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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并不代表就萬事不管了。說到底是府里的老封君,侯爺又是個孝順的,府里大小事誰敢瞞著? “昨夜里孫兒房里來了一群持刀提劍的黑衣人,上來就喊打喊殺,若非孫兒運氣好,被好心人救了,怕是就要死在那些人刀下了?!鳖櫝林鄞媪诵陌咽虑轸[大,讓對方不敢貿然動手。 老太太撥動佛珠的手微微一頓,驀然有種心驚rou跳的感覺,低頭看著滿臉驚懼的顧沉舟,見他并未察覺出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朝著劉嬤嬤道:“去把侯爺叫來?!?/br> 宣威侯本來倚竹軒與賈姨娘說話,聽說老母親有請,就叫了劉嬤嬤問話:“母親可有說什么事?” 劉嬤嬤看了賈姨娘一眼,垂頭道:“老太太并沒有說,只吩咐老奴請侯爺去一趟?!?/br> “侯爺快去吧,莫讓老太太等著急了?!辟Z姨娘看著宣威侯,很是賢良體貼的樣子。 宣威侯安撫愛妾兩句,跟著劉嬤嬤去了葳蕤院。 聽老太太說了此事,宣威侯眼底閃過一抹不耐,只覺得自打這老三回來,府里便沒個消停的時候,若非見他能夠獲得聞鶴先生喜愛,給他臉上添幾分光彩,宣威侯真恨不能把人送回荊州老家去。 不過他向來是個要臉面的,不會給人寵庶滅嫡的話柄,便看著老娘道:“母親莫要擔心,此事兒子必然給母親個交待?!?/br> 說完他又看著顧沉舟道:“三郎日后出行且要小心,在外也莫要與人爭長論短,這雍京不比荊州,當謹慎行事?!?/br> 顧沉舟低聲應下,心里卻覺得奇怪,最近他這侯爺爹的態度變化的未免太快也太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 宣威侯有些話要與老娘說,便擺手讓顧沉舟退下,“昨夜里鬧那一場,你也嚇得不輕,喝了安神湯便回去歇著吧?!?/br> 出了葳蕤院,顧沉舟就找了齊叔,吩咐他盯緊了宣威侯那邊兒的動靜,他總覺得這侯爺爹的態度轉變的有點快,有種猝不及防的感覺,這是前世里所沒有的。 “少爺,這些日子里,侯爺總是宿在賈姨娘處,老奴覺得當是賈姨娘說了什么也未可知?!饼R叔很是收買了一些不起眼的奴才,零零散散的不扎眼,可若湊到了一起,便是一個盤根錯節的脈絡。 賈姨娘?顧沉舟瞇了瞇眼,上輩子顧淮嶼和顧謹之都把他當成爵位繼承的勁敵,偏只有賈姨娘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像是一早就知道他根本對顧四郎構不成威脅似的。前世里他并沒有主意,如今看來卻又是一樁蹊蹺之處了。 顧沉舟記起賈姨娘也是從荊州便跟著父親的老人,便猜測著父親驟然變化的態度,說不得賈姨娘還真知道些什么。于是就吩咐,賈姨娘處也得盯緊了。 昨天夜里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顧沉舟的確有些精神不大好,剛脫了衣裳躺下,還沒合上眼便有奴才敲門:“三少爺,侯府來了官差,要傳三少爺問話,侯爺讓奴才來請三少爺去前廳呢?!?/br> 官差? 顧沉舟一個激靈坐起身,官差怎么會找上他?他下意識的就想到近幾日府里鬧得沸沸揚揚的倚竹軒失竊的事,難不成還是賈姨娘弄出來的? 心里猜測了無數種可能,顧沉舟穿了衣裳跟著小廝去了前廳,幾個大理寺的差役便等在外頭了。 “父親?!鳖櫝林劭戳搜酆托罱徽劦那嗄耆?,俯身行了一禮道:“學生拜見大人?!?/br> 青年人乃是大理寺少卿,與謝大少乃是至交好友,受人之托來辦此事。見到顧沉舟這番氣定神閑,彬彬有禮的樣子,心里道了句可惜,面上笑道:“不必多禮,本官傳你前來也只是聽說有一樁官司牽扯到你,故而傳你問個話,倒不是什么大事?!?/br> 顧沉舟聞言便知并不是倚竹軒的事,倏然腦子里劃過一抹亮光,難不成是…… “走吧,衙門里正等著,”青年起身看著宣威侯,笑瞇瞇道:“此事干系重大,侯爺最好也跟下官走一趟,免得不知個中內情,日后出亂子?!?/br> 一行幾人去了大理寺,顧沉舟才知道原是昨夜里冒雨刺殺的刺客,活著的都被自己那位大舅哥命人盡數綁了送到了大理寺,這才有了這一出。 看著一臉威嚴滿身煞氣的大舅哥,顧沉舟只覺得腿軟,偏還不得不上前幾步拱手道謝:“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公子日后若有差遣,必萬死不辭?!?/br> 謝大少聞言看了他一眼,認出這便是弟弟meimei救的那個宣威侯府三公子,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顧沉舟心里滿是挫敗,大舅哥是根本就看不上他??! 宣威侯見此還有什么不知道的,看了顧沉舟一眼,跟著上前道:“公子救了犬子,便是侯府的恩人,敢問公子是哪家的?也好讓本侯日后帶著犬子親自致謝?!?/br> 謝大少面上是萬年不變的霜色,看了眼宣威侯冷聲道:“府上乃鎮北將軍府?!?/br> 作者有話要說: 再說一次,小短篇,最多20萬,可能更短 第23章 23抉擇 “鎮……鎮北將軍府?” 宣威侯面色一變,急忙收斂了方才的輕慢神色,鄭重道:“大將軍一向可好?” 謝大少睨了他一眼,略微頷首:“父親一向安好,勞侯爺惦念?!?/br> “大公子來京在何處下榻?待過幾日大公子空閑下來,本侯再帶著犬子登門致謝?”宣威侯極快的掃了三郎一眼,這兒子……還是有點用途的,鎮北將軍手握數十萬大軍,且頗得皇上信重,是雍京里權貴想法設法擠破腦袋都想搭上的實權人物。沒想到竟是在三郎這里看到了機會。 謝大少天生一張冷臉,人又不愛說話,最討厭沒眼色的家伙在耳朵旁聒噪。原本依著meimei的意思把人送來就耽誤了不少時間,偏如今這人還叨叨叨個沒完,謝大少臉色就不好看,冷冷的看著宣威侯,“侯爺可知本官為何叫人傳您?” 宣威侯臉上諂媚的笑容微微一滯,楞楞道:“不……不知?!?/br> “呵!”謝大少冷笑一聲,抬眸看著宣威侯,神色陰森冷酷,“侯爺不知,本官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你?!?/br> 宣威侯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抬手擦了擦額頭冷汗,看了眼三郎,卻見他垂著腦袋悶不吭聲,頓時就覺得壞了,別是這孽/種惹了什么麻煩事吧? “今年三月初,鎮北軍百人小隊在荊州城外九安坡附近一處破廟繳獲一幫土匪,經過拷問,得知這幫土匪是收了人錢財特意在破廟埋伏肥羊的,”謝大少看著宣威侯,罕見的露出一個冷笑,“這肥羊便是孤身上京的顧三郎,而這花錢收買這幫土匪的人便是顧二少,借了兵部侍郎府上二管家的手,買通了九安坡的土匪,務必要讓顧三郎非死即殘,最好永遠到不了雍京?!?/br> 宣威侯額上冷汗滾滾,下意識的看著三郎,他只以為這事兒是四郎做的,全然沒有聽三郎如何說,就把此事摁下了?,F在忽然有人告訴他,這事是二郎做的,且人證物證俱在,他頓時覺得脊背發寒,再是沒想到,素日里最老實的二郎竟是能做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