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得到小胡子富豪一聲嗤笑之后，黑暗騎士并沒有武斷地再次提出質疑，既然對方堅持，那么……蝙蝠俠的目光終于定格在了此時正在大廳中兩道人影。

    有著一頭小卷毛, 穿著那身標志性的紅藍色制服的少年超級英雄局促地抱著膝蹲在一旁的一張高腳凳上，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手驚人并且有著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布魯斯現在絕對會擔心他這種坐姿以及這么瑟瑟發抖的姿態會不會把凳子踩翻摔到自己。當然，蜘蛛俠并不是他關注的重點，畢竟在他的資料庫里這位少年超英的資料絕對不比任何一位超級英雄少——他連他那早已過世的父母都已經查過十多遍了，恐怕就連彼得自己對自己的了解都不如他來的深刻。

    而他現在應該重點關注的對象——一襲黑裙、烈焰紅唇的張揚御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終于舍得從她念念不忘的少年超英身上收回一點目光施舍給了不遠處的黑暗騎士，她似乎并不意外地展顏一笑，甚至絲毫不懼怕他的低氣壓地為他送上了一個wink，嗯，可以說是個狼火了。

    這是哥譚？！布魯斯心底的第一個想法是強烈否認的，要知道，就算是哥譚是小丑那種神經質的瘋子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可是——這個怎么看都和復聯那位大名鼎鼎的黑寡婦有的一拼的極品御姐就是哥譚的化身？這個世界怕不是在逗他？！

    雖然布魯斯的第一印象是如此，可是隨著對方收回挑逗的視線，繼續笑意盈盈地盯著小蜘蛛并且試圖騙他喝酒時，布魯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有哥譚的特質。

    哥譚的特質——這個說法聽起來確實很兒戲，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哥譚與其他的城市完全不同，來自這座城市之外的人難以融入它，誕生于這座城市的人也難以離開它，無論它再怎么黑暗、再怎么糟糕、再怎么充斥著罪惡，哥譚人就是哥譚人，就仿佛一個詛咒，一個印記，他們與其他的城市格格不入，并且獨一無二。

    如果真的要用幾個不那么準確的詞語來形容這種特質的話——神秘，危險，誘惑、著迷……

    當然這些單薄的詞匯肯定無法描述哥譚的全貌，不過也大概可以概括大多數人對于哥譚這座城市以及哥譚人的印象了。

    而這個女人具備著所有可以讓人聯想到哥譚的特質，當然前提是她不要開口——“噗哈哈哈，嘖嘖，看這小臉紅的，這都還沒喝酒呢臉就紅成這樣了，再陪jiejie喝兩杯，那你豈不是要原地上天？”——嗯，一開口就變成女流氓了。

    小蜘蛛：qaq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么要經歷這種磨礪？

    眼看著某人端著酒杯湊得離彼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差沒把小蜘蛛嚇得原地跳上屋頂了，托尼這才看不過眼地開口解救了彼得道：“好了，收斂一下吧，別再鼓動彼得喝酒了，未成年人禁止飲酒不知道嗎？你是打算讓我把你送進警察局睡上一晚嗎？”

    “切，那些破磚爛瓦可關不住我?！迸硬恍嫉仄擦似沧?，絲毫沒有把托尼的威脅放在心上的樣子，不過她卻也從善如流地停下了繼續向彼得靠攏的動作，索性向后一靠，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布魯斯：……他絕不承認他的哥譚是這個湊表臉的女流氓！

    雖然布魯斯心中如是吶喊著，但是表面上還是穩如老狗的——“你說你是哥譚的城市意志？”布魯斯注視著某個仿佛把他們當作不存在的女人最終卻是選擇了最直白的詢問方法。

    他的這一波cao作卻是驚得托尼和彼得都不由瞪大了眼睛，不等她回答托尼便已經搶先喊停了：“等等等等！我叫你過來難道就是讓你這么問的嗎？說好的世界第一的偵探呢？早知道你們正義聯盟都是這么查證的我還不如去找英國那只長臉怪呢！”

    布魯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卻只道：“她騙不了我?！闭f罷便再次轉頭望向了沙發上那個翹起了二郎腿的人。

    “什么叫騙不了??！之前威廉的時候你不就被騙過嗎？真是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蓖心岬乃樗槟铍m然聲音小，但是在這里的哪一個都不是普通人??！聽得一清二楚的小蜘蛛連忙看天看地看路燈，就是不敢看蝙蝠俠——天啦擼！他太難了！聽到這種密辛，他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哥譚聽到原本想要端著的高貴冷艷的架子這下也徹底端不住了：“噗——沒錯，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小蝙蝠啊小蝙蝠，你不覺得你對你自己的判斷太自信了一點嗎？”

    “沒有人能夠在蝙蝠俠和超人的面前說謊?！辈剪斔拐Z氣如常地仿佛在陳述既定事實，“如果你能夠騙過我們的判斷，那么無論你是不是哥譚意志，至少你不是人類?！?/br>
    他那理所當然的態度令哥譚原本到了嘴邊的嘲笑都不由一滯——這個邏輯，還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雖然她很像反駁他，但是，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面對蝙蝠俠沒有人能夠撒謊。至少在她所誕生的那片土地上，她所見證的所有的歷史中，能夠騙得過蝙蝠俠的人類還從來沒有存在過。

    “……好吧，既然你那么相信你自己的判斷，那么——如你所見，我就是哥譚?！?/br>
    “如何證明？”

    “哥譚即我，何須證明？”

    黑暗騎士緊緊地盯著慵懶地女人，默默無言，但是哥譚知道這并不是什么縱容或退讓，他只是在等待她的答案——顯然之前的回答并不足以讓黑暗騎士滿意。而她的這位騎士到底有多執拗，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好吧，證據的話……”

    話說到一半女子突然陷入了沉吟之中，正當托尼懷疑這個女騙子是不是終于編不下去了的時候，蝙蝠俠的私人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剛一接通其中便傳來了夜翼無奈的聲音：“布魯斯，我想你需要趕緊回來一趟——達米安遇到了麻煩，從剛才開始他已經在我面前摔倒了至少二十次了，這太不正常了——我們花了整整三分鐘都還沒走出蝙蝠洞，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如果說這是巧合布魯斯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布魯斯并未掛斷通訊，而是抬起頭來望向對方，問道：“這是你做的？”雖是疑問句式，但是那語氣卻是毫無起伏的陳述。

    “當然?！备缱T干脆的承認道。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謊言能不能經受得住蝙蝠牌測謊儀的考驗，但是她本來就沒有打算過說假話，只不過有些時候說真話反而沒有人信而已——唉，來歷太過奇特怪她咯？哥譚心中無奈攤手。竟然連她都需要證明我是我自己這種奇葩證題，人類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物種??！

    而通訊另一頭的夜翼聽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過夜翼陷入了沉默可不代表通訊就沒有聲音，畢竟現在他身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