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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害人身上所留下的痕跡,如果有人非要說他磨磨蹭蹭虐尸被抓了個正著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波士頓的法醫……連威覺得自己絕對有理由懷疑波士頓的警局高層克扣了法醫工資,以至于他們連一個靠譜的法醫都請不到! “嗯?為什么這么說?”瑞德不由奇怪地問道,“你之前不是說你到的時候嫌犯剛剛逃脫嗎?”之前連威給出的證詞是他趕到的時候嫌犯正巧從后門逃脫,瑞德不覺得連威會不知道中途改變證詞對他現在所面臨的處境的負面影響——畢竟,沒有任何一個警察會相信一個證詞一改再改的嫌犯。 連威也是滿臉懊惱地表情:“是的,我之前也是這么認為的,可是,當我看到你們取證的兇器上的血液凝固程度時我感覺事情好像不像我所認為的那樣?!?/br> “血跡有什么不對?”霍奇納抬眼問道。 連威嘆息道:“凝固程度不對,受害人死亡的原因是心臟刺穿,但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心臟刺穿所造成的內部大出血。而嫌犯或許是為了防止血液噴濺所以并沒有拔出刀刃,但是,也正是刀刃上的血跡暴露了他的行跡——刀刃的上半部分血跡和下部的血跡完全不相溶——這不符合常理,以正常的血液干涸速度而言,如果我趕到時她是剛剛被害身亡的話,你們取證時刀刃上的血跡不應該有那么明顯的分界線?!?/br> 聽到連威的判斷后,霍奇納并未立刻表達自己的意見,只是結果連威遞上的照片看了兩眼,便將照片握在了自己手中,點頭道:“我們知道了……資料你先看著,如果還有什么發現的話,隨時通知我們?!闭f著霍奇納沖瑞德使了個眼色。隨即兩人便向連威點頭告別離開了審訊室。 對此連威并不意外,這些發現足夠他們重新審視自己之前的側寫了,畢竟……如果第三位受害人就是嫌犯的目標,并且也是唯一一位沒有在死后被虐尸的受害者的話,那么,這個嫌犯的身份就很有意思了…… 目送BAU二人離開之后,連威索性起身,將所有的取證照片全部攤開在地上,按照受害者不同分成四個方向,鋪滿了整個審訊室的地面。連威站在照片中間,目光掃過周圍的照片,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了四個案發現場的三維圖景,然后,連威將自己代入了兇手的視覺角度——當然,他肯定不是威爾·格雷厄姆那種程度的共情,他的模擬更大的程度上是通過他對人的心理的了解,再加上周圍環境中的蛛絲馬跡,來推演兇手的行為和思想。通俗點來說,威爾是體驗派,而他是技術流。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方法都同樣危險就是了,威爾是會因為被兇手的情感感染難以自制,而他則是因為……每次模擬完之后他都會進入類似于感情剝離的狀態,那種狀態下的他,他都不確定自己下一秒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而且,次數多了之后,他會很難找回“自己的感情”。連威并不喜歡這種危險的舉動。但是,誰讓現在情況特殊呢? 連威面無表情地環視著四周的照片,仿佛高高在上的上帝,俯瞰著下方腦海中同時正在進行著的四場謀殺——有趣!連威聽到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笑,確實有趣,連威心中淡淡地附和道。 因為,這位兇手對于他想要殺害的目標的感情,簡直復雜到令連威難以辨別——喜愛?仇恨?期待?憤怒?失望?連威簡直能夠從那層次分明的情感波動中讀出十場大戲! 第一位受害人身上的傷痕毋庸置疑,代表了兇手的憤怒,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下手狠厲,完全沒有任何猶豫。而第二位受害人身上的傷口就開始有意思了——一擊致命,同樣是抱著殺死對方的決心去的,可是,這一次,刀割的痕跡則更多的著落于四肢,并且故意避開了受害人的軀干和頭顱,就仿佛,仿佛是在保全受害者的顏面一樣。而第三位受害人身上的這個特征就更加明顯了,一樣的一刀斃命,身上的刀痕同樣落于四肢,數量更少,而刀口的痕跡,則更加深刻……連威大概猜到了BAU眾人的猜想,他們多半認為這是兇手手法的進化。 但是……連威“握著”刀,一步一步地逼近受害者,他能夠“感受”到,那不是手法的進步,而是糾纏的恨與愛……為什么還會愛?連威無法理解,這就是他的方法的弊端,他無法理解的感情,自然也就無從模擬,但是,他大概感覺得到,單純地恨并不是支撐兇手這么做的理由。他恨她,也愛她,因為恨,所以要殺之而后快,甚至只是一刀殺死都不足以泄憤,甚至,還會因為殺死她們而感受到一種反抗霸權的快意??墒?,當他將她的尸體凌虐的血rou模糊時,他又萬分的不忍,為什么?他和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連威覺得,他可能遇到了他學習犯罪心理學來最棘手地一件案例——沒有漢尼拔的閱歷對照,他要怎么迅速準確地辨別出這種他似曾相識卻又從未見過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連威不由陷入了沉思,不過,此時連威已經可以肯定,最后一位受害者就是兇手的真正目標了,而與受害人有著那么深的情感糾葛的人,從受害人身邊的人入手準沒錯。連威一邊在腦海中還原著兇手的作案手法,一邊思索著他是信任一下BAU那邊的調查能力呢,還是自力更生呢?不過,連威并沒有糾結太久,他的目光就一不小心瞥到了霍奇納方才和資料一起拿進來,卻“忘”了拿出去的手機。連威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一抹笑容,嘖嘖,看來霍奇納探員也很懂嘛~他就知道FBI那種暴力機關里出來的人,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規矩。要知道,他們本身就是最大的特權機構。 連威一邊笑著,一邊快速摸過手機,點了幾下之后,撥通了一個永遠無法被記錄下來的號碼——手機中經歷了長久的沉默之后,終于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電流聲,隨即終于恢復成了正常的電話接通后的聲音。連威臉上的神色也不由放松了稍許:“管家先生,好久不見?!?/br> 對面沉默了片刻方才回應道:“……惡作劇先生,好久不見?!睂Ψ斤@然沒有想到連威會給他打電話,但是他也僅僅是停頓了一秒之后便再次開口問道:“你有什么需要?首先,容我聲明,我已經不需要管教少爺——現在是老爺的辦法了,還請你收起你蠱惑人心的語言,否則,我并不保證我們的交流可以繼續正常進行下去。你知道的,老爺并不允許我私下里繼續和你聯系?!?/br> 連威聞言不由嗤笑了一聲:“逃家的小少爺還真把你管住了?你……算了,不說這些,今天找你是有正事。幫我個忙怎么樣?” “哦?”聽到電話對面的要求,阿爾弗雷德也不由放下了手中做到了一半的小甜餅,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那位的聲音,但是,這個虛擬號碼他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