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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雨花,溫酌言沒帶傘,一路小跑進去。報告廳外聚了不少人,大多是主辦部門的干事。找不見盛敏華的影子,溫酌言一頭扎進門,窸窣的噪音裹雜著難以名狀的異味直往人面上撲,險些沒給嗆岔氣。再一看,從第二排到最后一排都塞得嚴絲合縫,少部分人起起坐坐,正更換座位,再加幾桶爆米花就能趕上漫威首映現場。翻出手機看時間,兩點差十分,院里這一屆新生精神可嘉。溫酌言又環顧一周,看得眼花繚亂,便走到第一排靠門邊的位置給盛敏華打電話。關機。掐斷電話剛好看見一個穿白襯衫的青年人走來第一排坐下,往桌上攤開筆記,抽下封皮上的筆放手邊。溫酌言輕輕一敲桌面:“同學,請問還有空座沒有?”白襯衫似乎沒留神,被嚇一跳的樣子,兩人都有些尷尬。溫酌言剛想道歉,聽見走道上有人喊自己名字,抬頭往那邊一瞟,孟淵挺著個小肚腩站在第五排靠邊位置朝他招手。沖白襯衫說了句抱歉,溫酌言跑過去,附近是幾位之前跟孟淵共事的主席團人員,都是熟面孔。同一幫人打過招呼,溫酌言才去回答孟淵的問題。“就他那不靠譜的,你也不跟我打聲招呼?!?/br>熱情沒的說,把位置一讓,自己去第一排找主辦部門的干事騰座位去了。這下溫酌言也不方便再走,坐下來與孟淵這幫老部下閑扯。沒說幾句就見主辦部門的部長上臺作前言致辭,千般感謝,萬般榮幸,然后一個半禿的男人在雷涌般的掌聲下徐徐登臺。賀肖在業內算是小有名氣,溫酌言大二那年跟學長去做過他的??瘜TL,還當面請教過新聞稿寫作,不得不說名不虛傳,清晰的邏輯和精準有力的言辭使學長一度淪為其迷弟,況且人風度翩翩,態度謙和有禮,溫酌言也對其不乏好感——不過當時似乎還沒禿成這樣。毛發雖說少了,能力倒不見折損。才過去半個鐘頭溫酌言就瞥見前排一位男生筆記寫了滿滿一頁,身邊同伴張群大概也見了,湊近溫酌言道:“要說怎么誰都喜歡新生,咱們不得不服老?!?/br>溫酌言忍住笑,點頭一豎拇指。到答疑環節,前排那位果然積極,手快搖酸了也不放棄。時間還早,本以為答疑結束還有新內容,后來發現人已經在整理講稿,又當要收尾了,不少人開始收拾東西。溫酌言沒動作,手機忽然震起來,翻出一看是盛敏華。直接掛斷,打開微信發了個問號過去。[cao,幫解總跑腿回來堵車,手機他媽沒電,你到了吧?]解思最近做課題,前些天就去了鄰省搞社會調研,人不在學校。溫酌言說到了,又配合著看他吐完一路上的幾多曲折,收起手機一抬頭,發現投影幕前的人換了。身材細挑,白凈清秀的面孔,戴一副細邊眼鏡,不就是剛剛讓他嚇一跳的那位?一問才知道是賀肖的徒弟。沒嘉賓的情況下,第一排一般都由主辦部門的干事坐,況且那還是開場前,加上這人皮面嫩,不怪他認錯。比起賀肖,當徒弟的所講內容乏味了些,前后排已經有人開始看時間,只有幾個姑娘在找角度拍照。溫酌言興致闌珊,熬到收尾,孟淵從第一排貓著身子挪過來,往他腿邊一蹲,壓著嗓門道:“待會兒一起吃飯去?!?/br>溫酌言笑道:“請客?”孟淵一笑,說約了賀主編的徒弟,講的是名字,溫酌言心臟登時停下一拍,抓住人又問一遍。孟淵道:“師林,你剛沒聽介紹?”3說已經訂好餐,直接去萬達。孟淵這頭加上溫酌言一共六個人,師林自己開的車,孟淵拖上溫酌言去蹭,其余人自行叫出租。一上車便做介紹:“溫酌言,我室友,鐵哥們兒?!?/br>溫酌言道:“師先生?!?/br>師林一笑,點了點頭,原以為還會再說點什么,不想這就算完了。孟淵自己占的副駕駛座,溫酌言獨自坐后排,聽孟淵變著法子搭訕。師林心不在焉,中途點了根煙抽上,問兩人抽不抽,溫酌言婉拒,孟淵接來跟著點上了。溫酌言把車窗搖低,感覺路有些長。車是好車,但人不愛惜,已經顯舊。扶手箱里除開兩盒黃鶴樓再無其他,后視鏡被翻平,一枚同心結墜下來,跟著車身搖晃。估計是準備不夠充分,孟淵一直沒摸準話題,游擊戰連打幾圈也沒吊起對方興致。師林一根煙沒抽完,摘下來直接摁滅在儀表盤上的煙灰缸里。雙手握住方向盤猛地一個右轉彎,車上另兩人防不勝防,齊刷刷往左邊倒,還沒穩住心率,一腳油門再沖出去,眼看要撞上一輛出租,又踩剎車穩住。車速恢復正常,溫酌言抬頭,見那枚同心結搖得跟擺鐘似的,還沒從驚嚇里回過神。孟淵啞巴了,好長時間沒再開口,只有溫酌言出了聲。“前邊錦和路口左轉可以岔過去,已經改道了,地圖大概沒更新上?!?/br>師林沒回話,幾分鐘后車轉上江錦南路,溫酌言一路語音導航,好在這個時間段路況不差,最終談得上順利抵達。車位一如既往吃緊,溫酌言看勢頭不對,便提前下車,站在旁邊指揮他倒庫。剛下車孟淵就開始接電話,顯然是坐出租的四人來催了。溫酌言與師林并排,笑道:“師先生很久沒來這邊了吧?”師林一愣,也意識到是臺階,點了點頭:“月底才回市里,變化挺大?!?/br>溫酌言道:“沒事就修路造橋的,一年一個樣,孟淵前些天還說去老城區擼串找不到新府大排檔,一排商鋪都給推了?!?/br>孟淵掛斷電話追上來:“對,這不是坑人么,三更半夜趕過去就見一堆石灰粉?!?/br>師林嘴角一牽:“六七十年代的房子,早該推了,現在是要建商城?”大概因為話題起得恰到好處,師林十分給面子,從地下停車庫乘電梯到商場六樓這么一會,說的話比來時一路加起來的還多些。吃的是粵菜,排場不大,能看出孟淵旨在與人結交。師林那陣脾氣約莫已經過去,在飯桌上還算合群,言談間聽出是在本市讀的研,做了兩年自由撰稿人,又去北京參與某新報辦報,得賀肖賞識,決定回市發展。有人道:“回家好啊,也方便照顧家人,我就挺念家的?!?/br>師林道:“能照顧好自己就算不錯的了?!?/br>溫酌言道:“師先生好車好房的,還自謙?”孟淵道:“就是,讓我們這幫窮學生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