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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還沾著點爆米花的焦糖,是甜的。 爆米花桶被塞到顧旻懷里,陸言蹊爽快地說:“吃吧?!?/br> 電影銀幕上劇情走過了一半,后頭再講了什么陸言蹊就記不清了,他光顧著握顧旻的手,不時挨得更近些,享受隱秘的親近。后來散場,等片尾字幕時,顧旻說了句男主角演技不錯,陸言蹊只好嗯啊附和,不懂怎么繼續深入這話題。 陳遇生問他電影如何,他猜想大約有對方的投資,懇切道:“男主角演技不錯?!?/br> 這下陳遇生大怒,把他甩在旁邊再不理會。陸言蹊有所不知,該片男主演雖是新人,卻并非他公司的簽約演員,不僅如此,還當著他公司代表的面說對他們沒興趣。此言徹底冒犯了多年老友,陸言蹊被無辜遷怒,滿頭霧水。 從電影院出來,顧旻又戴回了他的墨鏡。 這時快到飯點了,于是商場人漸漸變多,他們從直達電梯下到停車場時,電梯間另一個女孩總盯著顧旻看。陸言蹊不動聲色將以身體隔開了女孩和顧旻,手隨意地撐在電梯間扶手上,幾乎把顧旻環在了懷里。 顧旻沒半點反應,冷淡得仿佛他們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剛才要是沒我在,說不定就被認出來了?!标懷怎枭宪嚭笳f道,摘了顧旻的墨鏡放到一邊,意猶未盡地補充,“這么好看的眼睛,遮起來太可惜?!?/br> 顧旻說:“性質特殊——陸先生,你不幫我擋,認出來就認出來了,頂多合影簽名,你一擋,旁人說不定覺得你是我的保鏢?!?/br> 陸言蹊聞言不停地笑,他在影廳里握了顧旻的手兩個小時,說不出的愉悅。顧旻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又有趣,這使得陸言蹊幾乎忘記了因工作上事的陰霾。他在顧旻臉上掐了把,對方眼睫低垂,伸手揉了揉那處。 “生日怎么過?”陸言蹊低聲問。 顧旻:“公司定好了,一個五百人的見面會,唱唱歌說說話?!?/br> 他的安排陸言蹊一早就聽秦屹說過,但從顧旻嘴里說出來無端就變得讓他不太喜歡。陸言蹊說:“沒有你自己的想法?” 顯然要他空出那天來,顧旻想了想,說:“小樓姐跟我提了,我說行。也不是非要在那天開生日會,但他們場地都聯系好了,你當天要找我有事的話……” “不用?!标懷怎璐驍嗨?,說,“你按原定計劃就好?!?/br> 顧旻:“你沒不開心?” 陸言蹊說:“我只是覺得二十五歲呢,很難得,而且就一次,如果一起自然最好?!?/br> 顧旻嘴角不怎么明顯地翹了翹,說:“每年生日都只有一次。陸先生你要是愿意,回頭我送你一張VIP區的門票,不貴,但是出五六千也有粉絲買的?!?/br> 車窗外,上海的天陰沉沉,行道樹的綠卻格外惹眼。 陸言蹊裝腔作勢地思考了好一會兒,車開過三個路口,才十分“勉強”地接受了。他不依不饒地說:“之前你巡演我都去看,怎么那時不送我票?” “我不知道你喜歡?!鳖檿F看向他,歪了歪頭,“而且聽你秘書說,陸先生買的是山頂票。是想瞞著,不讓我看見你嗎?” 他表情語氣都十分無辜,陸言蹊被噎了個正著,心道這秘書吃里扒外,是不能要了,卻說:“你有什么我不喜歡?” 顧旻往后靠在副駕駛椅背上,無意識地玩著自己衣角,一副全不在乎的樣子,說出來的話語句短意味長:“是嗎?!?/br> 尾音平鋪直敘,是個沒有起伏的陳述句。 陸言蹊盯著車水馬龍的立交橋,掌方向盤的手握緊又松開,語氣輕松地說:“怎么,不相信我?這么些年了,我從來沒惹過你吧?” “不是不信你?!鳖檿F放軟了聲音,又縮回了他那身乖巧聽話的殼子里,“就是有點意外?!?/br> 好似剛才他片刻的冷冽是陸言蹊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主演趙荼黎“阿嚏”一聲。 第12章 第十二章 兩天后,陸言蹊果真從秘書那兒收到了一個信封,他見上面光華的地址,不用拆就知道是什么。但他那天被顧旻沒來由的脾氣頂了個跟頭,看到信封心里更煩,捏在手里不過十秒,便手一揚給了秘書。 “Jessica,你不是喜歡顧旻嗎?這有張票,VIP區的,我送你?!标懷怎枵f。 秘書臉上的驚喜只持續了一會兒,突然她就憂心忡忡地說:“陸總,人家好心好意送你票,被知道你一言不合就給我,他會傷心的?!?/br> 陸言蹊說:“這不用你管,要不要?”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陸言蹊一貫如此。Jessica一連說了好幾個要,然后緊張閉嘴,心道老板和別人關系再怎么樣也輪不到自己在旁邊攛掇提醒,不小心丟工作那才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就算她不喜歡也得雙手接著。 陸言蹊把票送了,回到辦公室開了個視頻會議。近來他遇到個麻煩的投資案,對方老卡著最后期限,拖長時間讓他們這邊很難做。 等會開完,陸言蹊已經身心俱疲。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未讀消息,陳遇生約他周末一起去釣魚,陸言蹊自覺還年輕,不想參與已婚男人們的聚會,便婉拒了。母親問他何時給自己放個假,可以去郊區的房子看二老,陸言蹊回了句再說吧。其余親朋一一挨著看過,和顧旻的那個聊天框還停留在前一天。 顧旻說他要晚些才結束,問是否必要去別墅,陸言蹊回道:“之遙睡了,給你留門?!?/br> 他從不問顧旻這樣那樣的瑣事,譬如去了哪、和誰在一起,陸言蹊以為這是自由空間,畢竟顧旻也從不問他。他將兩人的關系放在一個尷尬的位置,時刻準備再進一步,卻總在這種關鍵處被潑一頭冷水。 陳遇生對他說:“先付出真心的總是輸?!?/br> 但陸言蹊想不通,怎么他覺得顧旻也有點沉溺其中,兩人卻始終不肯捅破窗戶紙?他的小朋友缺乏安全感,隨時都護著心里的真實想法,做事說話都不會惹他不高興。即便如此,陸言蹊心知肚明,在顧旻心里永遠是他自己最重要。 他們不清不白的關系保持了三年,顧旻從不提自己的事,對他百般順從,盡力滿足,不惹麻煩也不要獎勵,是個合格的情人。 倘若以后也要生活在一起,陸言蹊驚覺,他對顧旻除了最開始托關系查的那些事,竟一無所知。他曉得顧旻是單親家庭,卻不知他父母做什么工作,知道他念音樂學院,又從沒思考過北京三環內的那套房子哪里來的。 陸言蹊煩躁地揉著太陽xue,按了桌上的鈴。 Jessica訓練有素,不到半分鐘便踩著高跟鞋進來,她站在門口問:“陸總,有什么事?” “顧旻在北京那套房子寫的是誰的名字?”陸言