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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一層,穿著鞋踩在上面,都蓋住了一半,幸好許瑞杰穿的是深筒靴,到小腿那里。再看看趙奕飛的腳上,是一雙洗的泛黃的運動鞋。聽不到許瑞杰的回答,趙奕飛只是在許瑞杰的傘下,跟著他沒有目的的走著,不管曾經許瑞杰對他做了什么,在趙奕飛的心里,許瑞杰永遠都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對于那件事,一開始他也有恨過許瑞杰,想著和他絕交,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可是當他步入社會,嘗到了學校里嘗不到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在讀書的時候,許瑞杰對他的幫助和照顧,他和許瑞杰的點點滴滴,怎么也抹不去。越想就越想念他們在學校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大約過了一年多,他才真正的釋懷了,原諒了許瑞杰對他做的那件難以啟齒的事,他知道許瑞杰之所以那么做,或許是因為喝了酒,又年輕氣盛,一時酒后亂性,男女不分了才會那樣的。“你帶我去哪里?”趙奕飛發現許瑞杰把傘往他的身子傾斜了一大半,而許瑞杰的半邊身子都在傘的外面,上面布滿了雪花。“這里冷,我們到車上去聊?!痹S瑞杰說話的同時側頭看了眼趙奕飛。趙奕飛看著他看過來的視線,伸手把他握著傘的那只手往他的那邊推了推:“往你那邊打點吧,你的半邊身子都在傘外面?!?/br>許瑞杰又傾斜了過來:“我沒事,關鍵是不要讓你淋到?!?/br>趙奕飛被許瑞杰這句不輕不重的回答說的心中猛然一跳,在學校也是,許瑞杰每次都是為他著想多過他自己,每次都能在不易察覺的小事情中讓他感動。兩人走出了工地,來到工地入口,那里的空地上停了幾輛車,有白色面包車,黑白小轎車,都是長城牌子的,許瑞杰走到一輛黑色奔馳轎車旁停下了,他首先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進去吧?!?/br>趙奕飛或許不認識其他牌子的車子,但是對于寶馬和奔馳,他還是認識的,至于這輛車子要多少錢,他就不得而知了。見許瑞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讓他進去,他身為好朋友好兄弟的身份,自然也就不客氣的坐了進去。只是一坐進去,他心里的失落感和差距感就油然而生,他只要和許瑞杰待在一起,心里的落差就像天堂和地獄,攪的他一刻都不得安寧。不想去比較,那是不可能的,在學校許瑞杰就比他優秀,現在步入社會,許瑞杰還是比他優秀,不僅優秀,家里環境更上一層樓,他也是事業有成的半成功人士一枚,如今都有車了,車還不算什么,關鍵是車的牌子還是奔馳的。而他呢,在學校就是學渣,家里又窮,考不上大學之后就出來找工作,十七歲的年齡出來打工賺錢,這一晃就是二十二了,沒有事業,一事無成,家還是在農村,仍然家徒四壁,家里還有幾畝田,他每年過年回去都存不到多少錢,能夠他自己花不問家里要錢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哪有多余的錢貼補家用?如今父親因為出了車禍在家里養病,光是住院醫藥費就花了好幾萬,要不是因為父親出車禍,他也不會開始存錢,努力工作賺錢,曾經工作都是進電子廠或是當服務員,輕輕松松的每個月拿著兩千多塊錢的工資混日子,現在不一樣了,他為了每個月能多掙點,開始找重活累活干,工地也是他自己找過來的。這就是生活,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許瑞杰把傘收好,在進車的時候把傘折疊著放進了腳邊特制的專用槽子里。“你家是越來越好了,我家還是老樣子。你現在是事業有成,有房有車,我還是一無所有。在學校里,我玩的比你瀟灑,在社會里,你混的比我成功?!壁w奕飛自嘲道。許瑞杰知道趙奕飛在自嘲,用這種半開玩笑的口吻發泄他心里的不平衡,也就一笑而過:“那都是表面上的東西,撐不起臺面,對于房子車子,如果沒有人和我一起分享,沒有任何意義?!?/br>“你把我叫來,到底要說什么?”趙奕飛目視前方,表情淡然,語氣也是淡淡的。許瑞杰把準備好的紙條遞給他:“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以后有事打給我,上面還有我家的地址,隨時可以來我家找我?!?/br>趙奕飛猶豫著接過,拿在眼皮底下瀏覽,上面是一串電話號碼,號碼的下面是地址,寫的清清楚楚。“過年來我家玩吧,對了,我父母常常叫我相親,不過都被我拒絕了,因為我告訴他們,我心里已經有人了,那個人的存在已經讓我的心再也容納不下任何人了,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許瑞杰說著說著又撇過頭靜靜注視趙奕飛的側臉。趙奕飛的心開始緊張的撲通亂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到許瑞杰在看他,他想把視線轉過去,又因為太緊張沒有動,最后動了動嘴:“不想知道?!?/br>不會吧?這一定不是真的,他怕說想知道后,許瑞杰說出的那個人讓他意想不到又在意料之中,他不敢面對這樣的結果,或許這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的猜測,他希望也只是他的猜測就好。“為什么不想知道?”許瑞杰不放過趙奕飛臉上任何一個輕微的表情變化,他知道趙奕飛緊張了。“我不喜歡聽別人的私事,你喜歡誰也沒必要說給我聽?!壁w奕飛側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表情。“好吧,那我不說了?!痹S瑞杰被趙奕飛看的心里一涼,撅噘嘴,心情低落的回了一句。“沒什么事的話,那我走了?!壁w奕飛不想繼續待在車里了,他不是不想和許瑞杰繼續聊,而是他不想坐在車里聊,車里讓他感覺到一陣壓抑,說不出的壓抑,壓抑的他直想逃離。面對打開車門就要下車的趙奕飛,許瑞杰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十分無奈的丟下一句:“記得有事沒事常聯系,我不會換號的!”“知道!”趙奕飛沖他揚揚手里的紙條,這時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吹落了他手里的紙條,許瑞杰心中一急,就從車窗邊看見趙奕飛跟著吹落的紙條跑了一小段路,然后彎腰撿起和雪地快融為一體的白色紙條,用手指輕輕擦掉上面的雪花,還拿在嘴邊吹了吹,接著塞進口袋里,轉身進入了工地。看到這里,許瑞杰不由地心里一暖,眼角也有些濕潤,別看趙奕飛總是喜歡說著不冷不熱的話語,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其實,他還是很在乎他們之間的友誼的,看到他對那張紙條保護的那么小心翼翼,他真的被感動到了,也真的很想哭。他想哭的原因不是因為被感動的哭,而是他只要看到趙奕飛的現狀,他的生活,他的穿著,他的住宿,他的勞作,就心疼無比,他為趙奕飛感到心疼,他非常心疼趙奕飛。他不想再讓趙奕飛在工地里干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