心翼翼沖她搖了搖尾巴。紀初苓見是只好狗,伸手揉了揉它腦袋。 小黃狗立馬就高興了,同她撒歡鬧騰。紀初苓被那小模樣引去了大半心思,忍不住被逗笑。 她逗著小狗玩了好一會,再反應回來時,似乎心情也已平復不少。 她一手支了臉頰,鎮定下來,暗道剛才自己是否思慮得太過用力了。 其實也未有多么的復雜。她知他心意,只是尚不知自己的心意。 那么,她只要再多詢一詢自己,總是會明白的。 屋子里,紀初苓跑出去后,謝遠琮見進來的人是鐘景,便抬手一仰頭把藥喝了,藥碗一拋丟進了鐘景懷里。 鐘景忙接了,將碗擱在一旁,先關心了下爺的身子如何。 爺雖說無礙,可他瞧著總覺得哪兒有些怪,但一時也沒多想。畢竟此時他更好奇的是爺做了什么把人姑娘弄跑了。 只不過這種事情就算想問他也不該問。 鐘景想起另一件事來。 紀二姑娘剛剛跑出去的時候,他似乎發現姑娘的腳步是一深一淺的。 若是好好的,走路必不是這樣。 鐘景覺得不太對,便將此事跟謝遠琮說了。 方才眉頭還舒展著,臉上還隱隱帶著笑的謝遠琮一聽,面上立刻繃起來了。 她莫不是之前什么時候傷到了?為何提也不提? 他手肘一撐便要起身下地去找紀初苓。 鐘景一見給嚇一跳,趕緊上去苦口婆心地攔了。 雖然謝遠琮知道自己狀況如何,但在鐘景眼里爺這可是重傷,一身才剛扎裹好,命都剛保下來的,哪能夠亂來! 謝遠琮一聽鐘景所言,也遲疑了。倒與鐘景無關,只是眼下在紀初苓眼里,他不就是一個重傷員。 一個方才還需要她喂藥的大傷員! 他才為了貪著她的關心,騙了人小姑娘。后來雖說想坦白,可早就沒時機了。 這會兒若是就這么跑出去找她,豈不是暴露了? 上一刻才表明了心跡,轉頭就被察覺他誆騙了她。 到時怕是連他對她的心意,紀初苓都不再相信了。他不得在她那領根白綾才好。 謝遠琮薄唇一抿,算是知道騎虎難下是何滋味了。 他心生不耐地瞥一眼鐘景,只好打發他出去把楊軻給他叫來。 楊軻正坐火堆旁吃得香,還沒用完就被鐘景給拽去了。 楊軻自然心有不滿。忙一大晚上的,連個東西都不讓他好好吃。 謝遠琮懷疑紀初苓腿上帶傷,讓楊軻去幫紀初苓查看一下。 沒飽還又被安排了事的楊軻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陣,終還是在小侯爺一記催促的眼神中長嘆口氣,轉頭出了屋子。 鐘景就在一旁,將楊軻的那些嘟囔都給聽進去了。他一掰開來琢磨,頓時有些明白,剛剛他究竟覺得哪兒怪了。 爺丟碗的力道半點不像個重傷之人。 楊軻來時,紀初苓仍在同小狗逗玩。 楊軻沖小黃狗假意一嚇唬,小狗撒腿就跑遠了。 “楊大夫?”紀初苓見來人是楊軻,站起身。 楊軻看見了她起身的動作,視線落在她腳上。 一邊的腳是虛點的,應當是有問題。 “紀二姑娘腳傷了吧?!睏钶V示意她坐下,詢問可否替她治療。 紀初苓只是覺得腳有些疼,應該是之前追謝遠琮時,跳下來崴了一下的緣故。 她點了點頭。 結果楊軻一看,竟都紅腫起來了。 楊軻見她自己都很驚訝,實在是對她的后知后覺服氣了。自己崴到了也不注意,不盡早消下去有得她受。 要是尋常小姑娘早就坐那掉淚子了。 紀初苓聽著楊大夫數落,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時無話,便轉而問起謝遠琮的情況。 楊大夫之前出來時沒有細說。 楊軻仔細處理著她腳踝紅腫,心想演戲演全套,小侯爺的情況自然也要往重了說的。但多少得兼顧一下他的妙手,總之再重的傷到他手里也能化險為夷。 紀初苓聽著他繪聲繪色,那般驚險,不由后怕,默不作聲。 按當時她所聽到的,謝遠琮同衛公公在嶺縣纏斗,是因為要保護她。 如此一來,紀初苓難免有些負疚之感。 可再一想,她又不自覺地微微鼓了嘴。 真要說起來,那也是因為謝遠琮,所以她才會被衛公公給盯上的…… 謝小侯爺是一個終日在危險之中踏足的男人,紀初苓起初便知。 但她曾想,所求一個不懼拼上性命,也愿去護她安好的一人。 他不也正是。 55.下黎郡 鐘景心很累。 他白白擔心了爺一整夜。 爺原來并非什么重傷, 只是一些皮rou外傷。雖然傷口多了些, 看起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